“嗯,常六,你替我传下去,今个开始二少爷解禁了,待会让他过来上桌用饭。”
一大早蒋老爷还未梳洗就开始吩咐跟随身边常大管家,说解了二儿子禁,要见二儿子。
蒋老爷恨啊,他三个儿子,大儿子很早就蒙师上学,跟自己身边,哪个人见了不夸哪个见了不羡慕,后来有了二儿子蒋文,本来以为蒋文也是个成器,哪知道这小子从来不将聪明用正道上,天天做那些情啊爱啊艳诗,真正该读经文却是一窍不通,实是让人头疼得很,偏这几个儿子他是软弱,天天书房被同窗欺负,若不是小儿子不懂事嚷嚷出来自己还不知道儿子竟然是这么不长进东西。
本来以为长大了他会好,哪知道喜欢上了一个小门小户穷酸女,那柳家小姐,长得倒是不错,但是父亲官职低还是个假清高,这样女子做个平妻还成,若是想要进门做我蒋家儿媳妇,是门都没有,偏偏那个孽障不懂,一门心思纠缠,闹得满城风雨,自己成了同僚笑柄。
哎,早知道就该他出生时候就弄死他,免得自己日后头疼。
想到同僚那打趣地说自己有个“情种”儿子他就头疼,去他大爷“情种”!
蒋老爷不禁心里爆粗口。
听到蒋老爷吩咐,常六其实心里也是很忐忑啊。
作为管家,他要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主子喜欢事情他要全部告诉,主子不喜欢也要有选择告诉他,不能让主子听到自己不喜欢听到话,不能让主子从别人嘴里听到不该听到话。
二少爷现情况,管家忍不住心里擦汗了,直到现他也不知道关于二少爷事情是不是应该告诉老爷,哎呀,他见过二少爷一次,那小脸瘦得,本来圆圆小脸现瘦不成人形了,惨白惨白,目光呆滞,两眼无神,连点表情都没有,可怜死了。
可是那个时候老爷正气头上,若是自己将二少爷事情捅出来,少不得自己也要跟着挨骂,二少爷生活也不会有多大改善,可是不说,不说就害怕哪一天老爷想起来想要见一面二少爷,看到二少爷那样,老爷还不把自己劈了。
无论哪一个,自己都是吃不了兜着走,这年头,管家不好做啊。
但是无论怎么躲,这一天还是到了,于是管家想了想,决定还是探一下老爷口风。
“回老爷,二少爷身体似乎还没好利索,今个就要上桌,是否有些仓促。”管家斟酌再斟酌,觉得自己这话没什么毛病。
哪知道蒋老爷大怒,“放屁,老子让儿子过来吃饭,什么草率不草率,那小子病了多少天了,早就该好了,不是让大夫过去看了么,怎么没治好不成?!你们不是给我说,二少爷现好了么,怎么又说没好利索,你说,你们是不是合起伙来欺上瞒下!”
蒋老爷吐沫星子喷了常六一头,吓得常六腿一软,直接跪地上。
当即一巴掌打自己脸上,“哎呦,老爷息怒,奴才只是刚才那么揣测,二少爷病早就好利索了,奴才这就吩咐下去,老爷饶了奴才吧,奴才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欺瞒您啊,您看老奴伺候你几十年份上吧……”
蒋老爷看着常六这个可怜兮兮样子,心里恶气莫名疏散了,可算是找到了个出气了,一摆手对常六说道:“下去做事去吧,让门口丫鬟婆子们进来。”
这要洗漱换衣了,常六极有颜色速度爬起来,然后脚下抹油一般滑下去。
常六现急啊,他也有好几天没见到二少爷了,不知道近二少爷吃没吃好,长没长肉,可别真病怏怏,要是真那样,自己管家就做到头了哦……
要亲自去看看,一定要亲自去看看。常六思量着就一路小跑往蒋文院子窜去。
此时蒋文精神抖擞地床上躺着,他精神很好,近翻看本体记忆找到了很多有趣东西,他觉得很有意思,想找个人问问吧,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形容,不过这模样落常六眼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配合二少爷因为不吃饭变得干瘦如柴身板和那双眼无神模样,常六看来像是回光返照。
常六觉得自己心肝重重被提起,拉到嗓子眼儿,然后又重重地回去,落到了膀胱……
我个娘,天都要塌下来了,祖宗啊,怎么瘦成这样了。
常六掰着手指头数数,自己也才五天没有见这少爷,怎么就被下人怠慢成这个样子。
常六很生气,他觉得这帮子兔崽子都不想活了,要知道这二少爷不得宠,也是老爷亲生儿子,老子对儿子再生气也不可能真不给饭吃,这帮狗仗人势东西一定是觉得少爷不受宠,饭也不给做茶也不给烫,直接把人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常六想起了很久之前,夫人曾经示意折磨一个失宠妾侍,那是活活被饿死啊,常六擦汗,我老天,这是二少爷啊,这帮子兔崽子越发无法无天了,一定要换掉一定要换掉。
不过换掉之前,自己小命能不能保住啊!
悲催常六啊,他觉得是下人怠慢所以导致自家二少爷瘦得不成人形,哪想到其实根本就是自家少爷换了个芯子。
只是可怜了那些被误解下人,就算是二少爷再不得宠,也是老爷夫人亲儿子,保不准哪天就想起来了,就是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饿死二少爷啊,顶多就是害怕二少爷突然发疯起来掐死他们罢了。
不过事实怎么样不重要了,重要是常六已经认定了是下人错,只能委屈那些被误会奴才做一下牺牲了。
“谁?”蒋文听到脚步声就把爪子给亮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