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军冷笑着道:看来在你的眼里,我们是不是太仁慈了?
说着,他抬起手中的大铁钳子,夹在了李全的手腕上,李全顿时面容惨白,抽搐般的摇头,道:不要啊,我真的不能说的,他们会杀我全家的????
话音还没落,咔嚓一声,李全的惨叫声传遍了小房间里的任何角落,我的耳膜都快炸了。
忍不住掏了掏耳朵,这种血腥的场面其实早已经习惯了,我拿余光瞄了一眼石破军,发现他同样在拿余光瞄我,我微微皱了皱眉,不动声色。
他应该是发现了我的小动作,赶忙将视线移开,重新对着已经疼晕过去的李全发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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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从旁边柜子里翻出一只小盒子,从里面取出了一根注射器以及一小瓶药,在手里摇了摇,抽入针管里,轻车熟路的将针管扎进了已经昏死过去的李全那只不停滴血的胳膊上,那原本滴的哗哗的血
渐渐的止住了血,他随即从拿起之前那只铁筒装了一桶水,对着李全泼了过去。
李全再次清醒了过来,惨叫了一会儿,抬起了那张跟死人一样惨白的脸望着石破军,恐惧的眼神就像见到了恶魔一样,或许在他的心里石破军已经化身成为了恶魔。
石破军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冷:现在咱们能好好谈谈了吧?
李全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沙哑着嗓子道:我们在洛阳的堂口一共有三百多人,堂口在朝北弄堂里,堂主真名不知道,听说是向爷以前的发小,我们都称呼他熊哥。
石破军扭头看了看我,我对他微微点了点头,朝李全问道:堂口里有没有道士?
李全面色惊讶的望着我,点了点头道:有,去年来的,熊哥对他非常尊重,我听弄三说他会邪术养鬼,千里之外都能把人弄死,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微微一笑道: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是个讲究的人,只要你把你知道关于三联会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我不但可以不杀你,还可以给你一笔钱带着家人去国外。
他苦涩的低头看了看胳膊摇头道:你们这些人比三联会的还要可怕,我知道今天只要我还活着,就得把知道的事情吐出来,结果还是得死,你已经没必要这么骗我了。
我摆了摆手道:无论你信不信,我的话都算数,好了,我问你,三联会除了洛阳这边的一个道士外,还有没有其他道士?
李全下意识的准备摇头,视线对接到石破军那张森冷的脸上时,楞了一下,最终开口道:有,去年向爷过生日的时候我去郑市见过一个老道士跟一个穿着黑色斗篷,蒙着面的人。
我皱了皱眉,随即点了点头,对石破军道:把他放了吧。
石破军点头笑了笑道:好。
李全面色惊诧,似乎并不相信会发生这种事情。
我嘴角微扬道:我说话向来算数的。
然而,就在我的话还没说完,耳边传来了嘎巴一声脆响,李全怨恨的望着我,随即一命呜呼,一缕淡黑色残魂从李全身上浮起,我愣愣的望着从他身前走过来的石破军,怒意蹭蹭的就冒起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石破军略有些歉意的望着我道:老板,这样的人,不能放,否则你会后悔的。
我冷冷的盯着他好一会儿,才开口道:看来,你是没把我这个老板的话听在耳朵里了。
说完,我转身缓缓的往门外走。
我很生气,但是并不完全是因为他在我明明已经发过话以后还杀了李全的原因,更重要的是我觉得这个人似乎是在挑战我的底线。
我的内心里其实是在提醒自己,他这是在试探你,可我不是楚明他们,我还不能做到喜怒哀乐于无形。
我刚走没两步,身后就传来了石破军的声音:我知道这么做老板你肯定会生气,那是因为你是老板,你可以因为自己的善意而把他放了,但是我不能,我得为了黑门八百个弟兄考虑,如果今天真的放走了这个人,那么很可能明天这八百个弟兄就得暴尸荒野!
我缓缓停住了脚步,继而扭头望着他道:一个组织要想在国内立足,首先就得做到言出必行,且要有原则,否则与恐怖组织无异,当初我选择建立黑门的初衷并不是想称霸江湖,而是想要拿到话语权后,重新制定秩序与规则,石破军,虽然你的做法对于黑门来说是没错的,可在我的立场来看,你做错了。人生来都不容易,这个人,本来罪不至死,我有很多办法可以在保全他的同时又不让他做出泄露我们的办法,你太自负了!
说完这番话,我没等他在说什么,快步朝门外走去。
走出小工厂外,我蹲在门口抽了根烟,心里略有些后悔刚才说的话,看来自己还是太冲动了,他明明就是想试探你,可你还是因此着了道,现在我就担心他会不会相信刚才我说的那番话了。
刚抽没俩口,石破军已经衣衫整洁的从里面出来了,随即反手将门锁上,瞧见我蹲在门口,快步朝我走了过来:老板,对不住,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
我抬头撇了他一眼,叹息道:算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懊悔也没什么用,只是希望你以后能不杀人尽量不杀,杀戮会造成心魔,我怕哪天你会控制不住自己。
他听了面色稍缓道:老板,我知道了。
我嗯了一声,弹掉烟头,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吧,回你家那边看看,我总感觉今晚上可能他们可能会对你家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