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在三个月前已然出关了。”杨图答道。
傅玉舒了一口长气,若徐观被那只妖兽害了,那东涯山就真的危了。结丹期的妖兽,也只有凝神期的徐观才能匹敌。
“恭喜玉仙师出关。”守在主院外的弟子,都认得傅玉,见他进来,都娇声道。
“师尊与师娘呢?”傅玉脸色紧绷,语气焦急地问道。
见一向温文有礼的玉仙师这翻模样,守门的女弟子意识到可能有大事发生,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仙师与夫人都在房中。”
傅玉二话不说,带着杨图走了进去,连禀报的时间都不给那名女弟子。
“咦,玉儿你出关了。”看见傅玉直闯进来,徐观并不以为忤,反而面露喜色。上下打量了他一翻,抚须一笑,“不到四年时间,便已经修练到煅体期三层。当初我却实是看走眼了。看来以后我东涯山的衣钵,只怕还要玉儿来承担。”语气中颇为快慰。
“玉儿急急匆匆的,有什么事吗?”徐夫人比丈夫要细心一些,发现傅玉脸色有些不对,秀眉一皱,问道。
“弟子却实有要事禀报。”傅玉好不容易等他们说完,急忙应道。
徐观也意识到傅玉情绪有些不对,不由收了笑容,“是什么事?”
当下,傅玉将杨图告诉他的事情,源源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听到闭关室里居然隐藏着一头结丹期的妖兽,徐观与妻子对视了一眼,都是相顾骇然。若是在以前,区区一头结丹期的妖兽,自然是不在话下。但现在……
“东涯山上,何时出现了一头蛇类的结丹期妖兽?”徐观喃喃地道。
他东涯山上结丹期以上的妖兽都打过交道,却不曾知道还有蛇类的。若是外来的也就罢了。他现在最怕的,就是东涯山上的那些高阶妖兽探得了他虚实,准备发难了。
东涯山这片福地,本来就是由一头结丹期的妖兽占据。徐观出来历练路过时,看中了这个地方,于是出手将那头妖兽斩杀。也是那一仗,震摄住了满山的妖兽。他才得以顺利地在这里开了一个别府。
但徐观知道,东涯山那几头结丹期的妖兽,一直觊觎着这里。只是忌惮他的实力,才一直隐忍。他并不是没有想过将它们都解决掉,只是它们都很机警,联合在一起。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也不敢出手。
一瞬间,一连串的念头在徐观脑海中闪过,他沉声道,“把那杨图叫进来。”
傅玉进来见他们,却不好将杨图也带进来,就让他在外面等着。这时才去将他叫进来。
杨图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下了,口呼“仙师。”
跟在他后面的傅玉,跨进门时,不知为何涌起一股倦意。
就在这时,内中传来咕咚一声。紧接着忽闻徐观一声怒喝,“‘入梦大法’!你是十方黄泉道的人。”
傅玉心神剧震,就听那“杨图”用一种阴森森的语气道,“天极宗的功法果然有些门道,区区一个凝神期的小辈,居然也能识破本座的神通。”
从这两句话中,傅玉已经知道自己中了别人的圈套,自己居然引狼入室,心下悔恨不已。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身体一软,瘫倒在地。
“哼,装神弄鬼。”徐观冷哼一声,“若你真是神动期的高人,想杀徐某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何必要卑躬屈膝混入我东涯山,更是不惜向徐某跪拜。简直是溜天下之大稽。”
“桀桀,你想拖时间?”“杨图”的语气中,蕴含着浓厚的杀气,“这你可打错算盘了,周围方面百里,都在本座神识笼罩之下,你的门人弟子,一时半刻,都不会发现这里的异常。”
“哈哈,我知道了。”徐观忽然狂声大笑,“原来你只剩下一团元神,怪不得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附身在我这无半点法力的门人身上,原先的神通,只怕剩不了半成。”
“杨图”的底细被人说破,语气中杀气更浓,冷冷地道,“那又如何,本座想要杀你,同样易如反掌。”
“你是想夺舍我?”徐观很快就知道了对方的意图,又惊又怒,“你休想,我就是拼着自爆,也不会让你得逞。”
“杨图”阴森森地笑道,“你何必嘴硬。以为本座看不出,你元神不久前曾受过重创,只怕现在还未恢复,只怕想自爆,也是有心无力。”
躺在地上装晕的傅玉,听到这些秘密,心中极为震惊。他不知道夺舍是什么,但听徐观宁死也不肯让对方得逞,就知道那绝对是一种歹毒至极的法术。
他的头脑快速运转着,想找出脱困之法。但一时半会,完全没有头绪。
敌人可是比凝神期的徐观更高一个境界的存在,就算只剩下一团元神,杀他一个煅体期三层的小辈,简直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只怕自己稍有异动,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但一直这样装晕也不是办法。他们斗法,分分钟会波及到自己。
傅玉目不能视,但也能感受到那两股灵压,还有暴虐的能量。
只听“铮”的一声,一股剑吟之声,冲天而起,哗啦啦的倾倒声中,无数墙壁瓦石掉落下来。
“哼,君极剑。以你现在的实力,强行驱使,只会死得更快。”“杨图”的声音在天上响起。
徐观凛然道,“在我死之前,照样能将你斩得魂飞魄散。”
原来两人已经飞到了天上。瓦砾下的傅玉听着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知道徐观是怕波及到他与徐夫人,才换了一个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