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没有了宝隽的屋显得空荡荡的,往日虽也有他偶住静心山房的时候,可那时不同,他们之间还不亲密,并且知道他是在府里。这次不一样,他不在,书瑶觉得每日变得无所事事,虽然自从自己醒来就一直是这样无所事事,可这回是真的不同。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这几日,凌姨娘来得分外殷勤,总有一两件事要来请夫人的示下。偌大个安乐侯府其实也就那么点儿事,无非就是庄上的收成如何,铺里的进销存是多少,各位姨娘的日常开销多寡,这些书瑶看来并不困难。
厚厚的账本拿给她看,她就看,很快就搞清楚了其中的关联,了解了府中的资产,但仍是做出一副难以明白的样。凌姨娘就拉着乌尽孝家的,是耐心的将府中的各项收支各处资产一一细细说给书瑶知晓,唯恐夫人清楚得不彻底。
自从那日桂嬷嬷出谋划策让夫人收回管家权利,被夫人警告后,再也没人敢起这个念头,虽说大家很是不理解,但夫人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谁还敢再造次,那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了。
不过这两日见凌姨娘很殷勤的频繁往来归园,大家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进肚里了,尤其署嬷嬷。要知道,就算上次夫人对归园的下人进行了一次整肃,但仍然还是有很多不知是谁的耳报神存在,夫人那日的最后通牒,必然是会传出去的。
一旦传出去,难免那些心思活泛有这样那样想法的,不会趁机作乱。虽说侯爷走前交代过,府中一应事务由夫人定夺,可侯爷毕竟不在,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没人撑腰,就怕夫人这原本温吞的个性根本弹压不住。特别是那几个由通房抬举起来的姨娘,仗着自己曾经跟侯爷共过患难,出幺蛾为难夫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现在的夫人,虽说已经好几次让她们觉得既陌生又敬畏了,可毕竟她在这府里曾经失宠了近年的时间,并且是在一嫁进来就不得宠。一旦与那些姨娘起了冲突,难免不会被她们轻慢。
不过随着时日的推移,却并没有发生她们担心的事,在稍微放下心的同时,不免心有疑惑,紫菱胆大又憋不住话,终于忍不住问夫人,难道不怕侯爷不在家,没人撑腰,姨娘们趁机为难吗?
书瑶闻言,看着紫菱笑道:“你当她们傻呀?侯爷不在家,她们岂不是更没人撑腰吗?”
“啊?哦!对啊!真是猪脑!现在咱们夫人,可不是以前的夫人了,惹恼了夫人,管教她们吃不了兜着住”紫菱的回答,把大家惹得哄堂大笑。
“那为何凌姨娘这些天来得如此殷勤,事事都要请夫人的示下?她是不是也怕了?”这是紫薇问的。
书瑶一边对着书打棋谱,一边说道:“她怕不怕我不知道,她只是跟桂嬷嬷想到一块儿去了,担心自己会被构陷罪名,那就不只是交出管家权利这么简单了。”
虽然没有管家,可府中的来往账目,书瑶现在已是一清二楚,还不用自己费力打理。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奇怪,你越是想拿到某样东西,她就越会对你藏着掖着,与其费劲查来查去,不如让她自己一五一十对你说,所以书瑶只是放出了风去,就有人自动来上钩了。
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紫陌、紫烟对望一眼,点了点头,紫薇和紫菱一脸的恍然,心中对夫人简直佩服之至,于不动声色中就已大权在握。至此,终于放下心来,再也不用担心夫人会被一群姨娘算计了。
这日书瑶在房中练字,紫陌在一旁给书瑶缝制内/衣,紫烟带着紫菱、紫薇并梅梢几个在园中摘取桂花,准备自酿桂花酒。
外面传话婆来报:“大管家差小厮来报,说夫人娘家的舅老爷从杭州来了!
“什么?”书瑶心里忽然没来由的狂跳起来,有些不知所措地愣在那里。
紫陌一看书瑶这样,马上放下针线笸箩道:“夫人别怕!有我呢!”
书瑶诧异地看着紫陌,紫陌自知失言,马上解释道:“奴婢怕夫人担心,见到爷会认不出来了!”
书瑶道:“我与哥是同胞兄妹,自幼感情好,我应该会认出他的,就像我一见到侯爷就会觉得很熟悉,最多就是叫不上他的名字,但如果他一个人站在我面前,我怎么也不会把他认错吧?”
“啊!是啊!是奴婢瞎担心了!奴婢看夫人愣住了,还以为是夫人担心这个呢!”紫陌赶紧解释。
书瑶没再理会她,吩咐婆去传话,赶紧请舅老爷到归园来。这时,桂嬷嬷和紫烟几个已经得了信儿赶过来了,一见到书瑶,桂嬷嬷兴奋的笑道:“哎呀!夫人,爷来了,真是好了!年了,咱们府里还是第一次有人来看您呢!”说罢用袖揩了揩眼角。
“是啊!嬷嬷你快去给小厨房说一声,叫做哥喜欢吃的东西,对了,去把上次圣上御赐的金风玉露酒也拿出来。”
“嗳!老奴这就去!”桂嬷嬷答应了,屁颠儿、屁颠儿的就出去张罗去了。
书瑶心中非常高兴,平日听紫陌和桂嬷嬷说起杭州家中的情形,知道哥名叫甄书诺,在家时是最疼自己的样貌完全没有印象,小时候的种种也没有记忆,但并不影响她对家人的。毕竟在这京中,自己除了夫君没有一个亲人,如今来了亲人自然是欣喜的,也许这就是血缘吧!
紫陌指挥丫鬟们赶紧摆上各种帖点心,书瑶换上前几日荣景添才做好送来的衣裳,紫烟又重新给夫人把头发抿过,穿戴齐整,一群人站在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