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我打断她问道,“山神娃娃啊,这河在哪里?”
她吃吃一笑,我面前的金光突然变成了一面像古代铜镜的圆,娃娃只手一点,那镜子里就像电影镜头一般出现了画面。我霎时想到了老面的圆光术,这他娘的我是见到圆光术的祖宗了吗?我好奇之余,目不转睛的盯着圆镜里的画面,一条白色大鱼吞云吐雾,它尾巴一卷掀起水面的巨大浪潮,水里的小生物拼命的爬上了岸,又被浪潮打进了水里。大鱼吞噬着这些生物,一些如影子般的东西也被他吞进了肚子里,又仿佛是气体。
“畜生,还了那些精魄。”我没看到说话的人,大鱼卷着尾巴跳进了河里。不过一会儿,一个白发老翁在岸边种了一株植物,那植物闪着金光,将根系深深的扎进土里,周围的尘土都像感受到了吸引力,全部向这株植物的根系下聚拢。没有多久,那根系下面已经是个小土坡,又过了些时候,土坡越来越大,几乎覆盖了半条河。那大鱼无论怎样掀起风浪都没有办法撼动那土坡上的植物了。再后来那成了一个小山坡,山坡上长满了其他的植物,郁郁葱葱,那条河也成了一道山涧的小溪。最后连溪水都被埋到了最底层,小山的内部越来越坚硬,植物的根系缠绕在一起,形成了网,变成了石头。
我看懂了这个故事,大概是说这山下原来有条大鱼还能吞噬万物精魄。一个白发老人种了一株草变成了山镇压了这条大鱼,这个演变过程真是应了那句古话,水来土掩。
山神说:“这就是我在这里的原因。”她沮丧的说:“可惜我就要被挖空了,这山底镇压的掠阴之物估计还会出来吃魂。现在只有阻止他们开山才能救我和这一方生灵。”
我想到老板娘说那些魂魄都是拿来祭祀山神的,看来还真是有些误会,原来祭祀的是那些掠阴之物。想着我问她:“那天这里枪毙的犯人魂魄去了哪里?”
她听后似是一惊,“没有啊,没有魂魄。否则我应该能感觉的到。”我感叹神仙也有打盹的时候,看来她对于那天的事一无所知。我正要问她有没有名字,赵小河把我叫醒,醒来时我躺在他的怀里,他看着我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我们几乎同时弹开,我发现我还是站在枪毙犯人的那个小土坡上。
“你小子心还真宽,这种地方你也照睡不误。”
我心说我他妈是出去忙了,这种灵魂出窍的疲惫哪是常人能懂的呢?想到我走之前他焦急的呼喊,我心里还是有些感动。“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一个姑娘。”我想把我刚刚看到山神那事告诉赵小河,看看他的想法。
赵小河火冒三丈,“老子一个人吓的差点魂飞魄散,你居然躺在我身上做春梦。”
我把山神姑娘只有手掌大小,而且才五岁的样子向他描述了一番,他才作罢。听完我的话以后,他安静了一会说:“这跟我们也没啥关系吧?”我心道的确,因为连神仙都无能为力的事情,我们这帮俗人又奈何得了什么呢。可惜这也不是老闯的地盘,否则我还能问问老闯这山神说的话真假。人往往容易相信弱者,这才是人类心理的缺陷,我在和鬼打交道这么长时间以后才发现了这一弱点。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种敏感,我总觉得这个山神女娃娃在说谎。
面包车如约而至,路上赵小河说:“这月工资不吃不喝也要买个手机,否则被丢在这里,家都找不到。”我知道我刚刚不在的那会儿他一个人在枪毙犯人的刑场所承受的压力。
“这月工资一人一半买个手机。”我说。
回去后,老板娘做好了午饭在等我们。看我和赵小河一脸风尘,让我们先洗了澡。小迟在晚饭之前来慰问了我们,说是带来领导的安慰。我不知道这种安慰是出于对我们精神上还是**上,但是那时的我是不在乎的。
我们留下小迟在我们房间喝酒。其间我问小迟:“你们这个地方原先有什么传说吗?”
小迟感激我昨天给了他枪毙犯人的机会,对我是知无不言,他说:“还真有,听我太爷爷说在村志上有记载,团山口不动土。”他说这个村子以前有块碑文,是几百年前传下来的,立在村口,读书人曾经做了一个拓本流传下来。说那碑文上写的是一个诅咒,“动土夺魂”,这个越口市的前身只是一个小村庄,村庄的名字即是以那山名为名,团山口村。
这个村子几百年遵守一个世代流传的规矩,不在这座山边动土,而且即使村里建房修路也要宰牲口,以牲口之魂祭祀山神。这次修路修到团山口的时候,本来规划局有两种方案,一是挖山开隧道,二是环山开公路。如果环山开路显然付出的代价更大,但是不会伤到山体,隧道则不一样,炸开以后也就几百米的直径距离。规划局领导都不是本地人,他们考虑的只是方案成本最小化。当地人却是捏了一把汗,谁知道刚开始动工的第一天,这里就出了事,几个工人被石头砸死,得到消息到现场视察的工头还没有到达现场就被山边的土蛇咬了一口,抢救无效送往医院的路上就死了。
一时间越口市谣言四起,团山口隧道也就此停工。
我问小迟:“这次枪毙犯人到团山口是不是有什么特别意义?”小迟像他的名字一样,每当我问他问题,他总会迟疑半刻才回答,我知道他是一个聪明人,读书人说话不像我们,瞻前顾后想的太多。
“也许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