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想知道,在仕途和女人之间,他会选择哪一样。”刘安儿冷笑。
蝶衣一下子被刘安儿的话给吓得愣住了,刘安儿竟然用仕途来威胁她和张瑾文。她确定张瑾文对自己有“真感情”,但是,但是,她是真的不甘拿自己跟张瑾文的仕途相比啊。别看蝶衣在刘安儿和刘家下人面前耀武扬威,但因为出身的关系,她内心无比自卑。听到蝶衣提到仕途,她就怕了。
蝶衣表面强撑着,不让人看出自己的害怕,笑道:“夫人不愿意奴家叫你姐姐,奴家不叫就是。夫人何必用相公的仕途来说话。相公的仕途跟姐姐也息息相关啊,相公好姐姐才好,以后才有凤冠霞帔穿戴诰命加身。若是相公仕途不畅,姐姐又能够落得什么好?”
刘安儿冷笑:“拍只怕那张瑾文官做大了也不会给我诰命的身份,那诰命是想给你吧?你们两个是不是已经说好了呀?”
是已经说好了,但蝶衣哪里会承认,只勉强笑道:“夫人说笑了,奴家只是一个妾,哪里有获封诰命的资格。”
“你自己知道就好。”刘安儿道,“妾通买卖,你的身份不过比家中的奴仆要好伤一分,你又出身青楼,本就是低贱之人,便是成了张瑾文的妾侍,身份也是上不得台面。还觊觎诰命之位……呵呵,只怕张瑾文真的将你的名字报到吏部,第二天就会被吏部罢官。”
“怎么会?”蝶衣不可置信地脱口质问,“我若是成了相公的妻子,相公为我请封诰命,有何不可?吏部凭什么罢相公的官?”
“就因为你的出身啊。”刘安儿嘴角扯出嘲笑的弧度,“那些贵夫人千金小姐如何愿意一个低贱的女支女与她们平起平坐?那可是对她们的侮辱,也是对他们夫君长辈的侮辱。”
刘安儿笑意增大,道:“据说前朝有一位叫做顾惜朝的探花郎,这位探花郎文韬武略颇为不凡,而且长相俊朗丰姿玉树,被皇帝点中为探花郎。但不久后,其却被剥夺功名赶出朝堂,你道为何?”
在蝶衣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提起另外之人、且是前朝之人的不解中,刘安儿继续笑道:“那是因为这顾惜朝乃是女支女的儿子,乃是贱籍,不配考科举也不配入朝为官啊!”
“女支女的儿子不被允许科考,那女支女本人又怎么可能获封诰命?”
“人啊,还是要认清自己的地位。我以前不与你计较是我自重自己的身份,不愿意跟你计较,但你得寸进尺,却是惹恼了我。你说我是将你杖毙,还是将你再卖到你出身的地方?”
蝶衣吓得连连倒退,这一次是真的吓到了,她连声道:“不,你不能这么对我,相公不会允许的。”
刘安儿嗤笑:“只要我真的想做,管他张瑾文允许不允许。他一个靠着我父亲关系才能够在京城立足的小官,惹恼了我刘家,休想在京城立足。”
“恶妇,你安敢威胁我跟蝶衣?”一声怒喝,张瑾文穿着官袍大步走了过来,一把将蝶衣搂在自己怀中,安慰蝶衣,“蝶衣不怕,有我在,这恶妇不敢拿你怎样。”
说完他抬眼瞪向刘安儿:“恶妇,别拿你刘家威胁我,我可不怕。我与蝶衣的爱情真挚美好,受到全京城百姓的祝福,你刘家敢做出伤害我和蝶衣的事情,不怕全京城百姓唾弃你们刘家,让你们刘家名声不存吗?”
“好大脸。”刘安儿嗤笑,“别拿全京城百姓说事儿,且不说那些人都是被你二人无耻编造的话本蒙蔽,真相早晚会清楚明了。你就那么自信这些百姓都是偏向你们的?呵呵,百姓们也不都是蠢人,可不是你们说什么人家就信你们什么。除却那些被骗的寻常百姓,你看看其他人,特别是权贵之家,他们可有称赞你们‘美好’的爱情?”
“不要将天下人都当成傻瓜。”
“你,你胡说……”张瑾文很不想相信刘安儿的话,但理智告诉他刘安儿的话非常有理,他回想这段日子在翰林院的日子,似乎除了两三个关系特别好的人,其他人都有意无意地疏远他。难道他们就因为他跟蝶衣的美好爱情而疏远他?那这些人简直就是庸人,他们根本不知道爱情是多么美好的事情,他们根本不知道蝶衣有多么好。除了出身,蝶衣比刘氏、比京城那些千金小姐们好一千倍。
刘安儿看着张瑾文的脸色变来变去,最后停滞在一脸不忿和惋惜上面,刘安儿就知道这人的脑回路是什么样儿的了。
呵呵两声,刘安儿转身就走,丢下一句话:“看好你的女人,再敢来我面前耀武扬威,我直接就将人弄死。反正我已经承担了恶妇的名头,将人弄死了,恶名也不会再差多少。”
“你敢?!”张瑾文喝道,“这可是我张家。这里人都是我张家的下人,没有我的允许,你看他们谁听你的话。”
刘安儿道:“我是张家的女主人,不听我话的下人直接发卖就是。”
张瑾文嗤笑:“你有这本事吗?没有人听你的命令,你能卖谁?”
刘安儿再没有回话,领着春香往二门走去。
张家下人们都松了一口气,起先看到刘安儿的变化听到她说的话,下人们都被吓住了。原来蝶衣姨娘只不过比他们的身份高一点儿,因为出身青楼不会被上层的贵夫人小姐们接受,那自己等人选择投靠蝶衣姨娘而与夫人做对,那、那不是惨了?
再听刘安儿说将不听她的话的下人都要发卖了后,有几个胆子小的人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