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薛飙,不愧是行伍出身,一根狼牙棒舞得跟火柴棍似的,劈、砸、挑、抡、冲……驾轻就熟,虎虎生威。我不禁有些手痒,“薛大哥,让我试下。”四周立马响起一片惊呼声,赵衰更是当头阻拦,“公主,使不得。这是兵器,非玩具。”
p话,我不知道这是兵器?我把衣袖往上挽了挽,就待伸手再要,一把带鞘的刀从斜里伸出来,搁到我手掌心中。“要玩玩这个吧。”
嬴景玉?我惊喜地回过头——他满脸胡子拉碴,形容异常憔悴,身上灰蒙蒙的,像是赶了几千里路。“你这是?”我眼角的余光瞟到薛飙迅速下沉的脸,我马上打住话头,“鱼儿,带嬴将军去浣洗浣洗。”我把刀以双手恭敬地递还给嬴景玉,“刀是好刀,可是不使用就成了废刀。”嬴景玉皱下眉,但是没有拒绝,拿过刀,冲鱼儿拱拱手,“有劳鱼儿姑娘了。”鱼儿一张俏脸红得跟三月的桃花似的,她两眼发光地摇摇头,“嬴将军多礼了,请。”
扭头,我看着赵衰,半是解释,半是告辞,说:“对不住,赵大人,我有皇命在身,先告辞了。”赵衰眼里一闪而过若有所思,笑着让到一边,“赵衰冒昧打搅,公主,请。”我定眼去看薛飙,他的脸色很平静,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薛大哥,一切拜托了。”说完我目不斜视,径直往前走,很快出了工匠房,望后院寝宫赶去。嬴景玉一定查到了什么,才会这样不修边幅地跑过来找我。
我讨厌等待,可是却不得不等待,在我数到1817时,嬴景玉跨过门槛,走进来。经过稍事盥洗,他的脸色好看多了,可是胡子依然拉碴如故。好在新换的月牙白儒衫洗脱了他身上的风尘,不是右手那把刀,还真有点文人墨客的感觉。“查到什么了吧?”越过他宽阔的肩,我不悦地瞪了眼跟他一起走进来的鱼儿。鱼儿的笑容僵在脸上,她忙不迭往后退几步,到殿门口时一个急转身,她直直地撞在门板上。“哎哟,”她一手揉额,一手拉门,动作滑稽而可笑,嬴景玉嘴角上扬,露齿笑了(之所以用露齿,是因为我恼恨他对鱼儿笑)。
“累不累?”我去到一侧取过茶壶,斟了杯茉莉花茶,然后双手端了,送到他手边。
嬴景玉老实不客气地接过茶杯,一口喝了个杯朝天。“倘若能每日喝到公主亲斟的茶水,就算做平民百姓也值了。”我被说得心花怒放,笑盈盈地接过他手中的空茶盏,搁到身旁的桌上。“如果能回到现代,别说日日斟茶,就是每天洗衣做饭都可以。”他的眼里泛起一抹柔情,他轻轻地拉我入怀里,“好!”我满心期待着接下去令我耳热心跳的缠绵,可是他突然松开手,“赵大人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