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手上的鲜花和桌子上的那一钵鸡汤。陈杰心中有了一种打破沙锅穷追到底的想法。掏出手机拔通了华帝宾馆的服务台,陈杰很有礼貌地问道:“昨天你们送到平安汽车配件公司九栋八楼陈杰房里的鸡汤是谁订的?”
“是一个身材微胖,自称刘妈的人订的。”那边的服务小姐声音很甜:“因为那一钵鸡汤开始不是她订的,是另外一个老板订的,那一个刘妈为了这一钵鸡汤,正开出了一个天价,那个老板才答应让给她的。所以你问到这个,我们都记得相当清楚。”
“天价,天价是多少?”陈杰问道。
“一十三万八。能将一碗鸡的价格竞争到这么高的价位。我昨天总算开了眼界了。”对面服务小姐的口气里满是羡慕。
一十三万八。一碗鸡汤能够争到如此价位,陈杰从这个价位又看到了自己几年前的影子,这在一个普通老百姓眼里,一十三万就代表着他要付出十年艰辛的劳动才可以得到这一碗鸡。而这碗鸡的价格,不论它是在哪一个酒店,它最高的价位就是一百元人民币。看来这个人不惜一切代价争到这一碗鸡,绝对是出于爱护他关心他的原因。而出得起这一个价的,绝非不是一个一般的有钱人。陈杰做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顾一切地追了出去,将杨紫研和普车一枝花丢在屋子里。
“陈杰,你身体还没有复原……”普车一枝花也跟着追了出去。
杨紫研一个人座在床边,看到他两人一下之间都疯了似的跑了出去,心里正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种不安,觉得她要和陈杰重归如好,不似她想像的那么顺利了。
陈杰疯也似的追下楼,终于追到了那个送花的男孩,他抓住那个送花男孩的肩膀,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你告诉我,谁叫你来送花的?”
“真的不能说。”那男孩望着陈杰,一脸的认真。
陈杰看着那个男孩,也不和他费话,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六百元,递到那男孩的眼前,脸上那让人看了又恨又爱的笑容又浮现了,谁见了这个笑容,都无法违抗他的意思,因为谁都无法看清这张笑脸过后,这笑脸的主人将会做什么?那送花的男孩没有看他的笑脸,只是盯着那在他眼前晃动着的六张百元人民币,那钱朝上,他的眼光就朝上,那钱朝下,他的眼光就朝下。陈杰将那钱在手上又晃了晃道:“告诉我,是谁叫你送花的?这钱就是你的了?”
“我真不知道,谁和钱有仇啊?”那男孩无可奈何的说道:“她没留下姓名,我们也不会去问。”
“她长的怎么样,说出来这钱一样是你的。”陈杰话还没有落音,钱便被那男孩一把抓过去塞进了口袋心里嘀咕道:“有钱不要他妈的是蠢子。”嘴上早就关不住了,他冲着陈杰笑道:“是一个中年妇女,有一点发胖,好像听到过人叫她刘妈。”
“又是刘妈,”陈杰想道,是谁肯花这么多的钱来关心他,他来到平安汽车配件公司六年,还没有接触过这么有钱的人,就连杨经理,也没有这种豪爽,是桃花,普车一枝花,杨紫研,还是跃起飞,袁煌……他思前想后,将所有的朋友都在脑海里思量了一遍,没有谁会有那么大的手笔。难道是自己的父亲,想想,应该也不可能,要是父亲的话,他不可能送花呀?想想,还是掏出手机,拔通了父亲的电话:“爸,是我,人杰。”
“杰儿,是你?真的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喜出望外。
“你昨天花一十三万八为我订了一只鸡?”陈杰开门见山。
“没有的事。”电话那一头的声音极力在否认:“你说过不让我插手你的事,不然,你就永远不回来了,老爸只有你这一个儿子,派人去关心你的事老爸是做过,可没有你的同意,老爸可什么都没有做呀?”
“这就奇怪了?”陈杰自言自语。
“什么事能和你老爸说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在征求陈杰的意见。
“昨天我生了病,有一个叫刘妈的中年妇女,在华帝宾馆从别人订的菜中,硬是花了一十三万八将一个鸡从别人的口中抢了过来,送到我的宿舍里。我捉摸着我在这里没有这么有钱的朋友,我就想到了你,老爸。”
“真的不是我,”陈杰的老爸差点喊起冤来:“华帝宾馆,是我的分店,杰儿,你等我一下,我打电话过去问一问,问清楚了,我再打电话给你,好不好?”
“好,没事我挂了。”陈杰说道。
“别,杰儿,我知道你在外面创业很艰苦,爸每一个月都给你卡里加了钱,可是你都没用,是不是还在生老爸的气啊?”
“没有。”陈杰关了手机,心里其实是想念爸爸妈妈的,只不过爸爸妈妈给他的生活真的让他绝望,老爸每一次和他说话,都离不开钱,好像他的**他老爸都能满足,不管做什么?他老爸都能代劳。就好像伟大的领袖**说过,要想知道梨子是什么滋味,就得亲口尝一尝。他不知道所有事情的奋斗经历,六年前,他过着这样的生活,差一点就从碧野夜总会那三十八层的顶楼上跳了下来。所以,他逃离了家。
这两天,候耀华开始又牛逼起来。今天的干部罢免会议上,在郑书记的坚决支持下,和这几天他的走动,厂常委会上,一十八个常委,正有一十五个支持他,使他杨经理那一惯养成的家长作风也毫无办法。罢免他的冲压车间主任的决议一下子就变得毫无意义。散会之后,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