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怡的身体像一块秤砣般,被穷奇拿丝线舞动着,就要向下投掷。
穷奇果然这么做了,他将博怡舞至最高点,忽然向下一荡,拿爪子抓断丝线,博怡的身体便向下坠去,直坠向奢厉的前路。
然而当博怡摔下之时,那自称为孟姒的美豹竟然又从掌心凝出了约摸有两倍穷奇大小的泡泡。
那泡泡不偏不倚,向空中的博怡砸去,将博怡从奢厉的身上弹开,同时也缓冲了博怡落下的惯性。
博怡被泡泡弹了一下,骨碌碌地滚落在地上,看起来无恙。
穷奇见自己阴招未成,大吼一声,一个俯冲便扑向了孟姒。
那孟姒刚发出水泡,还未能调整宿脉,被穷奇这样一扑,毫无防备,便被抓住了后背。
然而与此同时,穷奇发现自己的后背也被猛兽扑住了。
原来那独眼怪豹早已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一直伺机给予穷奇背后一击。
穷奇想起那独眼怪豹以尾扫火的恐怖,慌忙躲避,连抓孟姒的心情也没有了。
穷奇正欲展翅高飞,哪知情势已容不得他任性,那独眼豹已窜上了他的后背,并且已经开始不断猛抓和尾扫,顿时,尖厉的疼痛的炙热的痛感袭遍穷奇全身。
那孟姒见情势不同,立即转守为攻,也一把抓住了穷奇的胳膊,不让穷奇腾出手来去扫清后背的障碍。
就这样,穷奇带着背上的独眼怪豹和胳膊上的孟姒二豹跃上了天空。
那孟姒的宿脉为水,她立即在右手中凝出一把冰刃,向穷奇身上猛挥,招招毙命。
穷奇见状,心想自己不会就死在这二豹手中吧,于是有些害怕,问道,你们何必呢?那个小精兽值得你们这么拼命吗?
我们杀你,与那小精兽无关!——孟姒边舞动着冰刃,边说道。
那请问,孤到底哪里得罪到你们了?——穷奇更加纳闷,更想着,后背便又被独眼怪豹的爪子抓了一下。
我是为恐先生报仇的!——孟姒恶狠狠地说。
恐先生?——穷奇不说话了,他在脑海里想着自己是否与这样一个兽有过结缘或结怨。
正想着,孟姒手中的冰刃便划到了他的脸上。
疼痛让穷奇瞬间想起来了,他记起自己曾经在豹族有过一位一旮之友,当时那兽也是这样拿冰刃划他脸的。
那兽好像是叫做恐先生。
啊!想起来了!——穷奇大声喊着,排解着疼痛。
如此看来,今夜之役并非只是解救奢厉这么简单,看来是自己造孽太多,惹来了仇家。穷奇想想,竟然觉得有趣,重新振作,大喊道,好!孤正好陪你们一战!
穷奇振作宿脉,和缠在自己身上的二兽恶斗起来。
二兽一兽为水,一兽为火,互相配合,相得益彰,一个引导穷奇的雷脉,一个以强力克制穷奇的宿脉,穷奇在空中尽管亮着宿脉,竟皆被二兽一一破解,只得翻滚之力,毫无攻击得逞。
一时间,空中的一个似火似雷似水的兽团不断翻滚游走,仿佛天上撕开了一个难以言状的缺口,正气象万千地排泄。
霎时天际万紫千红,倾雨如注,电闪雷鸣更添火雾缭绕。
双兽愈战愈勇,招招催命,步步紧逼,而穷奇则一再退让,一味闪避,保全自己要害,谨防被袭毙命。
穷奇自从知道这二兽是来寻仇的之后,更无心恋战。
恶路只想添新恨,穷徒哪顾解旧怨。
穷奇瞅准一个大树,想飞到树上,以障碍物来摆脱二兽。
哪知这招被二兽识破,那爬在穷奇后背的独眼怪豹竟然调整着穷奇的翅膀,使得穷奇不能自由操纵方向。
穷奇见自己如此被动,索性不要翅膀上的优势,不再挥动翅膀,以使身体自由落体,妄图以同归于尽之姿去吓唬爬在身上的二兽。
然而二兽并没有被吓到,在眼看着穷奇的身体就在撞上大树之时,那独眼怪豹竟然疯狂地拿利爪撕扯起穷奇的翅膀根部,仿佛是在告诉穷奇,倘若你再不使用,那我也不会让你再使用。
此招果然奏效,那穷奇又疼又吓,竟然再次舞动着翅膀飞了起来。
三兽擦着树冠掠风而过。
然而狡猾的穷奇还是技高一筹,他在擦过树冠的同时,向下一伸胳膊。
由于孟姒的身体重心是挂在穷奇的胳膊上的,所以穷奇这样一向下,等于是将孟姒向树冠里扔去。?
那树冠中树枝错综复杂,枝蔓丛生,仿佛是一双双怪手,瞬间就将孟姒拉了下去。
哪知见那孟姒从穷奇身上跌落,穷奇背上的独眼怪豹竟然一声怒吼,一跃向下,也从穷奇背上脱离了下去。
那独眼怪豹奔到树下,一个翻滚,试图用身体给孟姒当肉垫,来接住下坠的孟姒。
穷奇见兀自甩了二兽,心下窃喜,立即抬眼看向奢厉跑走的方向,去追他那夺路而逃的小宝贝儿。
那奢厉也许一直在下面观战,也许也不知道方向,总之并没有跑出多远,穷奇瞅准时机,一个俯冲向下,便去捉奢厉。
哪知在此时,奢厉的眼前竟然出现了一个小湖,那奢厉眼见无路可逃,眼见穷奇已追至脑后,急忙之中,纵身跃入湖中。
穷奇没空思忖这无边的森林中怎么会突然多出一个小湖来,便一个猛子扎进了湖里,想尽快追上奢厉。
哪知,刚扎进湖中,穷奇便感觉不太对劲。
因为这湖水相当地浅,穷奇扎下去的双手便已经触到了底。
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