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爷这句话把杨门太君气乐了。
杨门太君叫嚷道:“你凭什么?”
她守寡这么多年,姜二爷说不要她就不要了?
不对,杨门太君目光似能吃人,眼前的人行事再像杨帅,他也不是杨帅,他是无耻狗贼姜承义,“你混蛋!你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而已。”
“我晓得你不相信,不信我可以借着姜承义重现阳间。”
姜二爷眼里闪过失望,遗憾,失望的说道:“你不信,只是因为你不在意我。”
“你……”杨门太君一口气闷在胸口,没见过像姜二爷这样无耻的人。
她为了杨帅守寡,操持杨家,保护杨家宝,还不是想让杨家后继有人?
姜二爷道:“说中你的痛楚了吧,本来这话不想说,想再儿媳们面前给你留最后的一分体面,看在守寡这么多年的份上,我也不愿意过多的苛责你。当着我的面,你辱骂姜承义,你还敢说你了解我?”
“莫非你不知晓,我把姜承义当作自治看待,你骂他是狗贼,你把我当作狗贼的伯父?何况姜承义助我重现阳间,同我牵绊很深,我感激他都来不及。如果你果真一心想着我,又怎么会口口声声辱骂我是跳梁小丑,是混球?乍见亡夫显灵,不是应该高兴?”
“……”
杨门太君身体晃了晃,“……你巧言令色,借着杨帅欺负杨家,侮辱我,还敢说一切都是我的错?”
有没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姜二爷叹息:“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当年就不该娶你,不该因为一时心软留下你。”
他自责后悔之态表现得十足。
杨家儿媳妇纷纷狐疑起来,莫非当年婆母做了对不住公公的事儿?要不然公公怎么会这么说?
如果无愧于心,不管公公上了谁的身,婆母都应该高兴的。
大舅母想要上前搀扶太君,被姜承义大有深意的目光阻止,大舅母缓缓的收回了伸出的手臂,慢慢的低垂下脑袋,没有像以前宽慰弟妹们,也没再帮婆母说话。
她是明白的,姜二爷有私心,也想为阿泽和姜氏出一口气,但姜二爷今日说这番话,也是在救杨家。
杨门太君若是一直是杨家掌权人,杨家只有被毁一条路,因为太君已经疯魔了。
不仅杨家会有灭顶之灾,身体孱弱的杨家宝也会被太君苛责而死,还有杨帅真正的外孙赵铎溢……这一切让大舅母无法为杨门太君辩解。
杨家宝是小姑子拼尽一切保留下来的杨家血脉,一旦家宝有个好歹,大舅母才真真是罪责难赎。
同时大舅母对姜二爷也是心怀愧疚,对赵铎泽,赵铎溢兄弟可悲可笑的命运很同情。
她不能再站在杨门太君这边。
所以她沉默了。
任由杨门太君被杨帅附身的姜二爷责难。
杨门太君也是个贞烈女子,只是因为守寡多年和杨家多年来崇高的地位让她有点自傲,自视甚高,“不该娶我?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说我?当年你在外领兵,我给你生了儿子女儿,你……太没良心了。”
姜二爷唯独对杨门太君没有任何同情心,除了杨门太君对瑶瑶不好外,他朴素的认为,如果不是杨门太君,世上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他就不用装杨帅附身。
旁人只会羡慕他能召唤杨帅。
谁人知道他的为难,他愧对杨帅的英灵。
“你是为本帅做了许多,然我娶谁,谁都会为我生儿育女。”姜二爷冷淡的反驳,“当年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眼下的事儿,我却不能不管。”
姜二爷抬起手臂指着已经看傻了忠伯,“何为忠仆?杨忠,你告诉本帅,你明知她用毒计算计秦王一脉,怎么不规劝于她?旁人不知,你不知我同老秦王不是手足胜似手足?”
“元帅……”
忠伯已经全然相信了杨帅英魂重回阳间,他跟随杨帅的时间最长,杨帅的音容笑貌一直铭刻在他脑子里,如果说以前姜二爷还有表演的痕迹,此时他就是杨帅再生。
忠仆之所以为忠仆就是脑子里只有主子,再无旁人。
忠伯跪在姜二爷身边,“奴才该死,该死。”
“以前你拦不住她,我不怪你,毕竟是女儿自己做得决定,既然她当初做了那个决定,结果怎样都不能后悔。”姜二爷道:“前两日你让人去秦王府门前闹事,你是想毁了杨家?京兆府尹官职在小,他也是朝廷命官,是京城的父母官,你是怎么对他的?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皇上?”
“当年我宁可含冤莫白也伏法,为得是什么?就是想要告诉世人,君为臣纲!君叫臣死,臣欣然赴死。”
姜承义满脸的大义,杨帅啊,这话我帮您说了,皇上信不信,我可就管不到了。
“三纲伦常,忠孝节义是我坚持一生的信念,哪怕最后粉身碎骨,千刀万剐都没有任何的迟疑后悔。”
姜二爷抬起手臂指着几乎被打击得昏厥的杨门太君,流泪忏悔的忠伯,以及听傻了的杨门寡妇,“你们毁了我一生的忠义,让本帅最后赴死成了笑话,成了世人口中的邀名,让本帅做了小人,杨家是受了不少的委屈,但这些委屈杨家心甘情愿的承受,若是因此同皇上讲条件,蔑视朝臣,本帅做鬼都不安心。”
哐当一声,杨门太君摔倒在地上,嘴唇发紫,抬起惊恐的眸子,“你……你……”
太像了,这番话只有杨帅能说出来。
太君此时也没了把握,莫非姜承义能让亡夫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