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官人竟然是解试魁首,奴家有幸侍候大官人,还请满饮此杯。”
面对年少伟岸的士子,人家又和沈默是好友,看衣着也不是寒门士子,美艳酒女不敢有红烛之望,却也生出侍奉一夕枕席的念头。毕竟,能够进最豪华雅间的酒女,哪个不是有些名气,她们推销的酒,不要看仅仅是一瓶,就是这一瓶也是楼下的数倍价格。
让这些有名的酒女侍寝,无外乎很高的价钱,或是她们心仪的人物,能让这些美人心仪人物,无外乎少年的俊朗书生,这不是侥幸,而是风气。
那充满**裸炙热的眸光,让王秀不吝而寒,好在言辞还算是委婉,不像后世那些三陪露骨,他尴尬地看了眼一脸坏笑的沈默,犹豫地道:“多谢小娘子。”
说着话,在酒女暧昧的眸光中一饮而尽,说实在话,他也算是弱冠年华,血气方刚,来到这个时代,除了和有琴莫言的一场暧昧,还没有真正尝到美味。
要说不想那纯粹是扯淡,没有一个男人面对**************,能够把持住本心,柳下惠不过是个传说,或许有隐疾吧!他心下一阵痒痒。
沈默似乎看到王秀的挣扎,坏笑道:“老弟,几位小娘子可是清高的主,待会来的成大家,更是美艳不可方物,可是仅次于李行首的人物。”
李行首,难道是李师师?王秀不免心下一动,这可是个祸水级的美人啊!属于乱世红颜的争议人物,身后事却没有定论,他不免有了些期待。
沈默似乎意犹未尽,继续调侃道:“各位小娘子还不知道吧!白矾楼里用的白糖,那都是我这老弟家出的,当初我这老弟是灵机一动.”
随着沈默侃侃而谈,酒女们的目光越发的热切,没人是傻瓜,谁说女人胸大无脑?她们看人的本事可不次于男人。
白糖有多紧俏,没人是瞎子,如此多金的年少举子,还很有可能成为进士,的确惹美人心动,哪怕做个侍妾也成啊!
王秀不禁苦笑,腹诽沈默不已,虽知这伙计是纯开心,但红粉堆里扑腾,绝不是享受而是受罪。
“老弟,你这会带的货,也别寻人卖了,我这全给你包了。”沈默戏谑地看着酒女讨好王秀,还是忘不了生意,兄弟归兄弟,生意嘛!还得做下去,看那大包的白糖,他打定主意拿下来,奇货可居啊!
“一万四千六百斤,货价不小啊!”王秀也不想麻烦,但他与沈默心思一样,兄弟和生意是分开的,该争取的利益,一点也不能少。
“按照市价。”沈默淡淡地来了句,此时,酒女们也不敢嬉闹了。
王秀嘿嘿一笑,并不言语,按照他的谋划,王卿苧在商水做最后的囤货,随即把黑糖脱色的技术公布,先用囤积的白糖制zuo冰糖,再以最快的速度压低白糖价钱,从而能低价购入白糖,扩大冰糖生产,一举占领糖行业的高端市场。
可以说,这次是大宗白糖最后一次高价出售了,他不能不赚上一笔,按照三百六十文的市价,应是五千二百五十六贯钱,绝对是一笔大生意。
沈默见王秀沉吟不语,不免有几分狐疑,难道王秀对价钱不满,还想增加价码?未免也太贪心了,他有几分不悦,道:“不低了。”
什么是暴利?眼前这位爷就是,黑黄的糖经他的手,出来后比霜糖还要透明,颗粒化程du极高,一举占据高端市场,如今开封城内达官显贵,名楼大店,无不以用白糖为荣,价码频频攀升,甚至到了石米一斤的程du,竟然还不知足。
“是不低了。”王秀稍加沉吟,又道:“实不相瞒,此番是我最后一次大宗出手,挣得就是个暴利。”
最后一次大宗出手?沈默亦是有七窍玲珑心的商人,闻言嘴角一抽,难道是.
他有些不敢相信,却又不能不相信,小心翼翼地问道:“难不成,又有.”
王秀玩味地含笑点头,道:“推陈出新方是王道,白糖制zuo简单,方子保密困难。”
沈默吸了口凉气,以至于龇牙咧嘴,诧异地看着王秀那张淡定的连,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还不让人活了,这么轻yi的就让出一大块蛋糕,让旁人抢着吃,自己却另辟蹊径,留有后招,他要再想不出王秀的算计,要占糖商的便宜,还不用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不过,他也是枭雄般地人物,在短暂的失落后,立即恢fu清明,道:“多少?”
王秀摇了摇头,诚恳地道:“识之兄要谨慎,不出半年白糖将于霜糖平价。”
沈默知王秀要价很高,不想伤了维系不易的关系,但他同样品味到王秀的野心,如果刚才还没有抓到实质,这次他算彻底把握了,肯定王秀对白糖进行更深层次加工,制zuo的方子更加复杂,抛出黑糖脱色方子,也是为了压低白糖价格,在白糖的货源上做文章。
即便如此,他也下决心拿下这批货,毕竟是奇货可居,他有时间对这批货进行加价,当即正色道:“四百三十钱,我全拿下。”
王秀摇了摇头,玩味地笑道:“五百。”
“你要杀人不成?四百四十。”
“冲着交情,四百五十,概不二价。”
“算你狠,成交,明日前去提货。”
“直接给我开万事兴的票。”
“一言为定。”
两人唇枪舌剑,酒女却花容失色,她们算是见识了,好大一笔生意啊!六千五百七十贯的生意,谈笑间成了,这得要她们卖多少酒?想想,禁不住美眸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