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是,某些必须披甲的人,可就受洋罪了,只能再加上草披遮阳。(.)原本就裹了几层厚麻衣,披上重重地铁甲,再加一层草衣,真如在蒸笼里,汗水把麻衣都湿透了。
不能不说,党项人同样重视武力,他们的制式铁甲完全和大宋禁军媲美,全身防护的很完善,这就造成受热面积增大,吏士很难有精力支撑长久。
任得敬见日头高了,不得不下令铁鹞子后退,这些人甲胄沉重,不要说自己承受不了,连战马也无法承受,慢说说冲锋打仗了,再过半个时辰,人都要晕过去了。
对于别的精锐部队来说,简直就是折磨,眼看着铁鹞子后退,那些披甲人怨恨不已,纷纷低声咒骂。
倒是那些没有甲胄,或身披最简陋两当皮甲的人,幸灾乐祸,他们都是最底层的装令郎,受尽了精锐白眼和欺凌,心中自然非常不满,眼看那些所谓精锐受罪,自是大为欣喜。
正当几人欢喜几人愁时,宋军营寨擂鼓震天,一彪马军杀出,直接对着夏军前军左翼发动进攻。
任得敬眉头微蹙,开寨就打太粗鲁了,当他得到军情禀报,沉声道:“顶住,前军压上。”
刚刚下完军令,南面传来震天价鼓声,任得敬脸色变了变,却见一名急脚子快马而来,喊道:“南翼遭到袭击,母嵬都统军请国公增援”
任得敬一怔,禁不住吸了口凉气,这是主动出击啊!他们显然要先拿下他的侧翼,道:“告诉母嵬都统军,让他坚持住,很快就有援兵抵达。”
此时,王德的部队并没有动,而是由千余马军会同息玉利理部,对任得敬放在南翼的擒生军发动进攻。
都统军母嵬乞手中并不缺乏精兵,任得敬在南翼放了六千擒生军正兵,清一色的马军。
尽管,这些所谓精锐,半数以上都是新补充的,却也是曾经的擒生军负担,受过严格的军粮,又从兴庆的甲仗库得到精良甲仗,相比那些杂兵,还是相当有战斗力的。
当然,他手下还有装令郎、负担等各色兵马万余,宋军进攻兵力也不过万余,宋军在兵力上处于劣势。
不过,夏军高等将校普遍对战事悲观,战斗意识并不强烈,动紥就呼叫增援,生怕自己被虎狼宋军吞掉。
党雄率马军营配合党烩联手,兄弟各率数百马军为军锋,对夏军南翼展开抄掠,随后是息玉利理部六千马步军,严格地说,对母嵬乞进攻的,是一支由党项人为主体,混杂汉人、回鹘人组成的宋军部队。
马军交战并不是直接对撞,而是沿着对方阵地边缘交错跌进,用弓弩实施打击。
不过,息玉利理所部有五千步军,结成军阵逐步接触夏军,并以小队不断出击,对夏军营寨进行打击,这就是马军跃进、步军迭进战术。
战争,并不是仅仅的军阵战,既然是攻坚那就要做好准备,任得敬也不是傻瓜,最起码的军事常识还是懂的。无论是防御战还是进攻战,只要不是突然遭遇,都要有简易的营寨防御,不仅可以依托守卫,还能让士卒得到休息。
这就是史记中记载的战胜,今天你筑一垒,明天我筑一垒,就算是野战也会有营寨式的堡垒。
夏军南翼就是以一连窜营寨为主体,大量步军内外设防,数千擒生军作为机动力量的防线。
南翼的战斗开始就非常激烈,息玉利理急于表现,上来就投入步军拔寨作战。
夏军的警戒部队招架不住马军进攻,不断地败退,那些由党项人、汉人、回鹘人组成的步军,坚定不移地前进,对营寨展开了猛烈攻势。
仅仅打了小半个时辰,夏军南翼最靠前的第六寨,就被宋军攻陷,步军杀散关防守军,党雄率马军冲入营寨大肆杀戮,很多人惨死刀下,不少人弃兵投降。
党雄,本来是护送粮道,因夏军不断北撤,粮道也就没有必要密集防护,半数的乡军部队北上参战,剩余部队加入转运部队,他也因战功被重新启动,成为新编马军营指挥。
尽管,这支新编马军人数不算多,战马多是缴获而来,吏士也多是原夏军,却正儿八经为大宋行朝效力,战斗力极其强悍。
他要血腥地报复,以杀戮来恢复自己的名誉,用夏军的鲜血,洗涮威横旅镇被裁撤的耻辱。
马军大肆杀戮,就算不久前还是夏军的他们,今天却以大宋禁军身份,毫不留情地屠杀曾经的袍泽,根本不存在俘虏,残余夏军被吓破胆子,纷纷向外逃散,却哪里有逃得了。
“不要停,乘胜追击,拿下旁边两寨。”息玉利理也是老将,趁着气势如虹赶紧进兵,等松口气时就松懈了,他需要打下三个寨子,建立稳定的防御阵地。
宋军连续出击拔了三寨,同样也损伤惨重,党烩遭到一股擒生军袭击,他连同一队兵马被包围,情形万分危险。
党雄得到了消息,立即组织百余骑,展开一次正面突击,竟然硬生生把四百擒生军冲散,会同党烩一同杀出来,那是铁甲湔血,一副修罗凶神模样。
就这样,母嵬乞的恐慌成为现实,王德部队主力并没有出动,区区不足万人的杂牌军,竟然打倒了他大寨附近,放在平时简直不敢想象。
宋军抬来床子弩,抵近寨墙三百步进行射击,夏军竟然没有进行反扑。土木结构的寨墙多处崩塌,一些木质瞭望哨楼也被大矢击倒,很多守军被射杀。
更过份的是,宋军使用了药箭和梨花矢,对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