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他就是想找王秀的晦气也没机会,不要说人家受到赵官家的宠信,单是蔡易就不是他能应付的。你有风骨不畏强权不假,但那是建立在实力和名誉上,不是每个人都能玩的转的,没有实力你就没有风骨,只是沽名钓誉。
冯谦眼珠子一转,笑道:“从一开始我们就来错了地方,既然有状元郎在,我倒有个好去处,去状元楼吃上一杯,恭祝状元郎他日鹏程万里。”
既然有了台阶,张启元立即附和道:“那敢情好,还是去状元楼,两两相衬,正应了叔兴兄文曲星兆头。”
王昂脸上总算有了得色,他温文尔雅地点了点头,总算这群人还有点眼色。
沈黠憋屈到了极点,这群人一个个人模狗样,遇到事一个比一个跑得快,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但他不敢发飙啊!两边都是得罪不起的人,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他是典型的窝里斗,不敢对王昂、张启元等人抱怨,心中对沈默的仇恨更加深了。
送走了这群瘟神,李婆子算是松了口气,她抚着不算高松的胸脯,笑道:“可算走了,王秀?这不是。”
正在嘀咕的时候,一位盛装高鬓少女走来,嘴里嘟囔着道:“累死了,一群肥猪也想占老娘便宜。”
“是十三姐啊!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李婆子愣了愣叫住了少女。
“李妈妈,前楼客人太可恨了,动手动脚,当老娘是录事巷妓馆的姐。”完全是女汉子作风,不一般地剽悍。
“好了,你这个小蹄子不愿意就不愿意,敢在樊楼调戏我们十三姐,还反了他们。”李婆子大大咧咧地道。
不是李婆子护犊子,她本来就是挣钱的,甚至可以说操皮肉行当,但这一行也分三六九等啊!
樊楼不是妓舍勾栏,那可是赵官家的消金窝,楼里有专门时候客人枕席的小娘子,但也有卖艺不卖身的可人儿。
两种小娘子都是官籍,但身份不一样,前一种是要定期听候官府安排,或陪官吏酒宴侍寝,或进入军营为军汉服务;后一种只是驻馆献艺,无论是官府还是酒店,都不能强迫他们服务,只是朝廷有重大活动,可以征召她们去献艺添风景。
再说了,做这一行保留几个待价而沽的小娘子,吊足了客人胃口才是正道,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让人发狂,大笔大笔地扔钱博美人一笑。
“好了,好像新科进士王秀在飞云阁,我先去看看,刚才不知道得罪了进士,还是要陪个不是去。”李婆子随意说了句,转身就要去飞云阁。
“真的,王九变来了?”少女美眸一亮,毫不顾忌地拉住李婆子的袖子。
李婆子回首一瞪眼,颠怪道:“多大的小娘子了,还没大没小的。”
“妈妈,我哪能和三姐相比,我先去看看。”少女说着话就要去飞云阁。
“慢着,慢着,几位客人不要侍候,去了不惹他们发火嘛!你还是先给大娘子说去,她还有几分薄面。”
“妈妈就是看不起人,不过说的也在理,我只要略是手段,保管他们就范。”少女眸子里透着九尾天狐般地狡黠,说着话提着裙摆向东边小楼跑去。
“这疯丫头。”李婆子莞尔一笑,摇了摇头向飞云阁去了。
刚进了阁子门就一阵让人发糁的‘娇笑’,向众人抛个媚眼,柔声道:“老婆子真是失礼,没想到名满东京的王九变来樊楼捧场。”
作为行里混的老鸨子,她的眼力头是毒辣的,一眼就定位在王秀身上,至于何为也就是扫了眼直接带过,风度可不是装出来的。
蔡易放下手中狼毫,大笑道:“李干娘,你倒是机灵,是沈黠那小子招的吧?”
听了蔡易的讽刺,李婆子脸不热耳不红,给蔡易一个白眼,把目光落在王秀身上,笑道:“王大官人能来,这是老婆子这里小娘子的福分,老婆子已经吩咐下去,唤几位头牌小娘子过来侍候。”
“这还差不多。”蔡易放肆地大笑。
沈默有些不太高兴,不是因为别的,更无关嫉妒不嫉妒,而是蔡易肆无忌惮地说沈黠,怎么说也是他亲兄弟,有矛盾不假却不喜外人参与。
王秀可不乐意,他是应约来吃酒的,可不想招惹美人,那可是无休止的麻烦啊!这些日子,他一想起女人不是心纠就是发颤。
“李掌柜,王九变名号,这是你给加的?”范宗尹一番严肃的脸色,轻松抵笑了。
李婆子掩唇笑道:“看大官人说的,老婆子哪有那能耐,是我家大娘子看了王大官人诗词,说什么婉约、边塞都全了,还是一气呵成,才思一日九变。连周侍制也认同。”
王秀一阵暴汗,这叫什么事啊!被那群宫廷贵妇逼迫的没办法,搜肠刮肚好不容易搞了些诗词,没想到竟然有意外收获,这可不是好兆头啊!万一哪天穿帮了怎么办?
李婆子哪知道王秀的想法,笑道:“难得几位大官人来,今也一切用度全消,就算老婆子请客了。”
“难得李干娘好爽,恐怕不安好心啊!”蔡易开心地笑了,给了王秀个暧昧的眼神。
“蔡大官人这是哪的话,老婆子又不是敲骨吸髓之辈。”李婆子那鸳鸯绣帕再次掩嘴,媚笑道:“各位稍坐片刻,小娘子们马上就到,老婆子让人悄悄去唤了。”
“又不是江洋大盗,悄悄召唤个鸟。”何为是老实人,一时间没转过来弯。
“要是小娘子们都知道几位在飞云阁,那还不都挤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