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昭举起惊堂木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就在左右为难之际听得有人在府内喊叫,灵机一动拍下惊堂木,说道:“何人在外喧哗?给我带进来!”
不多时,只见一人就被衙役从府门口带了进来。那人看上去打扮随意,手里拿着一张状纸,进了大堂好似心虚害怕似的,见了赵德昭赶忙跪在地下不住地叩首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这些举动冲淡了赵德昭方才尴尬的心情,心里略微发笑,说道:“你进府是为了递上诉状,又不是犯了什么过错,怕什么?”
那人听了此话方才想起这次只是收了别人的钱财进来递诉状的,又不是像上次那般喝醉了打架,心里不由地安定不少,双手举起诉状高过头顶说道:“请大人看诉状。”
赵德昭待王顺把那人的诉状放在主案上便开口道:“你先起来吧。”
那人赶紧站了起来,连一声谢大人都没有说就转身跑了出去。待跑了许久,才大声喘气道:“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打死我也不会在进开封府了。”说完从怀中掏出一袋银子,一边吹着口哨,一边高兴地走向路边的赌馆。
满堂的衙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愕然的看着那人从大堂跑了出去,由于大人没有开口,他们各自站在自己的岗位谁都没有阻拦。
赵德昭看完手中的状纸,第一个反映就是汴京出现了通货膨胀。不然汴京没有缺粮,没有战争,为何毫不起眼的烧饼竟然卖到了比平常贵三倍不止的价格?因为告状的人跑了,这种事情又不是牵连双方的普通案子,所以首先想到的就是先要了解具体情况。
抬起头来看见堂下站立的众人,方才想起还有一件案子没有下判决,装模作样的拿起状纸有看了半晌,才说道:“事有轻重缓急,本府刚刚收到紧急案情,需要出去查探情况。至于你们的案子,本府正好也要前往案发现场已探究竟。这样吧,你们四人本府先收押在狱,至于卢公子,你可先行回去,明日本府定当宣判。”
话一出口,两方的人俱都很不满意,开口叫嚷起来,赵德昭站起来怒道:“大胆,我看谁人敢在开封府放肆?”
卢元本以为凭借自己的无辜和父亲的官阶,开封府今日应该很快就能判决,谁知等来的却是明日再来,虽然心里极为不满,但是却也不敢得罪这位年青的王爷,带着下人走了。
那四个人却是站在堂上极为不满,赵德昭出了主座,想到若是包大人,这些人就已经无罪释放了,惭愧地说道:“各位还是先退下吧,内中曲直本王自有分寸。至于你们在狱中,我会交代衙役们不可怠慢。明日本王自会为你们做主。”
那领头之人却已从禁军的好友处听过这位王爷的事情,便开口说道:“小人走南闯北也曾听得王爷领兵出战从不抢夺百姓钱财,也不克扣士卒兵饷,相信明日王爷定能为小的们做主。”说完带着其他三人跟着带他们的衙役走出了大堂。
赵德昭早已对此人颇为敬佩,想起自己还要到汴河处查探情况,便阻拦道:“请留步。本王欲到你们相撞之处一看,不知这位兄台可能带路?”
那人先对自己的兄弟点了点头,然后拱手道:“夏某自当效劳。”
待走到卢元别府所在,汴河沿岸已经被围观的路人围得水泄不通,看见开封府来人了纷纷让开道路。赵德昭及众人走到近前,不禁吸了一口冷气。八根粗大的柱子被一艘看似毫不起眼的船只撞坏了三根,柱子上的房屋已经倒塌,只剩下原来的一层露天敞露在外面。那船头尚卡在柱子间,随着水波上下浮动。
随行的路上赵德昭已经知道此人名叫夏峰,笑道:“你们这一撞可真狠啊。”
夏峰微笑不语。
赵德昭看着汴河,脑中却是努力回忆着为何包大人极力反对权贵们在汴河之上修建房屋。看着从岸边延伸到楼阁的一段木板铺成的小路,再看到汴河里来来往往的船只,赵德昭突然想到只是一个兵部尚书就修建的如此豪华,若是如此下去,大宋的权贵们争先修建,那么众人的柱子深入汴河,众多的楼阁建在汴水之上,岂不是会阻碍了汴河的水道。汴河之水依赖黄河,黄河自古水患频繁,那么若是汴河也发生了水汛,两岸的百姓岂不是要遭殃?想到此,更加确定了包大人的做法。然而晋王在旁边虎视眈眈,自己却是不能如包大人那样毫无顾忌。至于怎样处理才能不会得罪了兵部尚书却又是一件头痛的事情。
想到此,赵德昭转头对夏峰说道:“夏壮士,本王已经有所决断,如今要去探查另一案情,请你放心到开封府安居一晚,明日本王自会判决。”
赵德昭又带着衙役深入大街小巷了解了汴京城内烧饼的价格,又派衙役向普通百姓探查根由,已然确定这是人为不断提高价格所致,心里有了计较,却是想着怎样处理卢元的案子。
一路想着,不想却是到了窦仪的府门前。想到窦仪和卢多逊同朝为官,定然能为自己拿个好主意,于是便径直走入府内。谁知刚到门前,那门房却是笑嘻嘻地跑了出来拦住道:“王爷请慢,王爷请慢。我家老爷病重,吩咐了我们一概不见外客。”
赵德昭笑骂道:“你看清楚了,我是外人吗?”说完仍要进去。
那门房却是不依不饶道:“王爷,小的知道您和我家老爷的关系。只是老爷特意交代了就是王爷来了也不见的。”
赵德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