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发冷了下来,再过些时日,便是除夕了。
撷芳殿里,难得地,大家又一起围在炉子边一边剪纸,一边聊着,好不热闹。
炉子中央,蹲着小酒,若是身子冷了,便喝上几口。
卫裳歌被众人包围着,教着大家剪纸,古代剪纸的花样除了飞禽走兽便很少其他种类,这会儿,卫裳歌刚剪出一只飞机,便惊地大家都争抢想学。
屋外,已下起了鹅毛小雪,门吱呀一声开了,姻夕放下斗笠,立在门口,“娘娘,皇上今晚说要留宿撷芳殿。”
“恩,好了,大家散了吧。姻夕,帮我梳妆。”
本是热闹的屋子,瞬间,大家都各自散去,只留满屋子的剪纸和炉子上的小酒。
卫裳歌缓缓坐到铜镜前,嘴角轻轻一笑,“今日,就打扮的素雅点吧。”
“是。”姻夕应着,拿起梳子便帮卫裳歌梳妆起来。
卫裳歌恬淡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摊开掌心,今夜,她的手心便会沾满血腥吧。只是手心里,没有血,只有一块玉。
这是之前她交给胤平的玉,几日过去了,事情也查地差不多了,于是这块玉又辗转到了她的手里,而今晚,她便要接着这块玉,好好的做文章。
不知何时,铜镜里的自己已不再纯净,那张脸,虽然绝美,可却让人感到陌生,卫裳歌看着这样的自己,竟也迷失了。
刚梳妆到一半,发髻还没盘起,门吱呀便被人推开了,一口冷风顺着门进入,吹的人不禁紧了紧身上的狐裘。
小顺子急忙把南宫寻身上沾满了雪的斗篷取下,挂到了一边火炉旁的衣架边。
姻夕作揖,便跟着小顺子一同出去了。
一口冷风,斜眼看着门外,天色很暗,雪一片一片地,将夜渲染地更加安静。
“皇上怎么提前来了?”
卫裳歌浅笑着,起身便迎了上去,那一头乌黑的长发,立即便如瀑布般披满后背。
南宫寻嘴角一扬,却把人揽入了怀中,“想你。”
简单两个字,再没别的话,而是更加拥紧怀中的人,将那坚毅的下巴,抵在人儿的肩膀上。
“朕这几日经常做梦,梦醒后便出一身的汗,总觉得你和铭儿会离开朕。”
南宫寻淡淡地说着,似乎是觉得身子很冷,又把人揉进怀中,像是要把人化进自己的骨头里般。
“皇上,您太累了,文方的案子如何了?”
“那帮老臣只让文方一人做了替死鬼,朕一怒之下,把文家满门抄斩了,可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却扔逍遥。”
说着,南宫寻的拳头捏紧地厉害,如今北国消停了对边境的骚扰,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气来安内。
没人知道,偌大的云国,在南宫启统治的时候,国库已亏空地厉害,朝纲早就混乱。
南宫启穷兵黩武,把一半的财力都用于军备,造成国家积贫积弱。
如今,南宫氏可谓是分崩离析,各王割据,霸占着一方,局势很不好。
而外朝和后宫是息息相关的,所以,整顿后宫,南宫寻便付之一炬,全部交给了卫裳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