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春服侍蒋竹山穿衣洗漱,就听外面说迎春姑娘求见蒋竹山蒋大人,正跪在门口呢。[ad]
李瓶儿一愣神,绣春呀得一声,手里的毛巾落在姑爷身上,沾湿了一大块,慌得用手揩拭。
蒋竹山道:“这个迎春倒也胆大。”
绣春问道:“那要不要让人把她撵走?”
蒋竹山捏了她一把道:“你也学会这套了。真撵出去,你心里不怪姑爷啊?去领进来吧,姑爷也不是老虎。”
绣春笑嘻嘻的也不反驳,跳着跑出去了。
蒋竹山笑道:“多纯的绣春,也被调教得会挤兑姑爷了。”
李瓶儿刚要答话,绣春已经把迎春领了进来,迎春看见蒋竹山,低头跪下,也不说话。
蒋竹山笑道:“你倒是涨本事了,盗了我的配方,嫁给我的敌人,现在又来求我救你夫君性命。如若不然,只怕大街上看见我,你也会装作没看见吧?”
李瓶儿嗔道:“又作怪,这可不是官人,也学会直来直去了。”
迎春哽咽道:“老爷大人有大量,本来也没脸面再来。只是迎春也是个女子,总不能眼睁睁看自己的丈夫死去。哪怕有一线生机,迎春也能放下颜面。只求大人出手,无论结果,只求来生做牛做马报答大人恩情。”
蒋竹山道:“就是神仙只怕也救不得西门庆性命。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我随你走一遭吧。不为别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其实西门庆是武松要他命,朝廷要他命,不想红粉佳人先要了他的命。躲一不躲二,躲二不躲三,牛头马面也犯愁。
蒋竹山随迎春来至西门府上,月娘忙道快请。
西门庆自那日之后一直在潘金莲的屋子养病,只是金莲被撵到别处安歇。听到蒋竹山过来,也是一愣神。
月娘把许愿宝鉴塞在枕头下面,盈盈起身:“多谢蒋大人来探看夫君。”
蒋竹山见西门庆躺在靠枕之上,虽然气血枯竭,却也不像将死之人。脉象十分奇怪,大异常人。
蒋竹山沉吟不语,心中疑惑难解。忽听体内小白马啧啧称奇。
说起来这匹小白马也是傲娇,对蒋竹山基本是爱理不理。除非它主动开口,所以蒋竹山常常会忘记体内还藏着这尊大神。
小白马赞道,这屋子里竟然有件宝物,能够锁住三魂七魄。不想这一界还有这样的宝贝。
蒋竹山讶异道,难道能让人起死回生?
小白马道,虽然不能起死回生,却能护住将死之人魂魄不散,假以时日,可保无恙。我和你打个商量如何?
蒋竹山道,什么商量?
小白马道,据我推测,这样的宝物似乎共有九件,其中一件对我大有用处,如果你能寻来送我一用,那我也答应你三个条件,如何?
蒋竹山和小白马交流外人无从知晓,也不知蒋竹山和小白马达成何种协议。看上去就像是蒋竹山把脉后难以决断。
迎春问道:“夫君是否让大人也是无计可施?”
蒋竹山摇头道:“不然。虽是九死一生,若是安心静养,也有一线生机。”
月娘纳罕道:“夫君若能死里逃生,自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本来月娘是想拿出印子铺股份,可是现在有了许愿宝鉴,却不愿再白白送蒋竹山好处。
西门庆生怕蒋竹山看出端倪,毕竟几次害他,都是徒劳无功。而且许愿宝鉴来路不正,也不愿多谈。何况,等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后,还不是春风得意的大官人。
蒋竹山笑道:“但望官人真能如大娘所言。你我多有纠缠,不过我现在心力只在千户营那边。今日过来,只是有始有终之意。还请善自珍重。”
蒋竹山也不多留,直接告辞,迎春送到门外,倒是有些过意不去,只是道歉不已。
蒋竹山笑道:“你对他倒是仁至义尽,不过有些事情终是昙花一现。若是油尽灯灭,走投无路,我也许你一条生路。”
迎春问道:“难道夫君?”
蒋竹山摇头不语,这些事情一言难尽,只是和自己关系已经不大。迎春总是李瓶儿的丫鬟,也不想她结局太惨。
月娘待蒋竹山离开,问道:“你可感觉好了一些?”
西门庆道:“只是乏力。不过心口倒是平服了一些。这许愿宝鉴倒是宝物。”
月娘泣道:“此番若能老天怜见,千万莫要再学从前。”
西门庆过了几日,身子已经大有起色。这日坐在院里假山下,拿着许愿宝鉴把玩。虽然月娘说那普幻交代,千万莫看正面,但人总有好奇之心,若是几日前,如何会去想这些事情?
就在这时,突然见外面鸡飞狗跳,一片嘈杂。院子里面早进来一位钦差和一对兵卒,月娘如何拦得住。
西门庆坐在藤椅上,还以为是东京亲家为自己美言。派了钦差来加官进爵呢。
月娘看到兵卒杀气腾腾,有些担心,看到西门庆却是喜不自胜,一时茫然。
西门庆笑道:“大娘你还不快去准备酒席,只怕是献药有功,要封我个官做做。”
月娘这才醒悟过来,忙让小厮去准备,却被钦差拦住。
钦差冷脸道:“不必麻烦。杨戬勾结番邦,已拿下狱,西门庆居心叵测,毒害高殿帅亲人,着,验明正身,斩立决。还不拿下,取了首级也好回去交差。另,所有家财,全部充公。家眷等网开一面,概不论罪。”
西门庆听到钦差所言,状若疯狂,怎么可能这样?手中拿着的许愿宝鉴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