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暮色苍茫。
一个风姿绰约的少女,正倚窗远眺,她的长发没有盘在头上,只用素带一挽,瀑布般披肩而下。身着白裙,无一装饰,腰间素锦轻束,流淌着碎碎的细弱光泽,盈盈不堪一握。腰侧雪白的绸带在略带凉气的风中轻轻飘舞,更显得体态轻盈,似乎要乘风飞去。抚在窗栏上的素手明净如玉,晶莹剔透。
“小姐,县令张大人还在大厅久坐着,似乎没有要离去的意思!”说话的丫鬟名唤绿儿,小脸长的圆嘟嘟的,那精致的小巧的鼻子,水灵灵的大眼睛,诱人的小嘴还呼着热气,汗珠打湿了额头上的秀发。
“既然张鸿想等就让他等好了,你去告诉夫人,就说我身体有些不适,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明白吗?”李家小姐冷色的问道。
绿儿微微点头说道:“小姐请放心,绿儿这就去办!”
“要是没有事的话,你先退下吧!”
“是!”
李家小姐望着绿儿远去的倩影,她的嘴角轻微的上扬,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玉齿。夜色更浓了,月光暗淡了许多,像昏睡的老人一般,令人睡意浓浓。
穿过几座假山,李家小姐环顾四周,确定周围没有人的情况后,伸手在一座假山石壁上敲打了四下。半响,浓雾渐渐散去,月儿恢复了当初的神采,耀眼的挂在夜幕上,四周零碎的恒星借着月光异常绚丽。
那李家小姐刚刚敲打的石壁发出了轻微的颤抖声,片刻,假山顿时移形换位,出现了一条不知通向哪里的地下通道,李家小姐缓步走了进去。
陆家大堂内,陆夫人陪着张鸿等人不停的品茶,谈诗词歌赋。却一字不提自家的媳妇,这就让张鸿的眉头从一开始就紧锁着,手里不断把玩着那精致昂贵的玉碗。
江玉兰坐在一边,将他的神情一览无疑。思索片刻,便计上心头。笑着对陆夫人说道:“听问陆少夫人是江南道上远近闻名的美人,不知为何我们等了许久还没有见到佳人啊?”
陆夫人闻言,尴尬的笑道:“哎,那个孩子自小就身体不好,如今年纪轻轻就要为我陆家守活寡,想想真的难为她了。我刚刚叫下人唤她来此见见各位,可她的贴身丫鬟绿儿说她身体不不适,恐怕现在已入睡了吧!”
“绿儿?”张鸿起身走到陆夫人旁边,拱手说道:“夫人,这绿儿可是随李家小姐一起来陆府的吗?”
陆夫人初闻此言,微微一愣,继而笑道:"那是自然,这绿儿我听颖儿说跟了她十二年之久,两人的姐妹之情多于主仆之谊,对了,张大人此言何意啊?难道张大人怀疑绿儿不成!”
张鸿浅笑着,望着满脸怒容的陆夫人,心道:“这个绿儿看来平时一定很得陆夫人的喜爱。”
江玉兰见气氛有些尴尬,便出言说道:“陆夫人,我听说陆老夫人她老人家有一件绝世兵器,是不是啊?”
陆夫人挥手说道:“什么绝世兵器,不就是我叔叔随万岁南征北战的那把斧头吗?江小姐言重了!”
江玉兰笑着走近陆夫人身边,拉着她的胳膊,撒娇地说道:“我七岁那年来陆府,我还没有看一眼,就被父亲大人从老夫人的的书房里赶了出来,所以我还想去看看,好不好嘛!”
陆夫人一脸怜爱的说道:“好!我带你去看看,但你千万不要碰坏了啊!那可是太夫人的宝贝。”
谈笑间,江玉兰迫不及待的拉着陆夫人就向后院走去,不时地回头向张鸿眨着眼睛。张鸿似乎有点不明白,疑惑的看着江玉兰,气的我们江小姐投来杀人的目光。片刻,张鸿抱拳对江玉兰用口语说道:“多谢!”
刘捕头缓步走近张鸿,小声地问道:“大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张鸿略一沉思,许久,说道:“刚才玉兰不是为我们指明了出路吗?”
“出路,什么出路啊?”
张鸿摇头不语,径直向后院走去。刘捕头见问不出答案,也不多想,想前几步跟上了张鸿。
雨天的屋瓦,浮漾湿湿的流光,灰而温柔,迎光则微明,背光则幽黯,对于视觉,是一种低觉的安慰。至于雨敲在鳞鳞千瓣的瓦上,由远而近,轻轻重重轻轻,夹着一股股的细流沿瓦槽与屋檐潺潺泻下,各种敲击音与滑音密织成网,谁的千指百指在按摩耳轮。“下雨了.”温柔的灰美人来了,她冰冰的纤手在屋顶指弄着无数的黑键啊灰键,把深夜一下子奏成了黎明。
“你为什么要杀死他?”李颖对着一面墙壁怒吼着。
她身处的环境比刚进来时好多了,周围有一张石桌,桌上放着两根大蜡烛,把整个密室照的通亮。烛光下,李颖绝世的容颜上,流下了两行清泪。
那墙壁的另一边传来了一阵苍老的怒喝声,吓的李颖连忙跪在地上,久久不敢起身。
“轰隆”一声,那面石壁应声而起。一个高大的背影遮住了烛光,李颖缓缓抬起头,紧咬着嘴唇,望着那熟悉又敬畏的脸庞。
“你先起来,我有话对你说!”
“是!”
那老者穿着一身青衣,头发已经斑白,胡须很长,双眼微微闭合,脸颊那过半的刀疤令人恐惧。
老者看着李颖双眼通红,不禁柔声说道:“小姐,你也不别太过于难过,以小姐的身份和容貌,什么样的公子哥找不到。”
“什么身份,难道还要人敢娶一个死囚吗?”李颖一反常态的大声喊道。
老者的手重重拍在石桌上,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