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是伦敦商学院的学生,更准确地说是伦敦商学院预在,他正在商学院下属的一家语言学校进修英文,明年才会正式进入商学院学习。像张浩这样的留学生在英国比比皆是,和日本一样,大学学院在招收新生之前都会让他们先进入语言学校学上一年,等过了语言关后才正式入学。
这种语言学校名义上挂着大学、学院的牌子,实际却是私人筹办的,虽然平时上课的地点、学生的宿舍等等都在商学院内,可除了同商学院之间有着普通商业合同之外,两者并没其它关系。
这种方式石头并不陌生,说起来这样的语言学校英国人还是从日本人那边学去的。在日本,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中国年轻人出国求学的热潮刚刚掀起时,各种各样的语言学校就同时在日本诞生了,直到如今,走在东京街头还往往能够瞧到挂着语言学校横幅的广告之类。当然了,这些语言学校从当初的正规早就变成了骗钱骗人的公司,打着教授语言的幌子,赚了留学生们不少血汗钱。不过,英国人对教育的态度要比东方人严禁,这里的语言学校商业气氛还是比日本淡了不少,结构也比较正规些,可再怎么样从语言学校毕业后的学生除了勉强能用英语交流之外,根本就得不到其它有价值的任何东西。
张浩是半年前来的,为了来英国留学几乎花去了父母的所有积蓄,更又向亲戚朋友借了不少债。只有高中文凭地他。这半年里在语言学校里根本就没学到半点东西,除了英文口语要比在国内流利不少之外,他平时忙来忙去地就是在酒吧打打零工什么的,以尽快偿还为了他出国的债务。
因为张浩车开的不错,到了英国没多久后,脑子比较灵活的他从学校找了个新差事,就是开着学校老板给他的小车每逢有新学生报道的时候去机场接人。每接一回,他能从学校取得五十镑的报酬,这可比在酒吧熬一夜的收入高多了。而且工作又轻松,时间一长,他几乎就成了语言学校专门负责接新生地编外人员了。
北方人出身的张浩非常健谈,一路上高谈阔论滔滔不绝。不等石头用话语去试探,这家伙就把所有知道的东西全说了出来。相反,除到英国的石头表现地并不开朗,腼腆而又有些小心谨慎。这个样子和普通刚出国的新生没多少区别,张浩瞧在眼里一点都没在意。
“朱啊,你们香江人来英国就是比我们方便,买张机票什么的马上就能过来了。啧啧,哪里像我啊!当时为了搞个签证前前后后折腾了一年,差一点儿把哥们郁闷死……。”
“妈的!老子又不是猪。干嘛这么称呼我?”张浩神采飞扬地唠叨时。坐在副驾驶座上地石头心里极度不爽。这个家伙自来熟也太过头了点吧,几声哥们来哥们去这才没几分钟。就开始对自己猪前猪后了,这称呼人的习惯喊得太不自在。
“对了朱,你这回出来家里出了多少钱?”
“啊!什么?”石头一愣,没留意听他的唠叨。
“钱啊!留学费用!”张浩哈哈笑问道。
“三……三十多万吧……。”石头随便捏了个数字。
“啊!才三十多万?不会吧?”张浩诧异地看看石头,似乎非常惊讶:“你们家就给你这么点钱?我过来的时候人还没出国就花掉了近二十万,在这还得呆上三五年呢,每年十来万地开销,你咋过?”
“要这么多?”石头反问一句。
“当然了!兄弟我可在这呆了大半年了,我给你算算啊!这学费、宿舍费、每天三顿饭、买书的费、穿的、用地还有出门坐车地……。”
张浩和唠叨地老大妈一样说了半天,要不是他还开着车甚至还想把手指头在石头面前比划几下呢,等说完了,他这又道:“我说朱啊!你这么点肯定不够花的,我看到了学校你马上给家里打个电话,起码让他们再汇个十来万过来……。”
“嗯,钱地事……等过些天再说吧……。”
“别啊!这可不是小事,可不能再说啊!常言说得好,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嘛,你们香江人更应该懂得这道理,到了外面这花钱的地方厉害着呢,哥们可不是骗你,你住上几天就明白了……。”
石头是哭笑不得,很不想再和他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可鉴于自己的任务又不能不回答,想了想摇头打断道:“香江人也不都是有钱人,有这个钱我还不如不出国呢,你说呢?”
“……啊!”张浩的长篇大论说了一半,听得石头这么一打岔顿时说不下去了,用眼角看看沉默不语的石头,他有些尴尬地干笑几声,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
“嘿嘿,你
…倒也有道理。”张浩想了想道:“没事没事,大打打零工什么的,等安顿下来兄弟带你去逛逛,介绍几个工作给你。不过……有些话我得事先说明啊!这英国抓黑工的厉害,我们这些学生每月打工是有限制的,想打两份工的话你可得瞒着老板,要不给劳工会知道麻烦可大了……。”
“是么?这倒是第一次听说,嗯,太谢谢你了,要不你是张哥提醒我还不知道呢,张哥一定要帮忙啊。”
“呵呵,大家都炎黄子孙嘛,客气什么,这事就包我身上了!”张浩听石头向他道谢,顿时兴奋的满面红光,拍着胸脯满口答应。
一路上有这么个家伙在,路程倒也不枯燥。很快他们就到了目的地,开着车顺着商学院往里走,拐了几个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