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毅怒瞪了这家伙一眼,对典韦道:“教训这家伙一顿!”
典韦也不拔戟,张开两只莆扇大手便来擒钟重,钟重吓了一跳转身就跑。他可是怕了典韦,典韦力气不比他小,武艺比他高,打起来每次都是他吃亏。
钟重只是说了一句实话而已,完全不知自己怎么就得罪了主公,讲理他不会,打架打不赢,这家伙撒开两条长腿便在院中跑了开来,腿长是他唯一的优势。可典韦是什么人?逐虎过涧的猛男!只见典韦两条大腿在地上一蹬便迈出一丈,几步之后竟然真将钟重追上,两人乒乒乓乓一阵打,结果钟重被打倒在地,典韦的衣服成了乞丐装。
好半天,钟重才爬起来,想骂典韦他不敢,想骂张毅他不能,只好向张毅嘀咕道:“主公,为何要打我?”
张毅叫道:“典韦!”
典韦打锣般道:“在!”
钟重吓得一下抱头蹲在地上。
张毅笑道:“典韦你给这家伙拿点药来!”
典韦领命而去。
打打闹闹没关系,可不能让他们结仇。
典韦治军很独特,他得了赏钱就买酒给军士喝,大家都有酒有菜随便喝,可是谁要喝醉了误了事就得挨他一顿鞭抽,一段时间下来,亲卫亲然被他训得自觉了不少,至少有规矩得多了。张毅觉得这家伙颇有点名将的味道。
李家家主李放回了家,马上叫下人取过一个缸,挖嗓子把吃的东西吐了出来,然后换了三次水洗脸洗身。
“老爷,已经洗得发红了!”为李放洗澡的丫头娇声道。
“阉竖,臭气熏人,继续洗!”李放闭上眼睛,骂道:“我就是把粮给狗吃也不能给你!”
司马朗回到府中,却见弟弟迎了上来。这个弟弟人虽只有十岁,行为举止却颇有大人之风,甚至自己为自己取了字。
“仲达,不去读书为何在此闲逛?”司马朗问。
那小孩道:“大哥,不知今天骠骑将军找你们可是商议购粮一事?”
司马朗笑道:“算你猜对了!”
那小孩道:“结果你们果真没卖粮?”
司马朗道:“那当然,兵荒马乱的,谁家不建堡存粮?再说,把粮卖给阉竖,名声可不好听!”
那小孩道:“哥,咱们的堡坞可挡得阻张毅大军?可挡得住董卓大军?”
司马朗道:“小孩子,他们都是朝廷的军队,怎么敢攻击咱们的堡坞?你以为这是黄巾乱党啊!”
那小孩惊道:“大哥,你怎么也这么糊涂!那些手无寸铁的贫民饿狠了还敢举旗造反,何况数万大军?张毅军没有粮,正好在赖在河内不走,天天找咱们麻烦!兵匪兵匪,史书历历,兵就是匪啊,大哥!”
司马朗一想,犹豫道:“他真敢这么做?大汉朝没有王法了吗?这,看来得给他粮……”
“给他粮也没用!”那小孩道。
司马朗奇道:“为何?”
那小孩笑道:“大哥,你愿意给他粮,其他家族也愿意吗?你愿意给他粮,他还未必愿意要呢!人家占了河内好好的,为什么要走?我看张毅怕是舍不得放弃河内!到时候董卓出兵攻打,河内成了战场,河内世家之祸比黄巾还要大!”
司马朗笑道:“小孩子,你知道什么啊,说得头头是道,好好读书去!”
那小孩叫道:“大哥,我说的是真的!”
司马朗没有跟那孩子扯,走进书房,那孩子急得直跳脚,眼珠乱转,显然在思考对策。
周夫人马车驰入府内。周家最盛之时,产业占了怀县一半以上,经过黄巾之祸,家中人丁全部被杀,这座府邸也遭了火,几年也没修复过来,马车旁边的景观都显得有些破败。
周夫人每次看着这府邸都得叹气,当年盛景犹在眼前,如今如今只剩母女二人,竟然连个五服之内的族人都没有。当时若非她带着女儿回了娘家,她们母女也难以幸免。然而,她们侥幸活了下来,这份产业却让她们生活在虎口狼目之下。本来娘家在洛阳颇有势力,可是不久前遭了董卓家破人亡,如今外有窥视,内有恶奴,周夫人睡觉都得睁一只眼睛。
“夫人,你回来了!”管家周游,八杆子打不着的本家,人还算老实,只是弄些钱财,周夫人也就容下了他。
周夫人下了马车,没有应周游的话,寒着脸进了屋。这些年,若非孝服裹身,寒霜罩面,恐怕周家这些所谓的本家已经把她嫁了。
“明晚骠骑将军光临,准备宴席!”周夫人冷冰冰道。
“骠骑将军要来?他来做什么?”周游的嘴巴张得大大的。
周夫人冷哼一声,道:“这不是你管的事吧?”
“是是是……老奴这就去准备!”周容告罪下去。
周夫人长叹一声,靠在椅子上,手扶额头沉思无语。过了一会,丫头带着六岁的女儿过来,小丫头活泼可爱,蹦蹦跳跳地来爬到周夫人身上,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周夫人看着可爱的女儿,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叭地在女儿脸上亲了一下。
周容下去之后,见了他儿子周济道:“儿啊,明天骠骑将军要来府上,你看这事是不是别乱想?”
周济年约三旬,长得大腹便便,看起来好像有了六七个月的身孕。周济皱眉道:“这个阉人,他来干什么?不行,我财也要,人也要!”想着周夫人贞洁如冰雪的俏模样,周济便忍不住上火。
周容有些担心地道:“儿啊,那人有大军十万,惹他发火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