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笼罩著整个青龙山。
不论是青龙山上还是青龙山下,今夜都是一片诡异的安静,似乎双方早就约定好似的。
一万人的队伍,蹲伏在黑暗之中,仿佛一只潜伏在深山老林处的猛虎,静静的注视著黑暗之中属于自已的猎物,一双双眼晴,闪烁著寒冷的光茫,那里面有嗜血,有兴奋,还有一丝莫名其妙的不安。
不知道哪里不安,但是人的本性,在一个完全漆黑的夜晚,下面是朝廷一万大军的大营,心底本身都有著一种恐惧,不过此行他们是来偷袭别人,而不是别人偷袭他们,而且他们是从上而下往下冲,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这一战不用打,结局已经出了来。
只是战场之上,都是瞬息万变的,谁又能保证这一场战争,一定就是下面的朝廷大军完败呢?
————完败之局,败在谁家?
姬恤身穿著一身薄金的软甲,他不喜欢穿那种又厚又笨重的钢盔铁甲,认为防碍了自己的行动,只是不穿盔甲是不行的,下面的士兵都不会允许,这是上阵打仗,不是跟武林中人一对一的比武,一万支流箭射来,你能躲得开吗?可是一个武林高手的剑,你却可以轻易躲开!
战场毕竟不是武林争斗,一个人的力量,永远也只是投人水面之上的一粒石子而已。
三更,时间终于到了!埋伏在山上的三万雷公山寨的山贼,如同出匣的猛虎,一齐冲了下山去,钢铁的寒流,在黑暗之中汇成巨龙。
而山下依然还沉浸在一片漆黑之中。似乎所有的朝庭大军依然都还在沉睡当中。
在将要靠近营门的时候,姬恤一挥手中地长刀,冷冷一扬道:“兄弟们。给我冲”此时此刻,已经到了冲锋的时候了。不需要再掩藏自己地形迹。
他们只需要一场痛快淋漓的杀戮,然后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完胜!
所有人都呐喊著,向著军营之中冲去,马衔铃。布裹蹄,此刻都被解了下来,一时间马嘶声大作,闷雷般的蹄声。敲响在大地之上,向著军营之中冲去。
可是很快所有人就感觉到不对,这里,怎么这么安静。一个人都看不见!
就算里面地人都还在熟睡,可是这么大的声音,敌人都已经冲进了中军大帐,居然还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这就不对了!
姬恤猛然喊道:“不好。我们中埋伏了!快!冲出去!”
他不是下命令往后退。而是下命令冲出去,危急之间的决断可见一斑,往后退必然人仰马翻,后面不知道前面,前面却往后面挤,自己人践踏自己人,而且敌人也一定以为他们发现这是陷阱之后只会往后退。
可是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一条路,后退是一种选择,前冲同样是一种选择!
他们已经在中军大帐,无论往前还是往后,路程都是一样,而前面,敌人应该绝对料不到自己不退反冲,包围的力量应该薄弱,而且前冲自己地士气还在,只会往前猛冲;而若是后退,则士气尽失,人人惊慌失措,后果可就严重了。
不能不说,姬恤是一个很好的将帅,考虑事情的方位也与别人大不一样,在平常,这种战木几乎可以确定是一定会成功,可惜他今夜遇上的人,是来自后世地蒋琬,如果连这种战术都没有听过,那蒋琬那么多年的书也只能算是全白看了。
只听得四周一声炮响,一盖盏气死风灯高高的挑起来,一瞬间灯火通明,光亮照射得四周有如白昼,姬恤一手遮眼,几乎都被这一瞬间的强光刺激得失明。在黑暗之中呆得久了,突然一下子来这一下子,任是谁也受不了。
等他终于回过神来,适应过来地时候,四周已经出现了一层一层地铁甲士兵,将他们包围在当中,远远看去,黑压压的直廷升到了两里开外,这……哪里像是只有两万人的样子,四万人只怕也不止!
中计了!姬恤心里一阵哀叹,已经想到了不妙之处,既然这里是计,那么莲花河岸边,只怕也不会有什么好地那况发生,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到,看这里的情况,分明是五万人一个不落的全聚在了这里,那么,莲花河边,蒋琬又拿什么人去算计他的那两万大军?
除非那里是演的一出空城计,可是现在姬恤一看周遭的情形,这种饶幸就完全不在在了。
既然对方能算到自己的闯营劫寨,早已安排好人手对付自己,又怎么可能没有在莲花河边安下埋伏,这种能引动他们下山的机会,可是可一而不可再,如果这次惨败回去,雷公山只怕将会变得铁板一块,绝不挑衅,那他们打起来才真的麻烦了,毕竟五万包围十万,如果这里人人拼命,蒋琬的那五万人至少也得损失一半,另一半又伤又残的人,想进攻上还有七万人坚守的雷公山寨,那简直是难如登天!
所以姬恤料定蒋琬一定不会会放弃这种大好机会,莲花河北岸,也一定有他所不知道的陷阱在等著他们。
问题是,五万人都在这里,那里,还有什么人可以对付雷公山寨上的两万大军?
此刻,姬恤的脑派之中只剩下后恃两个字,可是,如同她想像不出莲花河北岸一样,这场战争的结局,已经悄然改变了!
谁是完败之局?似乎战争的主动权,突然之间便调了一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