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如雪的这最后一个要求,屋中的三人身子都微不可察的震了一下,黑氅少年说道:「这个,好像没有必要吧,江堂主,回去之后,等我消息!」
江如雪道:「不,这个可是大有必要的事情——」正在往下说,忽然只觉左臂之上一阵火烫,似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灼烧著自己的肌肤一般,不由得心中一震,自觉不妙,再也来不及要追究黑氅少年面目的事情,匆匆忙忙就此打住,连连点头道:「李四公子说得是,如雪还有要事在身,这便告辞了!」
黑氅少年似是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江如雪也不再说话,拿起那个雕花盒子,揣入怀中,跟著那蓝衣少女,脚步匆匆的,出了聚宝斋,上了马车,一迭声的催促马夫,紧赶慢赶,回到孔雀楼后院的移玉暖阁之中,对著铜镜,用钳子小心翼翼的夹出一个小薄膜状的袋子,里面一颗通体赤红的药丸,正静静的躺在那里,一点都没有熔化的痕迹。
——烟花丹。
不错,这小袋子之中,装的就是刚才那黑氅少年李四给她服下的烟花丹,对于江如雪来说,早已料到必然可能会遭遇到这种事情,所以她们自然有她们的法子,这个蒲膜一般的小袋子平常就放在她们牙根之后,一旦被迫服药,她们就会悄悄的用舌尖挑开袋子,让毒药落入小袋之中,是以江如雪根本就没有沾到这烟花丹一丝一毫的地方。
只是既然如此,为什么刚才自己还突然感觉到,左臂之上一阵灼伤的感觉呢,想起黑氅少年微笑著向自己说的话:「服过烟花丹后?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左腕之上,会多出一枚灿烂的烟花标记而已!」
「烟花?」
「是了,烟花,左臂之上,难道?」
江如雪面色大变。急忙掀开衣袖,注目看去,不由得心中大骇。摇晃了一下,差点跌倒在地。伸手扶住桌子一角,这才勉强站住。
只见她那滑若凝脂、清如白玉一般的左臂之上,一枚灿烂不可方物的烟花标记,正醒然在目,给人一种清媚的感觉,让她格外多了一丝妖艳的美丽。
「怎么会?怎么可能?」
江如雪只觉一股锉败感油然而生。既然自己没有服下烟花丹,那么。自己是什么时候中了毒?
——
聚宝。
看到江如雪匆匆忙忙的下了楼,乘上马车,急匆匆地去了,那黑氅少年睁开一双明亮如同凤凰一般的眼睛,掩上窗帘。回过头来,笑道:「好了,终于将这个可怕的女人给打发走了,刚才好险,要不是她感觉到自己中毒,只怕这一关可就没有这么容易过了。」
一道小门悄然打开。一群女孩子涌了进来,脸上都满是激动,刚才那端茶倒水地蓝衣少女说道:「倾城姐姐,既然她都走了,你就把面具摘了吧!」
那黑氅少年「咯咯」一阵娇笑。伸手在面上一掀,在众女理所当然的注视之中。转过头来,一张娇艳如同十月的海棠花般倾国倾城的绝世面容呈现在大家面前,正是蒋琬二十四个侍女之中,最漂亮的那一个——倾城。
众人毫不惊讶,仿佛早知如此,青衣笑道:「倾城,刚才我掌心可是捏了一把的冷汗,不过你扮公子,还真像模像样,要不是我事先知道紫苑姐姐给你易了容,只怕都要被你欺骗过去。」
众女齐声称是,倾城得意的笑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以后我就是公子了,你们谁也不许跟我抢——」竟然又把那面具戴上,「咳嗽」了两声,捏了捏嗓子,模仿变为蒋琬那清冷平淡地声音,面色一整,说道:「来,兰楚,给公子捶背;承颜倒茶,抚弦弹琴!」
众女笑骂道:「你还真当自己就是公子了,扮上瘾了?让我们服待你,想得美!」
倾城「嘻嘻」一笑,伸手弹了弹披在身上的黑色大氅,众人看见,都不由得一呆,这个动作,本来是公子独特地一个动作,此刻恍惚之间,看著那个身披黑色大氅,颜容有些清冷的少年,其神容仪态,竟然与公子的意像渐渐融合,虽然明知道她是假的,众人还是不由得觉得一阵恍惚。
抚弦看著倾城假扮的少年,心中一阵凄苦,转过头去:「好像,真的好像。只是,再像,也不是真地。公子,你在哪里?此刻,可有人给你更衣,为你抚琴么?」
隐在面具之后,倾城只感觉到脸上一阵阵发烫,刚才一直在紧张之中,没有感觉得到,此刻松了下来,这才感觉到披在身上的那黑色的大氅,上面还存著公子的气息,暖暖的包围著她,就好像公子抱著她一样,抓在衣袍之上的左手,不由得更紧了紧,低下头,呼吸著衣袍之上地那种熟悉的味道,倾城只觉得脑海之中,一阵晕眩。
雨墨说道:「紫苑姐姐,原来还不知道,你的易容术高到这种程度了啊,真厉害,倾城姐姐扮起公子来,竟然仿佛真的一样,连我都差不多相信了。」
晴画也笑道:「是啊,紫苑姐姐的易容术我看是炉火纯青,几乎都到化境了。」
紫苑笑道:「哪有你们说地那么厉害,要不是没有办法,恰恰我又学了皮毛,只好勉力为之了,我还生怕不像,漏了破绽,那个江如雪可不是好骗的,担惊受怕地,你们还笑!」
众女都不由得拍拍胸口,相思道:「是啊,刚才真的好险,幸亏她走了,要是被她认出公子是假的,那就不好了。」
回想刚才的事,众女都不由得松了一口大气,是啊,刚才要不是江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