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烙月挂念这温馨,可是他也没敢在缙州停留,缙州现在可是蜀藏联军的地盘,烙月现在的身份出现在这个地方必然会遭到很多猜测,会惹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烙月马不停踢,一路西去,三天后来到渝北府。
渝北府与缙州全不是一个模样,民风归顺,安居乐业,虽是冬天,可是街面上看不到一点雪,只有两旁屋檐上挂着冰勾,繁华依旧,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败落的过度,好似这原本就是蜀国的土地,就连烙月也怀疑自己的眼睛。
可是这几个月前明明还是大夏的国土。
烙月在大街上寻找着他曾与温馨、陈晓下榻的客栈,却发现早已淡忘了栈名,忘了具体的方向,或者是六年间这里已经发生了翻天的变化,沧海桑田,早已不是以前的模样,所以烙月这才忘了。
烙月心中酸楚,想起以前的种种,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孤独,临了临了,身边的人全部离开了他;离开他还不够,现在还将刀剑伸向了他……
烙月就是一悲剧。
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他知道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也不会有人在意他存在。走了半天,思绪乱飞,除了悲伤还是悲伤。
此时此刻,烙月满心思只想挤进人群之中,听听人的声音,也许他能够摆脱心中的这份纠结。
路旁酒旗招展,几个大汉正在划拳,其中一个庞大汉子正与一个小猴一样的人正在划拳“八匹马啊……六六六啊……五魁首啊”喊得唾沫横飞,好不欢畅。烙月看着高兴,便选了邻桌坐下,要了一壶子烧酒,边喝便瞧着几人高兴。
喊了一阵,只见胖大汉子停下来端起一海碗烧酒,掌着小猴一样的人灌了下去,小猴张开嘴巴并不挣扎哇哇地一顿猛喝,一碗酒下肚,眼睛便飘了起来,哐当便倒在了酒桌上。其余几人见此情况,便都乐了,笑声振得酒旗摇得更猛了,砸得旗杆啪啪直响。
这时一个大汉叫道“走吧!”说完放到小猴,其余几人便笑着离开了,临行指着醉小猴对掌柜的说道“他是我们大哥,一会儿别忘了找他会钞!”说完尽都去了,留下小猴在酒桌上大起了鼾声。
待掌柜的反应过来,忙一盆水泼醒了小猴,伸手就要酒钱。小猴一看惊讶不小“为什么找我要钱,他们人呢?”哪知道伸开手去,刚刚的一群人都没了踪影,小猴儿只是愣愣地看着散乱的桌子,无言以对。不想交这份钱,却又找不到理由。
更可悲的是小猴搜遍全身,才发现身上的钱袋已经没了踪影。掌柜一看不对劲,身子一散,跳出了几个小厮,竖起眉毛瞪着小猴,这不是要吃霸王餐的节奏么。
没等小猴辩解已有人抄起板凳砸了过来,烙月见势头不对,这一板凳要是落在小猴头上,只怕他这条命也就没了,慌忙起身,伸手去挡,只听咔嚓一声,板凳断成了两节。一群人看着烙月,尽皆愣了。掌柜的见烙月穿着考究,器宇不凡,再加上这伸手,慌忙上前赔礼。
“小的们不长眼,误伤了公子,还请公子扰了他们?”
烙月并不着急说话,而是拍了拍身上的木屑,从腰间拿出一锭银子扔到掌柜怀中,说道“我替他付了,这些够么?”
掌柜的拿着银子,连声说道“够了,够了!太够了!”
小猴见此情况,看了烙月一眼,慌忙跪下,一把抱住烙月的大腿,高声喊道“多谢公子!”却乘势摘下了烙月腰间的钱袋,速度之快,就连在旁的人也没有看明白。
只是这掌柜的看到小猴的模样,露出不屑神色,看着烙月,摇了摇头,却一句话也不说。
化了这件小事,烙月仍旧回到原位上坐下;小猴拿了烙月钱袋,心中又喜又怕,那还会和烙月寒暄,烙月刚刚背过身去,随即开溜。那知还没有跑出大门,只见烙月拿起一根筷子扔了出去,却刚好打在小猴小腿上。
肌肉生痛,小猴立马摔了一个跟头,爬起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还想往外走,那知烙月又拿起一根筷子扔了出去,这回是直接钉在了小猴的小腿上,不用说,这小猴又摔了一跤。
这一跤可摔出了门外,小猴大概知道了原因,他是碰到高人了,那还不赶紧逃命,那知步子只迈了一半,另一条小腿也订上了一支筷子。小猴回头看了一眼烙月,只见烙月正在斟酒,根本就没看到烙月出手。
可是他已经不敢再迈步了,而是一瘸一拐地回到客栈中,将钱袋恭恭敬敬递到了烙月的面前。委屈得一句话也不说,烙月也不着急去接,而是品起就来。
这是在桌的人才骂开了小猴“世上还有这等见利忘义,忘恩负义的人!”污言秽语,骂得小猴这家伙也脸红,这才无力地辩解道“这公子如此富贵,对穷人施舍些有什么过的;他既然有钱,我为什么就不能拿来自己花!”
富者有罪,穷者有理。
看来这小猴的仇富心理不可谓浅,只是他万不该碰到烙月这样的辣茬,找这样的茬自己是会受到伤害的。听完小猴的辩解,竟然有人在小声附和,看来这世上还是穷人居多,也都怀着小猴这样的心情。只是道德和利益冲突,富者与穷人相遇了而已。
可是最基本的道德还是应该有的。
烙月放下酒杯,这才说道“起来坐下,陪我喝两杯?”看来烙月是寂寞得不行了,竟然找这样的人喝酒。
小猴不见烙月责骂,而是发出了这样的邀请,心中虽然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