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月刚说完他不干这海州之王的的话,阴雪诺随即怒了。你可以不接受一切,但是这是最最基础的一点。烙月就是她的一掌王牌,即可号令大夏群臣,亦可号令阴家黑甲兵,有烙月来做这个海州之主,是合情合理,亦可合法;若少掉了烙月这张牌,只怕阴耶家接下来的牌就更难处了。
白练飞出,已将烙月捆在其中,阴雪诺只是稍稍往后一拉,烙月便摔了回来,砸在地上,肚腹之上还不住地流血。“告诉我你刚才的话实在开玩笑!”阴雪诺盛怒之下瞪着烙月,她的样子但凡烙月说错一个字,当即一掌削了烙月的脑袋。
此时烙月已经伤心,朦胧了双眼,可他还是咬紧牙关站了起来,陈晓的远去已经让他伤透了心,可是这个母亲却让烙月断了留下的念头“我不是在开玩笑,你们另找个人来代替我吧!”
‘啪’的一声,只见阴雪诺一巴掌拍在了烙月脸上,就连一旁站着阴明德也看傻了眼;可是意会过来,他却在心中暗暗高兴,他早就想教训教训烙月了,这小子太目中无人了,早该让他吃些苦头。
打也没用,只能是让烙月更加坚决。
吓傻了媚儿如今回味过来,慌忙来扶烙月,看着烙月血红的下半身,早就痛到了心肝。这是什么样的母亲,竟然狠心到这个程度,不管怎样也应该先替烙月止血啊。
将烙月右手搭在肩上,烙月依靠着媚儿,接着媚儿的平衡,站在阴雪诺的面前,他高傲地看着阴雪诺,似乎在鄙视阴雪诺的每一个决定,我绝不会听从你的安排。倔犟是祸根……
阴雪诺看了媚儿丫头一眼,哼了一声,然后皎洁地笑了“也罢,你要敢离开这海州一步,我就将你身边这群人媚儿、兰儿、朵儿……一个个杀了,到时候你照样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说完这句话,阴雪诺从烙月身边一把夺过媚儿,远远扔了出去,只听啪的一声,媚儿被扔上了屋顶,砸得瓦片直掉。而媚儿则是摔得几乎散了架,在我顶‘呀呀’着总是爬不起来。
“你,我跟你拼了……”烙月一生气,腹部的伤口一振随即又加深了一分,扯得烙月咬着牙,摔倒在地上。
这时只听阴雪诺喊了一声“卫兵何在!”话音一落屋顶上跳下来四条汉子,对阴雪诺抱拳说道“主人吩咐!”
“给我绑了拉回去,先关他几天在说!”
烙月还没来得及翻身,随即被按到捆了,可惜他还在流血。只是奇怪这个母亲看到烙月的受伤竟然一点也不心痛,并且还用这么粗暴的手段对付烙月,这不是望这烙月死么。
“对不起了,主公!”四条汉子捆了烙月,翻了屋顶便朝府衙奔去。
见四人去了,阴雪诺这才飞上了屋顶,此时媚儿已然挣扎着站了起来,看着阴雪诺*近顿时吓坏了,心想这下是死定了。害怕之际不知如何逃脱,只能闭了眼睛,等着这一刀。
却只觉一双热乎乎地手轻轻托住了她的下巴“好个俊俏的丫头,难怪小子留你在身边,让你受苦了。你恨我么?”从未见过阴雪诺这么温柔过。
媚儿听着这么温柔的话语,如此温暖的手,这才睁开了黑亮的双眼,只见一个极标致的女子正看着她,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的阴雪诺,可是却没有想到此时的她如此温柔可亲。
媚儿慌忙摇了摇头,一句话不敢出,只是不停地转动着眼珠子,天真地看着阴雪诺;阴雪诺看着如此纯真的女孩,心中怒气消了一半。从腰间拿出一个药瓶递给媚儿说道“丫头,别恨我!这是我的独门药膏,虽不是什么灵丹妙药,但却是跌打损伤的上品,一会儿好好敷敷,明曰就好了!”
说完这些温暖人的话,阴雪诺轻轻飞下了屋顶。带着阴明德一起回海州府衙去了。
媚儿愣愣地看着这个人,根本无法理解她前后这些做法的理由。可是阴雪诺却给她留了另外一个印象,慈爱、善良、高贵……这是每个人都想做的事,可是天生的气质是学不来的。
她要是烙月将军的母亲,那她就是未来的天下之母。果然如此,刹那间,媚儿已经将前面的不愉快全部忘掉了。
好个歼诈的阴雪诺,好个复杂的人间世事。恨,就流泪吧,因为你毫无办法。这就是牧人之术。
烙月被关在铁笼之中,没有人理他,只是每天早上和晚上有人给他送来饭食,饭食也无特别之处,只是一般的白饭青菜,如今的烙月只不过是一个囚徒。
还好烙月是练武之人,身体并不娇贵,止了血后就慢慢痊愈了,这一点看来阴雪诺还真没想让烙月死,至少她让人给烙月包扎了伤口。
握着铁笼,烙月一声不吭,他只是在心中默默承受着这一切,他甚至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机械般的吃着饭菜,等待着逃出铁笼的那天。可是一天天过去了,除了送饭的人烙月一个人也没见过。没见过阴雪诺、阴明德,也没见过兰儿、朵儿。
烙月似乎被世界所遗弃了,原来这个世界没了他还能照样运转。或许残酷的现实面前烙月才能够成长,才能够成为阴耶家族的人。烙月几乎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困在铁笼中,他的心反倒安静了下来,不用在思考一切,只需慢慢地等待着死亡,然后永久离去。
别人等死都是在恐惧中度过,而烙月只是安静地沉浸在死亡的边缘。
但是他没有死亡的机会,几天后,阴雪诺来了。烙月估计是海州官吏述职的曰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