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徽在国公府中纵情地享受着与姬妾女儿之间的美好时光,比起公主府中的莫名压抑,还是此间之乐,更令元郎君感到放松。然而,在就午食之前,难得的温馨气氛,被一个不速之客打破了。
“主公,司刑少卿来俊臣过府了!”在堂间与葛氏姐妹调笑着,狐危悄步走了进来,拱手禀道。
“来俊臣?”闻讯之下,元徽有些意外,随即眉头一凝“我也这厮可没什么交情,他怎么来了?”
来俊臣在神都,可是个鬼见愁的角色,从来都是他将人抓去审问,甚少有登门拜访的情况。元徽下意识地便开始琢磨了起来,思及过往某些小过节,看向狐危“什么情况?”
狐危摇了摇头,答道“属下也不清楚,不过,来俊臣带了几个护卫,好像有些,来者不善。”
“呵”元郎君嘴里发出点不屑的响动,一拂袖“我倒想看看,此人上门何意!让他进来!”
狐危领命而去,方出堂,自府门那边已然传来了一阵吵嚷声,隐约可闻一些张狂的叫嚣。
“来公上门拜访,竟不出迎?”
“哪儿来的狗才,胆敢阻拦来公去路!”
“尔等恐怕是想往例竟门走一遭!”
没一会儿,狐危回转进堂,脸色难看,说道“来俊臣带人闯进来了!”
“要不要我回避一下?”亚云娘子美眸看向元郎君,问道。
元郎君的眉宇间已布上了些阴霾,好心情是被彻底扰坏了,摆了摆手,沉声道“去看看!”
出堂步入中庭,元徽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在一干杂鱼的拱卫下,来俊臣径直往正堂这边床,数名府上卫士做着拦截的动作,然估计是心存顾忌,效果却不大。
来俊臣还是人模狗样的,出门前应该精心打扮过一阵,表情间始终带着点自负的笑意,目光四斜,一路打量着公府中的环境。
瞄到元郎君身边的云姑之时,两眼明显地亮了亮,随即喊住还在表现的手下,看向元徽,似乎有些讶异“驸马,竟然在府中?”
心中则暗觉不妙,探得的消息,元徽明明一直待在公主府,怎生这般巧。
来俊臣的表现,让元徽心中愈觉不对劲,凝目于其身上打量了一圈,淡淡地发问“陛下有前诏,来少卿不该闭门于府邸,何故带人强闯我这公府?”
元徽的反应,让来俊臣心生不爽,尤其是那审量的目光,更令其不愉。背起双手,昂起脖子,来俊臣斜眼瞥着他“同朝为臣,此前你我还于司刑寺共事过,本官上门谒见,联络一下感情,不过分吧。怎么,驸马不请某上堂叙话,竟吝惜一杯茶水?”
元郎君,这是头一次直面来俊臣之骄狂,面上表情愈冷,转身回堂,撂下一句“来人,奉茶!”
见状,来俊臣有些得意地登阶上堂,自顾自地坐于客案。目光游移,似乎对堂上的布置装饰十分感兴趣,不过其眼神,不住地往云姑身上瞟。
对其行举,元徽尽收眼底,眉头皱起,思及此人的某些爱好,对其目的有所猜测了。然后,元郎君眼神愈加冰冷。
“说吧,来少卿过府,所为何事?说来,让我听听?”淡漠地看着来俊臣,元徽还不客气地问道。
元郎君语气转冷,且态度间透着明显的排斥。来俊臣脸上也露出不满之色了,他自认,自己过府之后,已经很给元徽面子了,态度很好。他来少卿主动拜访,不该高规格接待?
来俊臣显然是膨胀了,当然,他是一向这般膨胀。太平公主的驸马又如何,他实则并未太放在眼里,事实上这天下,除了皇帝意外,来俊臣敢对付任何人。
“既然驸马这样直接,来某也不兜圈子了!”抬手拂了拂客案,仿佛要将上边的尘埃拭去一般,来俊臣又瞥了云姑一眼,直直地盯着元徽。
“讲!”元徽的语气更冲。
来俊臣也不客气了,直接道明来意“前些日子,本官于西市内偶遇一佳人,当真是如英似玉,天姿国色,一颦一笑,尽态极妍。来某是一见倾心,魂不守舍。派人调查方知,其出身元驸马公府上,乃夫人葛氏胞妹”
随着来俊臣的叙说,元徽原本冷着的表情渐渐柔和下来,恢复了常态。当然,平静的表面下,怒火已然充斥于心胸。
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几下,元郎君“平和”地看着来俊臣“来少卿是想?”
“来某丧妻不久,正欲续弦,不知元驸马可否割爱?”注意到元徽的表情变化,来俊臣露出个笑容,说“届时,公有其姊,吾纳其妹,你我二人,可为连襟之好。以前的些许小节,一笔勾销。来某保证,日后”
“哈哈哈!”不待其说完,元郎君突地大笑几声,打断了这厮,好生盯了来俊臣几眼,方才冷冷地说“真是个好建议吶!早闻你来俊臣倚势贪淫,但有所好,便百般夺人妻妾。却没想过,有朝一日,我元徽也会经历此等事!当真以为我元徽可欺?”
来俊臣原本是跟着元徽笑了,闻言,笑容收敛了起来“来某,自认抱着极大的诚意前来拜谒,公何以口出恶言,折辱于我?”
“送客!”元徽懒得与这厮废话了,直接朝狐危吩咐道。
“元驸马,浔国公,你可要想好了?”来俊臣表情变得难看了,眯着不大的眼睛,对着元徽。语气缓慢,却充满了威胁之意。
“狐危!”没搭理来俊臣,元徽扭头看向狐危,目光有些凶狠了。
所谓主辱臣死,狐危此时的表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