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帅绕着手术床和放在上面的尸体走了两圈,嘴唇在不停无声地动着,但过了一会,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就把奥雷欧斯-伊扎德的尸体收回了储物空间。
“毕竟已知的手段都已经用过了,就算拿出来也没什么意义,晾着的话反而有臭掉的危险…吗?”
奥雷欧斯是付帅杀掉的第一个不想杀的人,而在那天离开三泽塾之后,他想救活这个家伙的执念也丝毫没有减弱,反而因为时间的推移在他脑子里变得越来越强烈…
幸好放在储物空间里的时间,相对于轮回者处在的世界是完全静止的,否则这么多天过来早就像钢丝床上那个女的一样臭掉了。
因为把尸体从储物空间里拿出来的时间,加起来也并没有多久,所以即使付帅昨天无视掉双叶医科大学对他的开除处分,强行在大白天潜入学校去为奥雷欧斯的尸体做了全身扫描,到现在为止这具尸体里的血液都还没有凝固…但也仅此而已了,就算尸体上的细胞都没死,但这个人不管怎么说都已经死了。
毕竟他的脑组织确实是在“学习装置”的超负荷数据写入中,变成了一坨浆糊…
付帅在密室里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转来转去,然而半天之后也依然是没有什么结果。他叹了一口气,锁上密室的门,在酒架上随便拿了一瓶红酒就上了楼。
再次难得喝了两口酒,付帅切着八分熟的神户牛排,眉头越皱越紧。
“延吉?延吉你怎么了?”茵蒂克丝用拿着叉子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没出什么事吧?或者是魔法研究上出现了什么问题?”
付帅心想这孩子的记忆里好歹有十万三千本魔导书,就算自己可能用不出那些魔法,但一些阵势或者仪式应该还是没问题的,于是也没多想,就下意识地问道:“那什么…有没有能将人的尸体复活…或者找回消散的灵魂的魔法?呃…就算只是修复尸体也能帮上忙的。”
听到付帅的提问,茵蒂克丝的脸上先是浮现出了一丝警惕,然后压低声音,语气怪异地问道:“问这个干嘛?这可是渎神的领域…”
(对啊?!我问这个干嘛?!且不说这家伙根本不知道奥雷欧斯-伊扎德的事,而且我们也早就打定主意不告诉她的吧?!)
(难道要强行说我有一个死于车祸或者白血病的前女友?!)
付帅不是薛琼,根本没有那种可以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技能,那个脱胎于经典韩剧的剧本一从脑子里出现,付帅就自己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耻度太高了,他觉得自己很可能在扯这些的时候忍不住笑出来。
所以付帅赶紧顾左右而言他:“没什么…啊对了上次不是说好要去游乐园玩吗?刚好就今天下午去吧?姬神你也一起怎么样?”
姬神秋沙轻轻地放下刀叉,“我无所谓。”
“哦哦游乐园!!”茵蒂克丝也瞬间就把魔法和信仰的话题丢到了脑后,“不过那是什么?是很好玩的地方吗?”
“算是吧…”
付帅庆幸于在茵蒂克丝面前把话题带歪实在太容易了,但相应的,他也又不得不开始解释游乐园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但就在这时,付帅的耳朵又不自觉地听到了一阵窃窃私语…在他的意大利管家站着的那个方向。
“慕德斯特先生,千穗说她下午来不了了,要去医院挂吊瓶…”
“哦,好,身体不好也是人之常情嘛,你让她回头把*和病历给我,再跟我说一声,是扣工资还是减年假。”
伊藤家下人的福利待遇,其实付帅根本没有兴趣去管,原来怎样就怎样吧。
但想到挂吊瓶这件事…挂吊瓶的本质,就是用外部机械介入身体的机能,人为操作生理反应…
说不定这边有门?
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下午还是只能去游乐园了…
-------
第七学区,一座别说门,连一扇窗户都没有的高大建筑物里。
薛琼从金属墙壁的阴影中走出,在淡黄色的灯光中,看着那个倒悬在维生液里的家伙,问出的第一句话是:“你这能抽烟吗?”
“我建议你还是不要。”亚雷斯塔用不似人类的空灵语调说道:“这里是学园都市中戒备最森严的地方,如果你触发了火灾警报…善后的事我可没有心思去做哦。”
“哦。”薛琼居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哪怕一秒,甚至连亚雷斯塔言语中那不着痕迹的反击,也完全被他忽略掉了。
“那么…我姑且称呼您为宫本先生吧。”亚雷斯塔的面前浮现出了大量的全息投影画面,这些画面薛琼也能看到,上面显示的都是他这几天里在学园都市中的所作所为,“宫本先生到底是什么人?来学园都市带着什么目的?卡赞瘟疫和您的关系是什么?今天来到这里…又是有何贵干?”
薛琼原地盘腿坐下,在这之前他还颇为嫌弃地用手抹了抹地板,似乎是对这里的卫生不怎么放心,“其实不用我回答,在这之前理事长先生您也应该得出一些结论了吧?”
“得到的信息越多,迷惑也会越多,这就是科学思维方式的局限性。”亚雷斯塔见薛琼摆出了一副要打太极拳的样子,也就顺其自然地跟他绕了,毕竟他剩在维生液里的余生,比起这个世界的正常人已经算是半个永生了,所以他属于那种不太在意用掉太多时间的人。
“首先我们已经调查过,宫本先生您不是学园都市登记在册的超能力者,也不是任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