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年鱼捂着肩头,汗水直滴,“大哥……”
阳睿撑着腰杆子,还在憋着火,他转过身,看着年鱼,冷问,“怎么了?”
“大哥能帮我把胳膊复位么?”
阳睿走到她身侧,伸手轻轻一模,“怎么错位了?司千扭你的?”
年鱼摇头,“反抗得太激烈,自己扭伤的,他不知道啊——”在她说话之际,阳睿就把她胳膊扭了回来,那阵剧痛叫她失声惨叫。
“很少见你穿裙子。是不是又和他们打赌赌输了?”阳睿不怎么关心他那三个小弟的事,今天破天荒的在跟她三八?
年鱼奇怪的瞄了阳睿一眼,心虚地低头,“嗯。我不知道你今天不在这儿,不然我也不会和他们赌这个……”
阳睿冷哼,“如果一个男人想要你,就算你穿几百条裤子都没用。你力气再大,手段再好,你也斗不过他们中任何一个。”
年鱼嘴一瘪,“大哥,我想自立门户。”
“我不习惯用其他秘书。再说,我在你身边,我还能帮你看着他们一些。我要是离开了你,他们还知道要跟你节制么?”
这话一说,年鱼脸都绿了。
阳睿转身坐上办公椅,打开电脑,“我一直没问你,他们仨个受了什么刺激?为什么会对你这样做?”以前他们三个把她当妹妹一样疼爱着,都舍不得让她磕着碰着,对她绝对有求必应,就算他们眼底充满了男人对女人的欲火,他们也极力隐藏,不被她发现。
年鱼低着头,摆着一副认罪的模样,“我也没做错什么……”
阳睿摆着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开始看文档。
年鱼扭捏着手指头,低耸着脑袋,纠结了老半天后才交代,“去年我喜欢上了一个男的。”
“嗯。”阳睿随口应和。
年鱼眼睛一眨,眼雾湿润了眼眶,“他是个卧底。”
这一句一说出口,阳睿终于有点反应了,他嘴巴一开,冷漠地说,“那你真是该死了。”
年鱼急着开口,“大哥,我可没有背叛你。我只是被他骗了而已,而且机密的事,我根本没有跟他泄露任何内幕。等我发觉的时候,我就告诉他叫他离开我,我什么都给他准备好了,机票,路线,全都给他安排妥妥当当的,可他不听,非要留在我身边。没想到第二天,他们三个就发现了这件事。”
阳睿仰在椅背上,“怎么处理的?”
年鱼红了眼眶,口气变冲了,“还能怎么着,他被他们玩得瘫痪在那儿,到现在都还没醒。”
“哦?”
年鱼还没说完,她一呼气,说得特冤屈,“我求过他们放他一条生路,他们竟然拿这事威胁我,还轮……”最后两个字,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阳睿看见年鱼下嘴不停打哆嗦,他转身背对她,面向落地窗,“你恨他们么?”
“恨意肯定有一点。可我知道是我先对不起你们。我就跟他们说,那天晚上我已经把亏欠他们的,全还清了。我想自立门户是假的,大哥,我其实是想离开他们几个,我要去照顾他。”
“你不是说他瘫痪了么,到现在都还没醒?你去他身边干嘛?”
“我喜欢他!我想看着他醒过来!就算他醒不过来,我也要在他身边,陪到他生命最后一秒。我就是不想留在这里,每天盯着那几只畜生,反正我钱也赚得差不多了,我想,大哥如果愿意的话……”
阳睿撑着脑袋,眼睛干巴了几下,“你要我帮你控制他们三个?别让他们找你麻烦?”
“嗯!”年鱼用力点头,“大哥,我会感激你的。”
“人,我可以给你控制。但是人心,我控制不了。”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有些无力。
如果他能控制一个人的人心,那他就真的无敌了。可是他连自己的事情都摆不平,他怎么插手他弟妹的事?
“大哥!”年鱼切渴呼唤,可阳睿自顾自发自己的呆。
年鱼但觉无望,想转身离开,阳睿突然转过身来,问,“小妹,我问你个问题,你想清楚以后,仔细回答我。”
年鱼眨眼问,“什么事?”
“他们仨个把你心爱的男人弄残了,你还可以接受和他们仨个同住屋檐下。可如果,他们仨把你男人不仅弄残了,还监禁他,不让你见他,你会怎么想?”
年鱼顿默了片刻,咧嘴骂了,“我又没招惹他们,他们为什么不让我见他?”
“他们小气。就是不想让你见他,你会怎样?”阳睿继续追问。
“我肯定会想方设法把他偷出来,然后带着他私奔!哪怕他醒不过来,我也要带他离开这个魔窟!”
一说,阳睿脸白了一下,呼吸有些不稳。在他听来,年鱼的答案,好似是从苏溪米嘴里说出来似得。
他调整了坐姿,深呼吸,然后又问,“如果说,他们料定你会偷出他尸体潜逃的这个可能性,他们选择隐瞒你他被他们打残的事实。只是告诉你,他被他们给软禁了。然后……当你知道事实真相后,你又会怎样?”
“什么?什么人做得出这么卑鄙的事来?”年鱼火大极了,“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那三只畜生要真这样对我,我一定会亲手宰了他们,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不对,宰了他们多便宜他们啊?我要亲手阉了他们,叫他们绝子绝孙!”
年鱼一说,阳睿身子猛地一怔,不知怎么的,下腹突然阵痛了起来,感觉像是有把刀子正搁在他的要害处,随时都会被阉掉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