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正仔细观看大君堡风光时,难民队伍渐渐接近城门,但这支与众不同的难民队伍很快引起了守门士兵的注意。
两个士兵慢慢地踱了过来,望着山寨军喊道:“你们是哪支雇佣军,怎么有这么多人?谁是你们的头,不知道如今是首都全面警戒的时候么?就算是雇佣兵也不得携带武器离开军队单独行动。快把执照拿出来,缴纳进城税,还要罚款!”
山寨军几个头领中并无精通帝国法律的人,听了士兵喝问,竟无话可答。奥伯温上前道:“我们没有执照,能不能通融一下,我们进了城不会与任何人冲突。”
“没有执照?”士兵没想到他们根本就不是雇佣军,“你们从哪逃回来的,连执照都丢了?有武器的人不能进城。如果你们能找到一位大贵族,让他来证明你们是注册过的佣兵团,我们还可以通融。”
“我们不是……”奥伯温张口欲答,艾克德一把拉住他,凑上前给士兵陪个笑脸,道:“我们刚刚和匈人打过仗,东西都丢了,在大君堡我们认识的贵族老爷也都上前线了,一时也找不着人证明。骑士大人您看,我们保护着几万民众呢,他们都在野外跋涉了两个月了,都想着进城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您就别问执照的事了,进城税我们照交,罚款嘛,您出个数目。”
“瞧你嘛,还算是一个有见识的商人,”士兵上下打量了一下艾克德,手一伸道“进城税每人十个铜币。罚款呢,看你们也是一个大佣兵团,一百金币总出得起吧。”
艾克德脸皮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他咬咬牙道:“您就取个整数吧,算我们一千人,合起来一百一十个金币,您再给我们打个折……”
“放屁!”士兵喝骂道,“罚款是罚你们佣兵团,收进城税是收你们所有要进城的人。你们这一帮子人,有五万,八万,还是十万,每个人十个铜币,一个也不能少了!”
“所有的人,每人十个铜币,五十万铜币,这得要多少金币……”艾克德已经蒙了,竟然连这个最简单的算术也没做出来,眼前一黑,差点没摔倒。
霍青听得眉头紧皱。若是平时,难民们每人十个铜币也不是出不起,可如今个个都是仓皇逃难,很多人就只剩下随身衣物,连吃的也得靠统一调配,哪里还有什么财产。他驱马上前,道:“匈人入侵,帝国民众财产损失无算。如今大家逃难至此,朝廷当以安民为重,怎地还要收进城税?为了这点小钱而让民众不得安生,岂是智者所为?”
士兵抬眼看霍青,见他面貌与帝国人不同,就有三分瞧不起。
“你这蛮人,还敢管起帝国的事来!现在这么多人一起要进城,吃喝拉撒的事,朝廷哪件不要管?要管就得用钱。执事长官恩帕罗大人有令,进城税由每人五个铜币提到十个铜币,少一个也不成!”
这时大家才知道,现在收的进城税竟比平时收的翻了一倍,帝国朝廷何尝想到了一丝难民的苦楚。
奥伯温胸中怒气不可遏制,大声道:“这种时候你们竟还加倍收税,这岂不是趁火打劫吗?”
“打劫?”士兵哈哈大笑,“谁叫你们来这了?来了就得收税,这是规矩,皇帝定下的规矩。你要是付不起就早点滚吧,不要耽搁别人交钱。”
“你说得不对,皇帝不会定下这样的规矩。”跟在霍青背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的依丽娅开口了。突然听得她开口说话了,霍青没来由地心中一喜,竟不自觉地握住了她的手。依丽娅脸上闪过一丝红晕,手稍挣了一下,没有挣脱霍青的手掌,便任由他握着。
“你一个小姑娘懂得什么?帝国法令,哪一条不是皇帝定的?”士兵不屑地吐了口痰。
“我记得一世皇帝陛下曾经有过法令,大君堡是永远的自由港,任何人自由进出,不得以税收来阻碍人们的通行。”依丽娅声音虽轻,但很坚定地说道。
“胡说!什么一世皇帝的法令,我们只遵照恩帕罗大人的命令。”士兵想必是知道这一条一世皇帝法令的,色厉内荏地吼道。
“恩帕罗的命令能够大得过一世皇帝的法令吗?恐怕是你们在借机敛财吧!”黑德斯根暴怒道。
“你敢污蔑帝国的骑士,”士兵一把揪住黑德斯根的胸口,发狠道,“一个小小的雇佣兵,敢和我们作对!”边说手上边发力,推搡黑德斯根。殊不知黑德斯根本就在布瑞克因城码头扛大包练出一身力气,又经霍青指点,下盘稳固异常。士兵推搡不动,反而黑德斯根一挺胸,倒把他顶得连退数步。
“你敢对我动手,想造反吗?”士兵又羞又怒,便要抽出剑来威吓黑德斯根。斯伯特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按住了他的右手。
争吵声惊动了城门口处的其他士兵,他们见同伴似乎吃了点小亏,一齐涌来,纷纷叫嚷:“什么人敢在这儿闹事?”“佣兵团也敢跟我们正规军猖狂!”……
山寨军战士见帝国士兵们涌来,生怕黑德斯根和斯伯特吃亏,也一齐上前,与帝国士兵对峙起来。
眼见城门口处士兵越聚越多,一些军官也听见此处有刁民闹事,呼喝着赶来。这些军官平日里对手无寸铁的民众作威作福,今日竟见着了一支平民武装竟敢不服军队的权威,无不又惊又怒。但他们在经历过生死大战,只佩服霍青一人的山寨战士面前,又有何威风可言。一见场面镇压不住,便有人急忙回到城中,去调集更多的守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