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香则是听得有点小激动,抱拳道:“云经略,本使审查出来的416人之中,未涉及救灾之际贪腐的少,但的确有,恰好是你口里的巨贪,老奸巨猾审时度势的那种,有56人。他们知道于过国难之际乱来肯定要出事,所以这次他们愣是没伸手,相反工作很积极。至于剩下的360人,金额或大或小,少的只是几十丹药,但都涉及国难之际贪腐的。本使说的话,愿意于将来为之负责。”
到此江云起身,冷着脸环视了一圈后道:“刘全。”
“末将在。”刘全立即出列。
江云抛出令箭道:“涉及新问题的360人,立即推出城外,当着百万灾民的面,腰斩!”
“得令。”刘全虽领命了,但是这次的声音不算大了,多少还是有些颤抖了,还是认为江云太狠了,一次处决360个官员,来自或大或小的各族,涉及面之广,怨气之大,乃三百年来之最,可说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级别的事务的。
除了刘全之外,全体官员下跪声嘶力竭的道:“经略大人务必收回成命,多一份仁心啊,三百多个人,都是国家之官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巨贪不伏法,反而于特殊时候一步走偏就要被腰斩,若依照正常的我天魔境法典,有许多人甚至连革职的线都没有达到。”
江云起身,背负着手下来缓步走了几步道:“该说的,本帅已经说完,军令已经下达,诸位不用如此。决定不会更改。”
夏玉红低声道:“云经略,你刚刚之说话,固然有些道理。然而,下官始终认为,天魔境既然有法典,最好依据法典行事,安律该斩的,下官支持,但若只是少量贪腐的,却于此时被杀,恐怕有损失天德,怨气怒气过重,终归不是好事。”
江云道:“许多人按天魔律,当然不该斩。然而国家危难之际,殿下委派本帅经略中南,升王旗,那就是要杀人的。不依据天魔律判决当然是本帅违法。但升王旗,则代表本帅违法之后自动获得殿下特赦。非常时期行非常事。乱世不用重典不行,本帅认为这些人必杀之,倘若有不妥,有怨气,有天罚,则本帅做的事,将来一肩承担。”
说完,江云不在顾及任何人的说情,转身坐上高堂之后道:“刘全,立即执行本帅之军令!”
“末将……遵命。”刘全叹息一声之后转身出去了……
天魔城。
一个随从手拿一封文书,颤抖着手快步走入相府:“相爷……出事了。”
高座上方的黄荐琪道:“什么事,江云又捅什么篓子了?”
“他把……”随从唯唯诺诺的道:“他把唐河行省涉及贪腐的三百六十个官商,一起给斩了。传言推出城外腰斩之际,风雪特别大,永不结冰的星河全部染成了红色。”
“这个杀才!”黄荐琪拍案起身,气得发抖,少顷,她又稍微平复了些情绪,喃喃道:“江云啊江云,你这是做的什么孽,你这不是杀人,是刨你将来自家的祖坟啊,积累如此多的怨气和戾气,你将来怎么办啊……360个官员你说杀就杀,你到底在想什么?”
随从神色古怪的道:“他想什么,他直接在凑报之中写明了。他说他什么也不想,就是看不惯国家危难、殿下迟暮之际,这些人趁火打劫。他说大仁不仁,此风不可涨,当下不杀这三百六十人,那么可以预见的三月后,要有三十万灾民死于非命,官员是殿下的子民,然而面临严峻情况的流民一样是殿下的子民。他还说他经略中南之初,就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棺材,带着棺材上任的。他只担心他的未婚妻台英琪,拜托相爷给予照顾。”
黄荐琪听闻凑报之后,竟然一句话也不说了,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许久,她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立即送本相手谕至禁卫署,让突灿特别保护琪王妃府邸,要是出一丝问题,让他提头来见。”
“是。”随从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我了个去~
台风相爷接到手下汇报的时候险些被噎死了,想不到江云这小子真把天捅了个洞,三百多人,其中几十军官,说斩就被他给斩了,他到底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如此深重的戾气呢?
“这小子算是废了。”台风相爷叹息道,“本相理解他的心情,也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中南形势复杂,要想做事就要夺权,要夺权就必须反倒一群人。然而他真的戾气太重,已经做了罪名,扣押了人。他就已经腾空了唐河行省内的反对之声,已经可以做事。就算要杀,适当挑选几个典型杀了,既有震慑,怨气也不大,还方便大家下台。他到底再想些什么?”
那个心腹随从抱拳道:“相爷,江云已然把天捅了个洞。可以预见的风暴,即将来临了,王妃娘娘和他不清不楚,需要把娘娘限制在台府,且宣布和江云划清界限吗?”
台风相爷摇头道:“现在还不至于有风暴,因为殿下仍在。但是将来则很不好说。我那个妹妹的脾气我也清楚,从丫头时候开始,他喜欢什么,就不会放手了。他和江云的相知相交,别人无法理解,但是她不会放手的。让她和江云划清界限,比让江云这个杀才变乖很难。哎,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
松涛经阁。
越发老迈的殿下,听到消息后竟是发晕,摇晃了起来。
无痕大总管急忙扶着道:“殿下您消消气,小孩如此乱来,您气不过,老臣明天就赶赴唐河行省教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