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论辛西娅还是苏尚明,心里都清楚这步险棋完完全全是在赌博。
这样做的目的就要让对手觉得苏尚明是有备而来,刺杀并不是单独的行动,而是一次展示实力的试探,这意味着后面还有更厉害的后手。
同时也让对手知道自己并不怕损失辛西娅,如果对手够诚意,那么自己也以和为贵,如果对手伺机报复那么,自己也奉陪到底。
宋廷坤如鹰的目光打量了下款款而来的辛西娅,轻蔑地笑了下道:“来而不往非礼也,罗琪!替我敬苏先生一杯!”
罗琪虽有些不情愿,但也只得紧紧抿了下嘴唇,擎着酒壶来给苏尚明斟酒。
两女在大厅中央交错而过时,辛西娅还轻浮地摸了下罗琪的脸颊,这下气得罗琪脸色紫青,连手中酒壶都有些微微抖动,恨不得一下砸到辛西娅身上。
罗琪强忍怒意来到苏尚明近前,却发现并无多余座位,只见苏尚明将怀里的袍袖一敞,豪气道:“罗小姐还等什么呢?”
罗琪正有些为难的功夫,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嬉笑,原来自己的座位辛西娅并没有坐,而是放荡地坐到了宋廷坤腿上。
看到这一幕,罗琪咬牙拨了下刘海儿,似下了什么决心般上前几步,一捋裙裾也委身到了苏尚明怀里。
这时忽然听得“宦官”一声吆喝:“有请扶桑公主椎名织音为大家献艺!”
声音刚落,偏厅里便有侍者推进一面大圆鼓,这圆鼓在大厅中央放平后,灯光便再次暗淡下来,由于并未报究竟表演什么节目,所以众宾客都十分好奇,大厅也因此变得安静起来。
须臾,一声骨箫如呼啸的冷风刺破宁静,慎人的寒意瞬间弥漫了整个儿大厅,苏尚明虽一身酒气也禁不住感到一丝幽凉,这时饮下的那杯毒酒已经开始侵蚀胃脏,为了忍住恶寒,不觉搂紧怀里的罗琪。
罗琪不知苏尚明意图,以为要轻薄自己,禁不住僵着身子咬紧了牙关。
身旁的姚天润这时打了个冷颤道:“我靠,怎么感觉像是忍者出场的音乐。”
“是《樱吹雪》。”宝婷讲解道:“这是很有名的骨箫曲。”
娟子溜缝儿道:“日本人就喜欢这调调儿,跟世界末日了似的。”
两人正说话间,箫声骤停,一道特效光柱突然笼罩在大鼓上,在大鼓正中赫然跪坐着一位面色恬淡的女子,不是织音还能是谁?
她此时已除去汉服裙裾,换了一身突显身材的黑纱劲装,这衣装紧裹身体,即便是她身形娇小,亦是曲线毕露。
除了织音那玲珑紧致的身条儿,最应人注目的莫过于她身上挂着的八面圆形小鼓。这八面小鼓分别置于胸、肩、背、肘、膝的位置,她则两手空空,并未持有任何击鼓之物。
就在众宾客好奇的时候,骨萧之声再次响起,织音慢慢站起来,接着忽然双臂张开,如燕子过廊般挺胸颔腰,起脚后踢。
只听“咚”的一声鼓响,她的后脚跟儿正好磕到后背的那面鼓上。
这下惊艳亮相,令众宾客纷纷为之拍案叫绝,喝彩之声不绝于耳。
接下来,织音随着骨箫的韵律开始不停敲击身上的八面圆鼓。
她落脚时跺击脚下大鼓为背景节奏,起脚时踢打身上圆鼓为过度节奏,双手击打鼓面作为华彩节奏,她的身体柔韧至极,不但极和节拍韵律,更是频频做出令人膛目的高难动作。
此时观众似乎已经忘了鼓掌,全场都被织音的精彩表演所吸引,整个大厅除了骨箫和扣人心弦的鼓点儿,便再无杂音。
“你不是来敬酒来了吗?”苏尚明鼻息愈发沉重,为了忍住胃部的恶寒,不觉用力揉弄起怀里的罗琪。
罗琪此时既厌恶又感到害怕,在她感觉苏尚明呼吸粗重、动作粗鲁,就像一只欲壑难填的野兽。
“请干杯。”
“宋廷坤平时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苏先生,请干了这杯。”
“你知不知道,你的话说得一点滋味都没有,你这是敬酒吗?”苏尚明咬着罗琪手中的酒觚喝了一口,感觉胃里愈发难受,于是咬牙发泄道:“除了用铅笔梭切手指你还会什么?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女人都是贱货!”
宋廷坤笑着对辛西娅道:“刚才还想杀我,现在像个dàng_fù一样过来敬酒,你说你是不是贱货?”
辛西娅笑道:“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先生原谅。”说着将酒觚擎起送到宋廷坤嘴边儿。
宋廷坤却并没有喝,一抄辛西娅的腰肢,从她的身后摸出一支飞梭,在眼前把玩儿道:“这东西还真是神奇,作武器用,可以迅速致人死亡,就像毒蛇一样,作发卡用可以让女人更美,就像你一样,我奇怪你就不怕你的丝割断你的头发吗?”
辛西娅搂着宋廷坤的脖子道:“当然不会。因为丝有两种,一种是细丝,吹毛即断。”
说着飞梭忽然从宋廷坤的手中脱出,而后甩出蓝丝在酒觚上缠了一圈儿,只听噌的一声过后,蓝丝收回,而酒觚却齐着线痕断成两截儿。
“另一种,就是粗丝,可以锦上添花。”接着那飞梭穿梭进辛西娅的头发里,眨眼间成了别在头上梭形发卡。
“宋总还不喝吗?”
“有意思。”宋廷坤看了看残觚里的酒道:“你和苏尚明能同饮一杯,不如也和我同饮一杯吧。”
说是同饮,但宋廷坤却一口喝了个干净,而后气势逼人地慢慢接近辛西娅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