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刘澈想过他们不想下井的各种理由,他们可能会说自己专业不对口,那么刘澈马上就能用自己也是学计算机的把他们堵回去,唯独就是没想过他们会拿有鬼当借口,“怎么回事?”
“我知道这很,很……荒唐!但是刘书记,不对,是刘哥,是真的有鬼。.[774][buy].[com(7764))”张政显得很着急,生怕引起刘澈的误会,“听说连靳矿长都见过,前不久还专门请人来做法事呐……陈明,你说话啊,你那天不是看到了吗?”
刘澈听的一愣,听这意思还真有事,就拿眼看向陈明,陈明这才结结巴巴地说,“其,其实我也没看清楚,就是那天下井,快走到工作面的时候,我看见前面有一个黑影冲我扑过来,可再一眨眼就没了。后来我们听矿上的老职工说,这个矿的年头太就了,日本侵华的时候,还被日本人强占过,井下死的人不计其数,经常有冤魂出来抓替身,说叫我们小心点别被抓走了。”
刘澈听到这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明显是那些人看两人面嫩,拿话吓唬他们呐。每一个团队型的工作,都会有这么个不太好的传统欺负新人,部队啊,球队啊……都这样。尤其他们这些煤矿上的大学毕业生,就因为比其他职工多上了几年学,工作几年就能当队长,当书记,而他们普通职工累死累活,却一辈子只能在最底层。
也不能说这些人有什么坏心眼,他们也就是趁这些从大学校园里走出来的毕业生什么都不懂的时候整整他们,“别听他们胡诌八扯,哪个井下没死过人?要是真有鬼,至少有一半的矿井就要妖风横行的不能下人了,我下了那么多井了怎么也没见着过鬼?而且你想想,他们整天也要下井,真有鬼难道他们自己不怕?”
陈明犹豫了一下说,“师兄,其实我也觉得应该没有鬼。可是矿上老是叫我们下井,我觉得不对!我们都工作半年了,矿上一点专业的活也没给我们安排过,整天就是想着让我们下井。我们的专业又不是井下的,我是学中文的,张政是学财务的,我们到井下有什么用?”
陈明说的已经比较委婉了,其实他想说的是矿上根本就是在把他们当民工用,已经把他们两个给忘了。
刘澈心说终于说到点子上了,恐怕这才是你们不想下井的主要原因吧,“怎么会没有用呐?咱们集团公司的主业就是煤炭,所有的工作都是围绕煤矿开展的,陈明你虽是学中文的,张政是学财务的,但以后工作的还是要围着煤炭转的,你想,以后工作的时候,如果人家给你讲采煤、掘进、开拓,你什么都不懂,说起溜子、绞车来,你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你到时候怎么搞财务,怎么搞宣传?”
两人被刘澈说的一时不知道从哪里辩解,刘澈见势乘胜追击,“我知道你们的感觉,咱们省城那是一个大城市,徐州也是个中型城市,从城里来到这荒山野岭的本来就有心理落差,还要起早贪黑的下井干这份活,任谁一开始都不习惯,我也有过这个阶段。说实话,如果有得选,我连这大西北都不想来。但这不是没办法吗,谁叫咱们不是官二代、富二代,没有个身价千万或者当局长的爹?既然决定来到这煤矿上工作,你就得学着去适应它懂吗?否则以后日子会很难过的。”
两人被刘澈一番话说的低着头,情绪有点低落,刘澈见状马上就把话头给打住了,他知道光打击不是办法,人,更多的时候是要让他看到希望,得让他有奔头,他才会拼命去追逐,刘澈对这一点深有体会,他当年的日子为什么那么难过?跟他爹当时一次又一次的打击,让他最后没了希望甚至绝望,是分不开的,刘澈当年被逼的差一点点就跳了楼,所以他跟别人说话的时候才会更注重这点,“你们担心什么?以你们的专业,又不会一直在区队待着的,甚至连矿上可能都待不了几年。你们以后都是要到集团公司总部,去宣传部、财务部工作的。”两人听刘澈这么说,觉得面前好象升起了一轮朝阳,重新把抬起头。
“公司现在把你们分配下来,开始苦是会苦点,可是你们不趁现在多了解了解基层的情况,以后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在咱们这样的公司,有基层工作经验的才好往上走。否则你以后工作起来,连井都没下过多少,别人会看不起你,你知道吗?这里到底是个煤炭企业!”
刘澈接着问,“去年工作不好找吧?”
“不好找。”
“我有很多同学现在都还没找到工作呐,只好待在家里啃老。”多年的扩招,刚好又碰到经济危机后的恢复期,工作不好找是意料之中的事,如果不是工作不好找,两人也不会来这个地方啊。
“就算找到工作了,工资多少,恐怕大多数连两千都不到吧?你们的工资是多少,怎么着超过五千了吧?”刘澈一边说,两人一边点头。
陈明还说,他的同学也有去苏南、浙江工作的,那边虽然工资高一点,但消费也高,根本就存不住钱,几个在徐州工作的同学,就一个卷烟厂的子弟进了卷烟厂工资高,其他同学也就一千五左右,也就是挣个租房子加吃饭的钱,连跟女朋友一块看场电影的预算都没有,好多从大学起就开始谈的女朋友,毕业没把两个人分开,都已经决定结婚了,又吹了。
这也难怪,文科毕业生的工资本来就普遍较低,就说刘澈几个毕业后留在徐州工作的同学,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