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矜第二天给王越打电话,客气地问他有没有时间,想和他见一面。
正在给下属开会的王越毫不犹豫地说有时间,马上赶到。
王越立刻中断了会议,赶往霍子矜所约的地点。
贵为大地产公司老板的王越是五年前偶然认识霍子矜的。当清雅、有着淡淡忧郁的霍子矜出现时,已经是四十多岁、有家室的王越砰然心跳。他仿佛回到了年轻时代,狂热地追求霍子矜。霍子矜淡淡地躲避着他,直到一年以后才被他的痴情感动,答应和他交往。
王越身边不乏年轻漂亮的女人,当他烦透了只知道猜忌、喋喋不休的妻子后,就开始了沾花捻草。他越来越放纵,但每次放纵之后,都陷入深深的孤寂之中。这些女人没有一个是他所爱,也没有一个真正爱他的,他们之间只不过是相互索取金钱和短暂的快感。
遇到了霍子矜,他那几尽糜烂的感情世界开始清新起来,象一片淤泥里生长出青青的绿草。
他提出要和霍子矜相爱,霍子矜坚决拒绝了。
霍子矜在爱和性上是很保守的。她说,如果你和我交往就为得到这些,那我和你身边别的女人也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比那些人差远了。后来,王越郑重地提出要和霍子矜结婚,霍子矜也断然拒绝了,她不愿意用另一个女人的痛苦换取自己的欢娱,另外,她也看出王越的俗念未断,自己和他没有夫妻的缘分。
霍子矜的决绝,起先让王越很痛苦,但当他感受到这个女人的境界以后,和她成为了好朋友。
和霍子矜做朋友,没有利益的算计,感受更多的是人生的一种宁静、怡然。再后来,有一次王越出事了,那时王越还不象现在显赫,霍子矜动用各种关系帮他度过难关,这让王越又多了一份感激。
霍子矜帮助了他,但对他却一无所求。王越曾想给霍子矜一些赠与,比如房子、车或者首饰,都被霍子矜拒绝了,只接受他为自己买的鲜花和很不值钱的小摆设。她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两个人友谊的平等和纯洁。霍子矜从内心并不认可王越那个阶层的生活方式,自己不能卷入王越的生活中,否则必定是满身泥淖。这让王越更尊敬霍子矜。
约会的地点是那个常去的酒吧。
幽雅而宁静。
霍子矜先到,点好了双方喜欢的酒和小吃。
俩人不经常见面,王越很忙,而且他也不太敢打搅霍子矜。
王越身材微胖,眼睛很亮,是那种精明略带狡诈的光。
霍子矜给他到上酒,俩人聊起来。这是王越安宁的时刻,他述说自己的一些烦恼,霍子矜微笑着倾听,不时还劝解几句。王越知道这些烦恼霍子矜是无法援手的,但有这样一个清雅的朋友静静地听,就是莫大的宽慰。
讲了一会,突然想起是霍子矜约自己的,他歉意地笑了:“子矜,你看我,一见到你就难以自主,你一定有什么事,快告诉我。”
霍子矜的脸色慢慢严肃起来:“王越,我确实有事想求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王越巴不得有机会能为她办事,说:“没问题,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霍子矜说:“我刚才就在想,你一定会说这句话。我们是真诚的朋友,不需要你违心为我做事。你知道了这件事的渊源,要根据自己的判断来选择。我向你保证,你不做这件事,绝不会影响我对你的友谊。而你做了也不会让我特别感激你,因为我们是朋友。只有你认为不该做而违心地做了,我会对你反感。”
交友如此,夫复何求!王越认真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真诚地选择的。”
霍子矜说:“王越,我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悲惨经历,原本也不打算对你讲。不是不信任你,我是怕自己承受不了。但是今天这事和这段经历有关,我必须告诉你。”
霍子矜把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徐徐地讲给了王越。
王越不敢相信自己视为天神的朋友竟遭如此荼毒,高脚杯被捏碎了,他恨恨地说:“秦夫这个杂碎,我找几个人把他废了!”
王越言出必行。霍子矜严肃地说:“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违法的事,我要用自己的方式复仇,如果你背着我去做任何事,我就再也不见你了。”
王越涉历商海多年,心机也深,刚才凭义愤说出的话,让霍子矜这么一点,马上意识到卤莽。想动秦夫谈何容易?雇人行凶,就等于有把柄在别人手里。即使不留痕迹,自己背上血债,这一辈子就不会过舒坦了。
心里泛起对霍子矜的敬意。王越回到了稳重的模样:“子矜,我听你的。”
霍子矜把事情说了。
王越哑然而笑,轻松地说:“子矜,原来是这么点小事!”
霍子矜说:“这件事,你愿意才可以做。”
“没问题。秦夫早为业界不齿!他忘恩负义,把岳子山坑了,也把大家耍了。拿那块地,大家知道岳子山志在必得,考虑他是前辈,这块地皮也是他炒热的,谁都不和他争,结果都中了秦夫的计。再说白起,这家伙更坏,在四川干了不少缺德的事,好象还有命案在身。看他趾高气扬的德行,不少人都想收拾他。”
霍子矜说:“王越,我也听说白起是个阴险的人,你办这事一定要小心,不要露出痕迹引火烧身,你自己还有一摊事业。”
王越感动地说:“子矜,都说真正的女人心如大海,今天我才走到了海边。”
霍子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