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本王实在是很好奇,世尊山劫波寺的高僧一旦被乱了定力,会是怎样的情形呀。”那个身着金丝锦袍的男子微笑着伸出手,两张纸符便自行飞入他的掌心,他五指一合,纸符没了踪影。
那不是别人,正是在艳艺擂“压轴”上楚国渊澜刺杀失败的贺阳王。
“将军,法师因为一时好奇触动了本王的符咒,可不是本王有意在将军府上要对他失礼呢。”
王爷的话引来那人一阵洪钟般的笑声,他的笑声在偌大的厅堂内回荡,连门窗都为之隐隐震动,足见他气蕴充沛。
“王爷好奇的,并不是劫波寺法师,而是我被乱了定力会如何吧?”
说话的人浓眉虎目,身上宽松的便服并不能掩饰他魁梧巍然的身形,他盘腿坐在案几后,便已如一座大山般让人不敢忽视,他坐在主人位上,自然便是神威大将军尉迟晋德了。
虽然他看上去很随和,但在艳艺擂赛场上他的那一眼,直到现在汐月想起来还心有余悸。汐月却敢肯定,他和乐增长天、天霞持国还有天龙广目都是一类人,平易近人的外表下是深不可测的实力。
因为他的师父南天无梦,还有幻梦城二城主西海云升也都是这样的人。
然而现在汐月却没功夫去想这么多,最令人头疼的显然不是尉迟晋德,也不是他们身后挡住了退路的持国、广目两人。
而是面前的这位贺阳王。
汐月顾不得那么多,暗暗握住了渊澜的手,他能感到这个女孩见到贺阳王的一瞬间便进入了战斗状态,他只求楚国渊澜能沉住气,王爷出现在将军府是他们最不想看到的情形,而以现在的场面来看,贸然出手无疑是下下下策。
听了将军的话,贺阳王微微一笑,并不辩驳,只是静静地望着面前的少年和女孩。
“啊?紫云公子、楚国姑娘……还有赤魁、青魁两位大叔……怎么会是你们?”
打破僵局的是先前被美女摆布的法师,这人自然汐月等人是识得的——见习法师虚空藏。
见那满脸唇印的年轻法师一脸惊喜地望着他们,汐月也很愕然。
“将军和王爷能将请柬送到陶然居,还对我们的事情一清二楚,我本来还很奇怪。”楚国渊澜笑眯眯地望着虚空藏,“不过当我看到了法师你之后,就什么都明白了。”
“哎?”虚空傻乎乎地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楚国姑娘,你在说什么?”
“法师原来是王爷的人。”汐月淡淡地说,“奉命跟踪并且监视我们吗?”
“不是不是!——”虚空满头大汗,连忙摆手,“不是这样的啊——我在山谷遇到紫云公子和楚国姑娘,完全是巧合……”
他这么一说反而越抹越黑,楚国渊澜就不用提了,她本来就讨厌和尚,这一来更是对虚空无比恼怒,虽然嘴角还是挂着标准淑女的微笑,但她的眼里分明写着“臭和尚你死定了”这几个字,赤魁和青魁恶狠狠地瞪着他,就连汐月也皱起了眉头。
“虚空藏法师把事情都告诉了本王和将军。”贺阳王慢条斯理地说,“法师说起在山谷对战六合麟金的御使时,眉飞色舞声情并茂,就连身经百战见多识广的尉迟将军都听得入神——将军,我说的没错吧?”
“王爷……”虚空哭丧着脸回头望着那明显是在煽风点火的贺阳王,汐月、渊澜、赤魁和青魁四人正浑身燃烧熊熊火焰,堪比明王业火。
“是的是的。”威武雄壮的尉迟将军居然也随声附和,摆明了打算要看好戏。
“呜……连将军也……”虚空彻底认栽了。
“王爷。”楚国渊澜开口,“有一事渊澜想要请教。”
“哦?”贺阳王挑了挑眉,“什么事情呢?”
“凭王爷和将军的能力,要捉拿渊澜问罪不过易如反掌,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呢?”楚国渊澜的口气平淡如水,“幻梦城的比桑,想必也和二位脱不开关系吧?”
王爷品了口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却转头望了尉迟将军一眼。
“将军,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你说还是我说?”
“我一介武夫,口舌笨拙,连写个客套的请柬都要王爷教,只怕会说得颠三倒四哩。”尉迟将军笑道。
贺阳王点了点头,也不推辞。
“持国、增长、广目,还不快引紫云公子、楚国姑娘还有两位壮士入座?哪有让客人站着听故事的道理?”将军又道。
虽不知这王爷和将军葫芦里到底埋着什么药,但看上去又不太像是另一场“鸿门宴”,既然那王爷要讲个明白,汐月当然是不介意洗耳恭听的,渊澜对王爷非常忌惮,但在汐月眼神的暗示下她也没再说什么,一同落座了,赤魁和青魁坚持要守在两人身边,四人始终高度警惕,毕竟现在所面对的是五个人,而极有可能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都要比昨天历尽艰险周折才击败的比桑更难对付。
“楚国姑娘是直爽的人,紫云公子也不喜欢拐弯抹角,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贺阳王说,“其实本王也有一件事,很希望楚国姑娘能够不吝指教。”
“渊澜问王爷的事还没得到解答,这皮球反倒又被踢回来了。”楚国渊澜微微一笑。
“楚国姑娘不妨先听听本王要问的事?”贺阳王道。
见楚国渊澜并不反对,贺阳王便开口了。
然而他这一问,却大出汐月和渊澜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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