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银行报案的！”郑月柔淡淡的道：“当时陈志杰拿着三十万的儿童钞票去银行存钱！银行职员发现是假钞，迅速报案！”
“陈志杰是谁？”牛奋并不知道这个人。
郑月柔不断的转动手上的笔杆子道：“陈志杰，就是你父亲口中的大傻！”
大傻被抓后直接了当的说是牛奔父子欠他钱还给他的，至于怎么欠的他就含糊其辞了。
听到大傻两个字，牛奔明显一哆嗦，背后有一股凉意，这要是出了警察局，大傻不废了和牛奋他才怪。
牛奔抓着女警察郑月柔的手，十分认真的道：“警察同志，假钞是我和我儿子花钱买的，你拘捕我们吧！”
牛奋也茫然了，他并没有仔细看过这箱子里的钱，但是却没想到这会是假钱，而且最怪异的是上面写着天庭银行。
他怀疑牛奔的脑子短路了，哪有人自己认罪要求坐牢的，“这不是假钞！和我无关。”
郑月柔甩开牛奔的手，清了清嗓子道：“你们不用紧张，我们警方鉴定后发现这不过是儿童钞票！”
“是假钞！”牛奔狠狠的点头，企图让警察相信。
“对！”郑月柔也点了点头：“是假钞，小孩子都知道是假钞！”
郑月柔这话一说，牛奔的脸色立刻黑了下来。
“那我们，还能坐牢吗？”牛奔问出了一个让郑月柔啼笑皆非的问题。
“咯咯！”郑月柔捂着小嘴笑了，“你们这对父子还真是奇怪，不过坐牢的机会是没有了，但警方要扣留你们的儿童钞票，以免再发此类案件！”
“那我们俩？”牛奔有点害怕答案。
郑月柔将笔录转了过来，“签了字，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那个大傻呢？”牛奔很在意大傻的问题。
“他已经离开派出所了！”郑月柔红唇未动勾起了浅浅的笑容。
握起笔杆子，牛奔的手确是在颤抖的，签了字他就再回到了躲债的生活了，这还了得。
谁知牛奋抢过笔杆子，把自己的名字和牛奔的名字一并签了。
“给！”牛奋将签好字的笔录交给了郑月柔。
牛奔愣住了，又一次抓住郑月柔的胳膊：“同志这不算数吧，他代签的！”
“嗯！”郑月柔点了点头：“父子关系可以代签！而且你在场！”
“啊！”牛奔一下傻了。
“你们可以走了！”郑月柔说完起身抱着笔录离开了审讯室。
“走吧！”牛奋起身淡淡的道。
“要不，再呆一会吧！”牛奔有些扭捏的道。
“你走不走？”牛奋厉声的对牛奔道，那样子有些像严厉的父亲教训不听话的孩子。
“儿子，你知不知道咱们出了这个门，外面就有大傻在等着我们俩？”牛奔严重含着泪水。
“不信！”牛奋摇了摇头。
“咯吱！”审讯室的门又一次被推开，一名警员喊道：“赶紧走，我们下班了！”
面对警察的催促，父子二人不得不离开了审讯室，但是牛奔的步伐缓慢的很，五分钟的路程他走了二十分钟，仿佛千里长征一般。
“你到底是走不走？”站在派出所门口，牛奋十分费解的看着老爸牛奔。
“儿子，你爹我是真不敢走出这个门！”牛奔摇头苦叹：“他大傻知道了那钱是假的，不弄死我们俩？”
“你欠钱，又不是我欠钱？有事你一个人扛，别拉上我！”牛奋是说完，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派出所的大门。
“等一下！”牛奔抓住了牛奋的胳膊：“儿子，你听爸的，咱们晚上再走！”
“你有病吧？”牛奋皱眉看着自己的父亲。
“你有药啊？”牛奔觉得此刻比病了还难受。
而牛奋彻底的崩溃了，一把甩开了牛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派出所。
“你回来！”牛奔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眼泪唰唰的流了下来，居然唱了出来：“看我流泪你头也不回，哭过了泪干了心变成灰！”
“你特么的唱什么歌啊？”牛奋愤怒的大喊，但是头也没回。
独自走进了小巷，牛奋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这些天的经历一切，真让他心碎。
先是无缘无故的失业，然后撞见了死去的爷爷，无缘无故的上了天庭，签了契约，拿了三十万。
可是偏偏在他最得意的时候，又给了他一巴掌，钱是假的，自己的父亲还在外面欠下了三十万的赌债，而他混身上就两百块钱。
现实真的很残酷，残酷到牛奋这个年纪还无法接受，每到这个时候牛奋便会对牛奔产生深深的恨意，恨他无能，恨她害死了妈妈。
蹲在角落里，牛奋默默的落下了眼泪，他觉得自己掉下了一个万丈的冰川里，冰川里冷的让人心痛，痛的几乎窒息，说不出话，透不出气，而这种痛苦却在不断的蔓延，蔓延到他身体的各处。
这种痛苦是那样锐利，那样深刻，又是那样复杂，那样沉重。
“儿子！”不知何时牛奋的耳边又想起了父亲的声音。
“爸！”牛奋含着泪水叫了这么一声。
但是牛奋看到的不只是牛奔，还有他身后的大傻，以及大傻的两个小弟，父亲牛奔已经被三个人打的鼻青脸肿。
“你怎么了？”牛奋起身跑到了牛奔面前。
“我出来找你，被他们抓住了！”牛奔一边说吸鼻涕，泪水打湿了眼眶：“牛奋，你别管我，你走！”
“嗵！”大傻一脚将牛奋踹翻：“想走？没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