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月光透过竹架上青翠的藤蔓间隙洒落下来,朦朦胧胧一片美丽的斑驳。
藤架下的一方石桌两旁,一老一少对坐,造型精美的极品琥珀杯中,碧绿的美酒随着酒杯的微晃荡漾出层层涟漪,香气不经意间弥漫了这整个藤架下的空间,一时间,如梦似幻。
那衣着华贵的老者静静注视着杯中美酒,忽而抬头望向对面的青年微笑道:“楚鹏,这可是罗切斯最好的绿绮松子酒,进献给他们皇室的贡品,觉得怎么样?”
一袭白衣便袍,身材比老人还矮小一些的青年轻轻抿了口美酒,微微闭上了双眼,嘴唇微微蠕动着,似乎在细细品味着。好一会后,他睁开眼洒然一笑,道:“的确不错,不过比起我们托隆窖藏两百多年,当时庆典前进献给陛下你的朗姆,还是差了些。”
点点星光在老人眼中微微闪动,老人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了,“哦?你这么比较,只怕有失公允吧。这绿绮松子酒和朗姆完全是两种不同风格的酒,前者清新香甜,后者甘润浓烈,怎么能说何者更优呢?”
矮小青年微倾酒杯,些许酒液滴落向他的掌心,而这酒液即将接触手掌时,却好似遇上了一层无形的隔膜,就这么在掌心上寸许高的地方平摊成一块绿色小圆饼,随着青年五指渐渐收拢,那酒液最后化作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翠绿小球,微微旋转,映射出诱人的光华。
这青年盯着这水晶般的小球,静静说道:“这绿绮松子酒虽然口感上佳,但失之清淡。就像做人缺乏锐气。如果身处一太平盛世中,做个市井小民,喝着这样酒,不失为一种绝佳的生活。而百年的朗姆虽然乍一入口犹如火烧刀割,但后劲绵长,香润心扉,长久缭绕不绝,就像一个人认定了一个目标。
不管是否遇上挫折都不放弃。自然就会品尝到成功地喜悦。”
说着,他顿了一下,五指突然合拢,待再张开时。那颗酒液小球已经消失无踪,“现在大陆烽火四起。大乱之像已现,自然……是朗姆可口!”
老人持杯的手微抖了下。些许酒液溅洒了出来,而老人似乎毫无所觉,望着对面那低头看着酒杯的青年,那对原本有些倦意的眸子在这一刹那间突然闪出一片精光,一时间竟似乎比天上的明月还耀眼。
目光很快又黯淡了下去,老人眼角余光瞥见手背上溅落的酒液,忽而一抖手将精美的琥珀杯扔了出去,随着咯的一声轻响,酒杯很快沉入了一旁地小池塘中。老人轻轻拍了下手,微笑道:“说地不错,现在这时候,的确还是喝朗姆更合适。”
很快,一旁的侍从就换上一套精致的水晶杯,暗红色地百年朗姆荡漾其中,蒙蒙红光映射出去,藤架下顿时好似一股薄薄红雾弥漫开来。
那青年似乎刚从沉思中惊醒,看着眼前的朗姆,手腕微抬同样将装着松子酒地琥珀杯扔进了池塘中,端起水晶杯微微晃动着,抬眼笑道:“这套酒杯我记得当时就摆在陛下那书房正面的书架上,陛下你这次来加登,准备得还蛮充分嘛,呵呵。”
老人轻轻摩挲着晶莹剔透地水晶杯,双眼微眯了起来,以一种近乎呓语的口吻道:“这可是我伊尔卡伦开国先皇梅里亚一世在登基庆典上用过的酒杯,经过当时的宫廷大法师沃伦特殊处理,点尘不染,永远也不用清洗。”
那青年闻言顿时手一抖,差点将那两百多年的极品朗姆全洒了出去,就见他苦笑道:“陛下,你怎么不早点说,开国先皇登基大典亲用的酒杯,我哪有资格来用。”说着,他小心翼翼的将酒杯放回了石桌上。
老人哈哈一笑,端起酒杯道:“有的有的,你带领着青空集群在加登一战中居功至伟,没有你,我还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坐在这绿莹城里喝酒。来,我们干一杯。”
那青年犹豫片刻,说道:“楚鹏蒙陛下赏识,不以出身低微而委以重任,自然全力以赴,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有些功劳也是因为手下将士个个奋勇,人人争先,再加上时机凑巧,并没什么。再说陛下也屡次升了我的爵位军衔,还赐予一城,楚鹏已经有些受之有愧了。”
听了这话,那老人微微俯身,将头凑到青年近前,笑道:
“楚鹏,像你这么会说话的矮人可真少见,我看朝中那些最会拍我马屁的大臣也比不过你,哈哈。”
那青年顿时脸颊飞红,微微往后仰了仰头,又不敢离得太远,有些期期艾艾的说道:“陛下说笑了,说笑了……”
老人再度朗声大笑,左手将青年放于桌上的水晶杯拿了起来,顿了片刻,忽而微叹口气道:“爵位军衔算什么,楚鹏你根本不知道当我听到你自火烧第三军团粮仓后一次一次立下功勋后的欢喜之情,要是你早十年出现在我眼前,也许我都会将苍云交给你。几次给你那些许嘉奖,要不是朝中一些家伙……哼,这些不提了!”说着他将酒杯递到青年眼底,笑道,“你该不是要我求你才喝吧,哈。”
矮小青年满脸惶恐之色,赶紧接过酒杯道:“陛下再说下去,我非得跳进绿莹江里不可了。”
“呵呵,好,不说了,喝!”两人笑着碰了下杯,同时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后,老人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眉头微皱,似乎陷入了沉思中,青年摒住了呼吸,静静望着老人。
好半响后,老人就那么微低着头,似乎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是立即发动进攻好呢,还是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