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蒲生赋秀去传令以后,我来到了鸟羽城的天守阁里。因为没有经过战火的洗礼,鸟羽城的天守阁还是保持得比较完好。但是城主起居室里的精美装饰却吸引不了我任何的兴趣。看看这怜的防御措施,我简直有了想哭的冲动,难道我要在这样的环境下对抗北田家的军队吗?
将领们陆续的回来报告,这次渡海而来,本来带的粮食就不多,但幸好大凑町还有个属于津田宗及的米屋,我用三倍的价钱收购了一部分粮食,虽然不多,七千人够吃上五天的了。关信盛的投降也给我带来了一部分额外的粮草。但鸟羽城的投降让我的粮草却仅仅余下了三天的量:战后要安定百姓,最好的方法就是米,有饭吃的话,大多数普通民众是不会造反的。
不过就算城里的居民不造反,但我还是对接下来要面对的军势难以安心。毕竟这个如此简单的城池,能对抗得了北田家的大军吗?这次我攻下鸟羽就是依靠弓箭取胜。那么想必对方杀到鸟羽城下的时候应该也接到了这次战斗的情报。要是对方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一直到现在我还没想出什么特别好的对策。
总算战后工作告一段落了,所有的将领都来到了鸟羽城的天守阁。我简单的讲了一下现在的形势:“各位,大家都知道,我们这次作战的最大目的就是和明智光秀在安津浓下的部队相呼应,牵制对方部队再决定由哪一边主攻。但是现在的问题是鸟羽城低下的防守能力让我军已经进退维谷。北田家万一大军攻来,想必大家都知道我们是必定失败的,而且,我军因为深在腹地,根本就没有退路言。要是出城战斗,我不知道在这个地形不熟悉,人数比对方少的环境下有几成胜数,而且,在这里实在是隐患多多,无论天时地利人和我们都缺乏,我想听听大家的想法。”
在座的都是我手下的将领,对战争都有一定的理解。而且,想必都隐约的知道我军现时情况不利,所以对我的话没有太多的反应。稍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先开口的是山中鹿之介:“主公,我觉得虽然现在鸟羽城的防御设施是很差,但我想应该没有当时的墨俣那么差吧?那么我们或者分出一半的人整顿城防,风雨不改,另一半人防御敌人,应该以支撑下去吧?”
山中鹿之介刚说完,真田昌幸就开口了:“主公,我认为山中大人的想法虽好,但还是成功希望渺茫。首先大人从墨俣筑城一战成名,想必很多人对主公做过研究。当时在墨俣成功并不代表现在也一样。墨俣的成功是胜在出奇制胜,要是当时斋藤家一开始就是以攻城的方式做准备而不是用野战的方式做准备,那么当时主公则未必成功。这次我们是在名副其实的城里,想必北田家来袭也必定带上攻城器械,我不认为能守得住。我认为不如干脆点,用全部的军力和北田军做野战。主公的部队人数虽少,但战力强横,野战的话也不是全无胜算。”
真田昌幸说出了自己的主张,但神原康政却站了出来。本来松平家和武田家没什么好交往,所以神原康政也不客气,尽管不是特别针对真田昌幸,他还是说话很直接:“真田大人,我军是深在敌人的腹地啊,没有任何的支援,你说和北田家野战?先别说能不能战胜,就算赢了也损失惨重,即使不损失惨重,野战的消耗是比守城大得多的啊。难道你要我们用自己的性命去拖延北田家的攻势,然后被明智光秀捡个大便宜吗?”
神原康政的话让真田昌幸噎了一噎,但真田昌幸很快就明白确实是自己思考有误,那么也不能责怪神原康政了。不过这时候,儿才藏却帮真田昌幸说道:“神原大人,要知道我军一向是以弓箭取胜的,我想远距离的战斗并不是混战,恐怕即使有损失恐怕也没有神原大人想像中的严重吧?”
儿才藏说得又好像有点对,确实我军是以强力的弓箭攻击为特点的,主要擅长于中长距离的战斗,注重阵形,强调集体力量一直是我训练的方针,想必即使野战恐怕也不会过于处在劣势吧?但山中鹿之介又把我的思想带到了另一边:“儿大人,既然我军擅长远距离战斗,那么在即使比较粗糙的城墙后,那不比和对方野战要好得多吗?毕竟再粗糙也能略为抵御一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