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居住的明月殿在西面,太子府的最角落,也说明了原主不受宠的程度,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而原主与乐正梵之间的关系又十分矛盾,原主救了乐正梵一命,乐正梵却带兵冲入她的国家杀了她的父亲,将晨国纳入囊中,而她竟然死心塌地跟着杀父仇人来到这里生活。
在返回的路途中,姬月忍不住猜想原主的想法,然而思来想去,都没有答案,最后归咎爱情的力量太强大,强大到逻辑让人无法理解。
明月殿很偏,要经过花园。在路过花园时,姬月无意中看见一条幽深小径蜿蜒延伸。小径的尽头,是一片苍翠的绿竹,微风拂过,跟风摆动,发出沙沙轻响。透过茂密的竹林,隐隐约约似乎看到了一堵墙。
姬月今天穿的是一件水蓝色银纹绣百蝶度花的上衣,两袖做得比一般的宽大些,迎风飒飒,腰身紧收,下面是一袭鹅黄绣白玉兰的长裙。长长裙摆拖着地,走在小径上险些踩到滑到。跟在身后的香珠见状,急忙上前想要帮忙拿裙摆,突然从后面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紧接着流觞那wan年冰山脸出现在头顶上方。他将食指放在唇上,做出一个噤声动作,接着又朝脖子比划。
不许出声,否则杀了你!
看到太子爷从身后走出,香珠这才点点头。她相信,太子爷不会对自家娘娘不利的。
身后一点声音都没有,姬月不知道有事情发生,心思全放在眼前这片竹林上。这片竹林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凋零的竹叶在地面铺上厚厚一层,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腐败味道,一脚踩上去,整个人微微陷下去,潮气顿时沾湿水蓝色绣花鞋。靠墙处,有一棵大树,似乎养分抢不过翠竹,整棵大树叶子暗黄,萎靡不振。
姬月来到树下,抬头望向墙头,衡量树与墙之间的距离。
似乎,距离太大了,又似乎,可以跨到墙头。
姬月眉头轻蹙,决定试试。于是弯下腰将长长的裙摆撩起,折到腰间扎起来,露出白色里裤。在剧组拍戏时,有时剧情需要必须要爬树,爬的次数多了也就熟练了,眼前这棵树只不过是小意思。
站在身后不明所以的乐正梵目光轻飘飘瞟向流觞,流觞立即拖着香珠退下。
这个女人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是想要干什么?乐正梵实在好奇。
碍事的裙摆搞定,姬月又将绣花鞋脱掉,双手抱住大树,转头看向香珠:“香珠,过来帮…”
话还未说话,‘我’字生生咽下去。在她身后,哪里还有香珠的影子,只有乐正梵站在那里,黑衣黑发,不扎不束,微微飘拂,目光深邃。
“太子妃这番模样要干什么?”乐正梵嗓音微微低沉,十分感兴趣地看着姬月。
被当场抓到,姬月不免有些心虚,悻悻将系在腰间的裙摆解开,放下,再将被踢开的绣花鞋摆正,穿上。
“闲得慌,爬爬树,锻炼身体,增强体质。”姬月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脸认真。
“本宫不知道,太子妃竟然有如此爱好。”
“太子殿下还有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先退下了。”姬月行了退礼,准备走人,不想与之有太多的接触。然而,在经过乐正梵身边时,皓腕突然被一把抓住。
“太子殿下,请自重。”姬月颇为恼怒。
“自重?本宫可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姬月哑然,她忘记了原主和乐正梵可是夫妻关系。
“太子殿下还有什么事情吗?”姬月用力挣扎着,始终挣脱不掉乐正梵的手,就如同被铁爪钳制住,动弹不得。
乐正梵目光落在姬月被握住的白嫩手腕,被抓住那一块泛起一片红,眉头一挑,松开手。
“我问你,可还记得你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乐正梵扬着头,问。
姬月心头微微一动,难道他对原主是有情意的吗?不然又怎么会问这么一句话,“太子殿下,我不记得了。”
“哦?”
“所有事情都不记得了。”姬月主动托出,以免对方再问关于原主的事情她答不出来,反正这具身体在这里,再怎么样,她都是正牌的。
“所有的,事情。”低沉的声音缓缓重复,目光始终盯着姬月那好看的侧脸。
“是的殿下。”
樱桃小嘴娇艳若滴,微微开启,说出的话语却不带一丝感情。乐正梵怔了怔,突然想起一本名为《奇人怪事》的书中有记载这么一篇,大致意思是古时有一男子落水而亡,下葬时竟死而复生满嘴胡言乱语,自称是笛安城富家之女,后经人查实,笛安城某富家女在同一时间暴毙,男子所言之事,仅有富家之女与其父母知悉,实属怪异。
眼前之人,是否也同书中所记载一般,躯壳还在,却已不是当初之人。
复杂,好奇,兴奋,疑惑不可名状的感觉油然而生,再看向姬月的眼神,变了。
“本宫突然想听太子妃家乡小曲,不知太子妃可愿意为本宫高唱一曲?”心思有所转变,乐正梵语气不再是那么地淡漠。
这会,轮到姬月发怔,看向乐正梵的眼神有所怪异,她怎么觉得,眼前这个人的态度似乎有所转变,会不会是自己的错觉。嘴上却说着:“太子殿下,我也想唱给你听,只是很不凑巧,今天嗓音有些不舒服。”
姬月不想唱,只是想找个借口蒙混过关,可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说,“既然如此,太子妃什么时候嗓音好了,就到本宫寝殿唱给本宫听”
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