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家后院的木工房里,飘散着淡淡的刨木花的木香味。长孙凛则是悠哉游哉地拿着一根桌球杆,走来走去对着桌上的木球瞄着,地上的木花被他踩得喳喳直响。只听见“啪”的一声,木球应声被击中落网。
站在一旁的长孙炎则是一手抱着球杆,嘴上还念念叨叨地报告萃英楼的经营状况。很明显,开业仅仅短短一个月,他们已经收回了所有悄悄从长孙家账户上抠出来的成本。接下来不是盈利的问题,而是如何做到盈利最大化的问题。
当上个月的账单一盘算,让长孙炎倒吸一口气的原因是,长孙家本来就是家大业大,虽然没有抛头露脸的出面经商,但以往每年的收入已经是很了得的了。而萃英楼则是更夸张,现在初步估计两个月的盈利就可以超过长孙家半年的盈利。
据说平康里的青楼老板刚开始准备联手出面打压萃英楼,却又或多或少听说萃英楼的后台实力强大。而本来后台最强硬的怡情院之前也因为得罪了上面而整得如今生意是半生不死,他们也不敢轻易出手。
正所谓竞争带来进步,既然武的暂时还不敢轻举妄动,那么有几家已经派出所谓的“商业间谍”到萃英楼消费,认真吸取对方的成功经验。只不过这戏班子和桌球台可不是人人都能学得到的,先不说那戏班子复杂训练难成,就说那桌球台,看上去也是简单的木工活,但他们却发现怎么也无法做出台面那层皮,还有桌球杆上的头头。不过中国人的确是很能模仿善学,这些东西再难也总会有人能研究出来。
长孙凛倒也不害怕这些东西被人学去,本来这些玩意儿就该被人发扬光大,流传后世,所以他也允许戏班子最初的这些戏子们招收徒弟。而且每七日让新学徒在萃英楼外那原始的戏台上免费演出,他相信任何童年曾搬着小凳子去看露天电影的穿越者都会这样做。
可长孙凛却没有想到:几十年后一位唐传奇的名作家在自己的作品上写下了童年在长安萃英楼看免费大戏的感触。更有甚者:尽管长孙凛通过拿来主义占用了不少名诗名句。但百年之后,无数诗人从这早出生几百年地戏曲中得到灵感,创造出更加辉煌的唐朝名诗佳句。
更何况长孙凛也相信只要自己活在这个世上,这些新鲜玩意是谁也比不上他的。就算秦腔已经全国流行,他还可以出各种新剧本:《秦玉卖马》演完了他可以编更吸人眼球的秦淮十艳系列;又或者是其他戏种——譬如后代流行全国的黄梅戏或者京剧。大概其受欢迎程度也是不受地域地限制。总之,他的性格更符合现代的商人,自信且乐意开放迎接挑战。当然,这种自信源自于雄厚的背景和强大的势力。
“行了,以后你就把每个月的收入支出等一系列费用按照我教给你的表格和数字列出来吧,我若是有问题再问你。现在咱们好好玩它一把。”长孙凛摆摆手,笑着说道。
“少爷。你说地数字是那……阿……拉伯数字?”长孙炎哪里能安下心来玩这种过于新潮的玩意,他只得好奇地问道,“就那么简简单单的几张表格和数字就能将萃英楼的经营告之?”
“炎叔,正因为这表格简单,所以才能一目了然看到营业的经营。而且这种技能你若是操练熟悉了,会发现这帐比以前算得更清楚简单,也没有那么复杂。”长孙凛花了一个白天的时间给长孙炎讲解了一遍现代公司所需要用的表格。要求以后关于萃英楼地经营都用这些表格来做出。
长孙炎正还要问些什么,只见长孙凝抱着侄女走入木工房,小晴儿已经一岁多了,尤其喜欢粘自己爹爹。她一双黑白明亮的大眼睛看见长孙凛后,被姑姑抱着的小胖腿则是一上一下兴奋地乱蹭,小小的身子直往前倾,红红的小嘴唇娇声喊道:“爹——爹——抱——”
长孙炎见状也不便多讨论萃英楼的话题。只得说了声转身退下了。这个世界上能让男人随时见到都会喜笑颜开的恐怕只有他尚未成年地掌上明珠,长孙凛自然也不例外,他笑逐颜开地伸出手来要抱起女儿。
长孙凝则是一边准备移交手中活蹦乱跳的小东西,一边谆谆说道:“该吃饭了,你这被下毒的病人终日在家里游嬉。都当爹了,还没个正经样……”
大概是由于平日里窦凤过于宠爱长孙凛,而长孙无忌因为常年被窦凤的强势压制,也不敢对这位三少爷严加管教。长姐为母,长孙凝应该是一直肩负着严母这一责任,只要是看到长孙凛有违反这个朝代行为规范的地方,她都会出言相劝。
譬如说这回长孙凛藉着被人“毒害”地借口。多日在家中闲赋。窦凤则是欢喜不已。在她看来,自己儿子这两年终日忙忙碌碌的。就算下半年全都休息,那也毫不为过。而长孙无忌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长孙凝看不习惯,找着个机会就在他耳边唠叨。
当然这也并不奇怪,因为长孙凝虽然是长孙府上的大小姐,但她也是长久呆在师父天山老人身边。这天山老人乃是一个佛门中人,而且还是一个女地,若是称她是天山师太也是可以的。联想到《倚天屠龙记》的那位,长孙凛觉得自己姐姐有这种好为严母的爱好也不为过。
然而正当交接小晴儿的过程中,却是发生了一件意外。小家伙大概是太喜欢她老爹了,见自己爹爹伸手来抱自己,她兴奋得手舞足蹈,小身子直扭乱晃,嘴上还咿咿呀呀地叫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