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全照旧带着惠儿一起去看房子的进度,他虽然不会建房子,可是图纸是他画的,工匠们有不明白的地方都可以过来问他,有些有技术难题的地方,也好当场改动。
“春全兄弟,这房子这么漂亮,你咋想出来的?”村里人没见过世面,那两层的房子让人惊叹不已。
“我进城多,见过就画出来了。”他有次随师傅一起去过府城一户大户人家,那家有一座两层的阁楼,春全觉得稀奇,便多看了两眼,结果被那家的下人羞辱了一番,说他是登徒子,肖想他家千金小姐。
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金贵的女人都住在这样的两层的阁楼里。
那次幸好他师傅出面,不然真的被人误会了。
给书敏设计新房子的时候,他不知不觉就把这房子画成这样了,而且他觉得这是他画了那么多图纸中画的最好的一副。
“惠儿喜欢吗?”春全蹲下来问道,目光柔柔的。
“喜欢!”目前的毛坯除了比别家的房子高大一些,并没有其他出彩的地方,可是惠儿是真的喜欢。她觉得春全舅舅很厉害,可以造这么大的新房子给她住。
听到想听的答案,春全开心地将惠儿拎过自己的肩头,让她骑在自己肩膀上面,带她回家。快中午了,大人不饿,小孩子会饿的。
“骑牛牛”惠儿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在春全高大宽厚的肩膀上,她唱起了儿歌。都是书敏闲来无事的时候叫她唱的。
“好听,再唱一遍。”春全乐呵呵的说道。
“呵呵,那我再唱另外一歌吧。采蘑菇的小姑娘你听过吗?”惠儿偏过头问。
“采蘑菇的小姑娘?谁呀?你吗?”春全逗她。
“呵呵呵...不是啦,是个里面的小姑娘....”惠儿被他逗得直笑。
......
两人说话,远远望去就像父女一般,亲密无间。
这画面是那样的温馨,却偏偏刺痛了某个人的眼。
正远正巧也从那条路上经过,看见自己的女儿同他人那么亲密,心里像是打翻了调味瓶。
当初和离的时候,他曾经幻想过书敏坚持和离是因为她不知道一个女人生活有多困难,当她在外面过不下去的时候,她就会来找自己,到时候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她再接回家。所以当张李氏要正明送掺了大部分豆子的粮食过去的时候,他也没有出声阻止。
女人嘛,吃点苦头就回头了。他是这么想的。
可是是知道,即使是这样,书敏还是把日子过起来了,而且过得那么好,让他这个前夫都望尘莫及,只能遥望了。
可是春全凭什么可以得到她的信任和依赖?她不是应该恨他的吗?恨他将妹妹许配给自己,拆散了他们。
看着惠儿粘着春全甜美可爱又纯真,正远心里燃气了熊熊妒火!我才是惠儿的爹,她都没有这么粘过我,凭什么对你春全这么亲热?你又不是她的亲舅舅!
他感觉是春全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东西,一腔妒火燃烧到了顶点,三步并两步走上前去,一把拽住惠儿将她从他肩膀上扯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惠儿吓得尖叫不已,幸好春全眼疾手快,伸出一只手从下面托住了她,她才没有摔下去。
“你什么神经!”春全怒道,若不是自己的妹夫,他定早就出手教训了。多危险啊,惠儿若是摔着了可好?不摔着也吓坏了吧。看着惠儿脸色微微变白,他心疼地想。
“这是我女儿!我带她回家。”正远的手紧紧拽着惠儿,要把她从春全手里带走。
春全冷眼紧紧盯着他,仿佛一只即将暴怒的野兽。看得正远心里有些毛。
不过春生到底没有火,毕竟惠儿还在一旁看着呢。
“神经病!”甩掉正远已经有些松懈的手,抱着惠儿回家去了。
被春全华丽丽的藐视了,正远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怒气,男人的自尊心作怪,竟然不自量力的追了上去,对着春全就是一拳。
他虽然不像春全练过武功,可是二十几年的力气也不是白长的,愤怒之下那一拳竟然也带着不小的气势。
春全怀抱惠儿,躲闪不及,又怕伤到了孩子,竟然咬着牙硬生生的扛了下来。
拳头打在他肩膀上,虽然不能伤了他,但也让他觉得很痛。他顺势踢出一脚,正踹在正明的肚子上面。那一脚是学武之人的身体在危机状态下的自然反应,力道当然不轻。正远滚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肚子,冷汗直流。
他感觉他的肠子都被这一脚绞在一起了。可是他就是咬着牙不吭一声。
他不想再惠儿面前失了面子,更不想被春全比下去。
于是他挣扎着起来,咬着牙继续冲了上去。
毕竟是自己的妹夫,春全也不想伤了他,将惠儿放落在地上,擒拿手一出,便死死扣住了正远的命门,令他动弹不得。
“你到底想什么疯!”春生怒问。
“你凭什么抢走我的东西。惠儿是我的...”书敏也是我的。他还算有些理智,没有将后面那句话说出来。
春全有些哭笑不得,竟然是这个理由。
“你要做个好父亲,现在是不是晚了!”春全讽刺说,“有这闲工夫,还是回家多照顾一下你妻子,她现在可是怀着你们张家的嫡孙呢!”
春全松开了钳制,正远整个人立刻回复了自由,可是却再也使不出一丝力气,抱着头痛苦的蹲了下去。
晚了吗?真的晚了吗?他求助似的望着不远处的惠儿,眼里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