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延庆虽是面部筋络坏死,看不出甚么表情,不过眼中四射的精光,仍是曝露出此时他心中的激动之情,钟万仇看在眼中,心中暗笑,当即将心中定计,低声说与他听。段延庆听罢,双眼微眯,盯着钟万仇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火云兄当真是好算计,如此心机,倒叫在下好生胆寒。”钟万仇闻言嘿嘿一笑,道:“段兄言重了,某虽然有些心计,不过是小道而已,再者说了,你我同仇敌忾,此番也算是各有所得,又何来胆寒一说。”段延庆也不辩解,心道:此人武功高绝也就罢了,偏生心机如此歹毒,如此人物,绝不可与其为敌。不过便是此时与他利益相同,也不能掉以轻心,免得不知何时成了他算计中的棋子。心中衡量了一番,接过钟万仇递过来的瓷瓶,点了点头,道:“一切便依火云兄之计行事,还请火云兄莫要食言,让我能见到我那儿子才好。”钟万仇面带笑容,沉声道:“只要段兄不从中作梗,某自会让段兄如愿就是了。”
段延庆重重的看了钟万仇一眼,当即也不废话,将瓷瓶收入怀中,双手执了拐杖,起身便下楼而去。钟万仇目送段延庆身影远去,心中满是那刀白凤,哪里还有心思在这里耽搁,又略吃了一些酒菜,便匆匆会账,径直出了大理城,直奔那玉虚观而去。此番乃是第二次来到这玉虚观,倒也算得上是轻车熟路,钟万仇懒得唤人通报,径直从围墙一处纵身而起,翻墙而过。这玉虚观倒也不大,那刀白凤的诵经修行之所,钟万仇也还记得,穿过几处院落,途中还避过两个忙碌的女尼,便来到那刀白凤诵经修行的所在。来到门前,钟万仇略一查探,便发觉堂内一人正在低声诵经,声音低沉,甚是虔诚,钟万仇一听便知是那刀白凤,心中窃喜,暗道:不虚此行。当即也不废话,便径自推门而入。
经堂内空旷如旧,一个身着黄衣,道姑打扮的女子,正端跪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瞑目诵经,体态风liu,容颜俏丽,不是别人,正是那镇南王王妃刀白凤。听得房门声响,那刀白凤也不回头,还道是观中侍奉的女尼,心中虽是不悦其不传而入,却仍自柔声道:“不是吩咐过了么,我诵经之时,任何人不能打扰我!”声音轻柔,仿佛琴瑟和鸣,煞是好听,听在耳中,便觉入清风抚面,好不惬意。钟万仇回手将房门紧闭,嘿嘿笑道:“美人,几年不见,你可还记得老子么?老子可是好生记挂你呢。”
刀白凤闻言浑身一震,猛地睁开双眼,满脸惊慌的回头望来,却见钟万仇一身黑袍,满是火云,双手环抱,故作那潇洒之状。丑脸上笑意淡淡,甚是下作,目光灼灼,正自在她身上上下打量,颇为无礼。刀白凤怎会不记得他,当即大吃一惊:这……这……魔头怎地又来了?钟万仇嘿嘿一笑,道:“美人,怎地见到老子如此惊讶,难不成是太过想念于我,此番见到,惊喜的说不出话来么?”刀白凤听得他言语粗鄙,满是调笑之意,心中恼怒,只是知道他武功高强,倒也拿他无可奈何。当即站起身来,故作不经意的退离他三尺之外,心中暗自戒备,口中道:“不知阁下又来我这玉虚观有何见教?”
钟万仇见她俏脸色变,身形后退,岂会不知她对自己心生戒备,不过他此时只觉一切皆在掌握之中,岂会将刀白凤放在眼里,淡然一笑,道:“老子此次前来,乃是专程接美人随我回去享福的。”说着,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刀白凤,目光在她玉颈、sū_xiōng、双腿处一阵流连,才又接着道:“从此美人你便和老子做那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恩爱夫妻,尽享人世繁华,岂不快活?”说罢,甚是得意,哈哈大笑起来。
摆夷女子天性最是执拗,刀白凤更是如此,听他如此猥亵言辞,心中登时恼怒非常,斥责道:“阁下也是武林有名的豪杰,怎地如此无耻。我刀白凤虽是摆夷女子,却也知道从一而终的道理,要我从你,那是断断不可能的。”钟万仇听她如此说话,倒也不生气,微笑道:“从一而终?甚么时候‘长发观音’也成了贞洁烈女了?倒叫老子奇怪的很了。”见到刀白凤俏脸一红,甚是秀丽,心中登时一番火热,接着说道:“那段正淳对你不起,你也曾shi身于一个花子,如此夫妻,做的还有甚么意思?”
刀白凤俏脸上忽红忽白,一阵变幻,好一会儿才道:“淳哥虽是花心,却是真心待我,至于我……我……,我不过是一时失足……而已,也算不得甚么?”钟万仇闻言,仿佛听到甚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儿,直笑得那刀白凤脸色羞红,隐隐有发怒迹象,才停住笑声,道:“美人,你莫不是在说笑么?你以牙还牙,虽是有失女子本分,倒是甚对老子的脾气。不过你说那段正淳真心待你,当真好笑之极?他若是真心待你,又岂会有这许多情人,这许多女儿么?”
刀白凤原本又羞又怒,正待发作,忽地听得他说道段正淳有许多情人女儿,忍不住脸色大变,连忙道:“你说甚么?你怎地知道这许多事情?”说到此处,微微一顿,俏脸上一阵怒意,又问道:“你说淳哥有许多情人和女儿,可是当真么?”钟万仇“哼”了一声,颇为不屑的说道:“老子倒还没下作到欺骗你的地步,仅我所知,那段正淳便有五个情投意合的情人,这五个女子分别为他生下五个女儿,俱都是花样年华,如此花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