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钟万仇与段延庆辞别之后,便星夜赶路,子夜时分便到了那善人渡。这万劫谷乃是钟万仇故居,最是轻车熟路不过,当即由那山洞进入万劫谷。此时谷中诸多下人已然安寝,谷中漆黑一片,钟万仇内功精湛,借着天上星辰的微光,倒也能将谷中情形看个明白。
五年未回这万劫谷,谷中变化极大,非但拆除了不少原有的房舍,还兴建了不少新的房舍。钟万仇四下查探,发觉这十余间房舍内皆有人居住,略一探听,便发觉房内之人呼吸绵泊,显然都是身怀武功之人,虽是功力不深,不过这十余间房舍内少说也由二三十人,倒也算得上一股不弱的力量。
钟万仇眉头紧锁,心中盘算:这钟进搞得甚么名堂?从哪里招来这学多武林中人?难道是老子这万劫谷被人占了?还是钟进那小子背叛了老子?不能,老子当年只是传了他那夺自三元剑客柳一条的三分归元气,便是他这五年日夜不眠的苦修,也绝对成不了甚么气候,他心思缜密,又岂会无故招惹这许多武林中人!难不成当真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占老子的万劫谷?
想到此处,心中定下计来,就近寻了一间房舍,打量了一下,发觉此房虽是房门紧闭,但是窗户却留了一条缝隙。钟万仇轻轻推开窗户,脚下发力,身子登时毫无生息的从窗户中一跃而入。这房舍布置倒也简单,外间是个极为简单的小厅,穿过小厅一旁的小门,里面便是一间卧房。那卧房虽是房门紧闭,却又怎能当得了北冥神功顺逆随心的钟万仇,只见他随手在那木门上轻轻一按,北冥神功的阴劲随即发出,那木门后的门栓登时便断做两截,如同利刃削断一般,且毫无生息。
钟万仇推开房门,举步便入,只听房内鼾声大作,打眼望去,只见床上一个赤身luǒ_tǐ的汉子兀自睡得正香。钟万仇举步来到床前,屈指便弹,一连封了那汉子十几处穴道,那汉子穴道被点,登时醒转过来,只是他哑穴被点说不出话来,只是双目圆睁,一脸惊恐的看着钟万仇。
钟万仇神色冷漠,道:“我问你答,若是有一句废话,老子便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罢,随手向一旁的木椅拍了一掌,轻飘飘的竟无一丝掌风,那汉子正自奇怪,只听“哗啦”一声,那木椅竟自行散架,散落成一地木屑。那汉子见状,惊骇不已,却听钟万仇道:“我这一掌,最是阴柔无比,中掌者骨骼尽碎,立时化作一滩肉泥,你若是敢动甚么求救的心思,便如这椅子一般。”
那汉子闻言,连连眨眼,眼中尽是惊骇之色。钟万仇仗着自己武功高绝,倒也不怕他玩出甚么花样,当即屈指一弹,解了那汉子的哑穴。那汉子哑穴被解,倒也不敢高声呼救,战战兢兢的看着钟万仇,颤声道:“阁下究竟是甚么人……竟然敢来万劫谷撒野……,难不成你不知道这万劫谷乃是火云邪神大侠的居所么?”
钟万仇闻言“咦”了一声,瞥了那汉子一眼,心中好生奇怪:此人竟然知道老子的名头,这倒有些奇了,难不成当真是钟进那小子心生叛意?不对,若是他心生叛意,又岂会打着老子的名号,早就远远的逃了。想到此处,开口问道:“你是何人?怎会来到这万劫谷?这谷中做主的是谁?”那汉子听他发问,不敢迟疑,连忙答道:“在下彭七,乃是这谷中的护卫,这谷中作主的乃是火云邪神大侠的弟子钟进钟少侠!”
“哦?”钟万仇闻言一阵沉吟,道:“护卫?周围这十几间房舍中住得全是万劫谷的护卫么?”彭七道:“正是,我等皆是万劫谷中的护卫。”钟万仇心中越发疑惑,又问道:“你们是何时来到这万劫谷的?又是谁允许的?”彭七闻言,心中疑惑:这人怎地对万劫谷如此熟悉?他怎知我们皆是后来的?难不成他是火云邪神大侠的对头么?钟万仇见他脸上神情变幻,知他定是心中有所思量,当即屈指一弹,正中他的筋锁穴,彭七只觉浑身穴道一麻,身子登时又痛又痒,苦不堪言,想要高声呼救,忽地响起钟万仇方才那一掌,心中一震,哪里还敢发出声来,当即咬紧牙关,苦忍不已。
钟万仇见他神情痛苦,冷汗涔涔,冷笑道:“老实回话,若是再动甚么旁的心思,老子便拧断你的脖子!”说罢,又是一指,解开了彭七的穴道。彭七此刻对他已然是敬畏如虎,哪里还敢动旁的念头,当即颤声道:“我等皆是三年前……被钟进少侠带入谷中的……”钟万仇虽是心中早知答案,此番听得彭七说出,兀自心头一震:果然是钟进这小子,他如此做法,究竟耍的甚么花样?想不到老子几年未归,他的胆子倒是大了不少。不知那秦甘诸女,现下情形如何?想到此处,屈指便弹,点了那彭七的昏穴,当即出了房舍,直奔那绝牢而去。
远远见到那绝牢入口,竟然灯火通明,入口两侧的树上竟然燃着两支火把,入口前的空地上正坐着一个青年,约莫二十岁左右年纪,身着绣满火云的黑袍,倒也眉清目秀,双手重叠,放于丹田之间,双目微瞑,呼吸绵泊,显然正在修行内功。钟万仇心中一愣,当即藏于暗处,远远看着那人。但见那人端坐了半个多时辰,方才收功睁眼,但见两眼中精光四射,口中吐气如啸,隐隐有风雷之声,极具威势,显然内功颇为不俗。
那青年长身而起,双掌翻飞,身形辗转,立时打出一套掌法,只见人影飘忽,闪转腾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