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宋平安一声惊呼打破了房间中的寂静。
虽然不像好消息,但此刻有话题可换真的是好事——陆启明与其他人都连忙望向她。
“小扬、小五,咱们可都把一件重要的事忘了……”宋平安一脸内疚,声音越说越低。她看另外两个仍然没有反应过来,小声提醒道:“小笛子啊!”
顾之扬与夏五顿时“啊”了一了,羞愧涌上心头——这几天忙着武院的大试,居然把小笛了忘了个彻底,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若非今日恰好看到了另一位小女孩,真还不知道究竟何事才想起此事。
宋平安想着当时他们向小笛子许下的满满的承诺,自责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搁了,焦急道:“咱们原本是答应昨晚大试一结束就去看她的啊!这这都什么时候了呀!怎么办,小笛子她肯定难过得不行……”
“小笛子?”陆启明眉峰一挑。听着这话的意思,他出声问道:“她不是留在广扬城了吗?怎么,现在她就在武院吗?”
宋平安抬头,眼神一时茫然,这才想起到现在还从没给陆启明提过这件事。
她有些无措,急忙解释道:“原先是在家里的,但是我们走到半路时小笛子一个人跟着过来了,所以我们就……”
“一个人?”陆启明皱眉,当时应该是冬天吧。“到底怎么回事?”
秦悦风接话道:“你不是在拍卖会上给她买了个蛊心铃——顺手的吧?我估计你都忘了。但因为这个不就被她那一群小玩伴儿孤立了呗。不过那小丫头倒也心气儿足,一个人寒冬腊月得硬是追了过来——都做到这份儿上了,总不能在把人再送回去,就捎带着来了。”
陆启明微怔。秦悦风说的不错,若不是重提,他真已经忘了蛊心铃这回事。
他沉默片刻,颔首道:“是我考虑不周。那小笛子是如何?”说着,他看向秦悦风。
同时秦悦风一指自己,点头笑道,“没错,除了我还能有谁?”
秦氏家大业大,在中武任教的也不止秦解语一人。当时小笛子能进来中武就是托了秦悦风一位族姐帮忙;而到达中武后的这些日子,小笛子也暂住在她的房子里。
虽然知道这非是长久之计,但暂时也只能如此了。
陆启明道:“悦风,多谢你了。”
秦悦风随意一摆手。
这次聚餐本就到了尾声,大家略一商量就准备起身离开。
只是宇文暄……
陆启明见她始终只看不说话,尝试问她问题,也没得到回应。实在犯愁。
屋外,雨声已停。
陆明月不认得什么小笛子,没有继续陪他们去的必要,结过账就告辞溜了;毕竟大家都有各自需要忙的事情。而青衣却也丢下一句“我先走了”,便径自转身回往文藏。
看了一眼青衣离开的背影,秦悦风不禁微微摇头,撇嘴道:“我不喜欢这人的性子。”
秦悦风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但大部分人就算真有想法,也不可能像他这样无所顾忌。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无人搭腔。
其实不只是这一句。
平常的多数情况中,顾之扬等人都不会接秦悦风的话;甚至于有秦悦风在场的时候,他们都是沉默的。
人无论聪颖愚笨,对旁人的态度都很敏感;或许找不到证据,说不出道理,但就是能够感觉到。
中洲地域广袤,却是一片阶级分明的土地。修行的存在让世间多了更多可能性;但世家二字,仍是一道鸿沟——出身世家的,有几个能真正做到以平等目光看待旁人?像陆启明这样的,反而是异类吧?
或许应该这样说——对于以掌控者自居的人们而言,“平等”是贬义词,是累赘,是严重的缺点。
从贫民窟中杀出来的顾之扬夏五,走南闯北负担家人生计的宋平安,大唐富商人家的姚成象,大齐流落的七皇子穆昀意,各自家族最最嫡系的秦悦风陆子祺……这些出身天差地别的年轻人们,因陆启明而经常聚在一起。但是这就代表他们不再有隔阂了吗?
不可能的。
勿要说秦悦风,即使陆子祺也是难免,只因她年纪更小,又是活泼爱笑的少女,才不那么明显罢了。
不过事有两面,不能仅苛责一方;另一半原因则在于——顾之扬他们自己也并不愿意与这些世家子弟交心啊。唯陆启明例外而已。
对于这些,陆启明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但觉无甚可担忧之处。
因为中武才是开始,年轻很好。顺其自然吧。
……
依秦悦风的脾气,其实直接说出口的不满反倒不是那么严肃认真。陆启明也不在意,一笑道:“我看你是不喜欢人家长得太好。”
秦悦风先是嗤笑一声,而看到下一幕顿时改为哈哈大笑:“这句话是说你自己吧?”
宇文暄跟着青衣走了。
陆启明望着她的背影不说话。目前看来,她好像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秦悦风戏谑道:“刚刚那小姑娘不还……”
之前事发突然也就罢了,到了现在陆启明可不敢继续让他口无遮拦试探宇文暄的脾气,连忙打断。
秦悦风看出他十分认真,问道:“怎么了?她的身份有什么特殊吗?”
陆启明选一个方面说,“你族里老人有没有与你提过‘宇文’这个姓氏?”
秦悦风皱眉,摇了摇头。
陆启明“哦”了一声,道:“简单概括的话,这个姓氏在神域中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