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荀海凤急匆匆的朝裁缝铺走了过去,大黄低声问道:“逸飞,不会是王瑞卿料到咱们今天要来,特意躲着咱们吧?”
林逸飞默默地摇了摇头,从刚才荀海凤的表现来看,他有种直觉:她好像一直在掩饰着什么。林逸飞看了看大黄和众人,淡淡的说道:“我也说不准,不过,我有种感觉,他们这里好像还真的出了点儿急事儿!”
一壶茶水早就喝出来了,小风中间还续了一次水,可始终不见王瑞卿和荀海凤再回来,大伙儿有些坐不住了,狗子问道:“少爷,这都一个多钟头了,咱们还等吗?”
“屁话!”大黄嚷道:“你以为咱们今天是来玩儿的?就是等一天也得等啊!”
小风龇着牙,朝众人很感激的笑了笑。
林逸飞思忖了片刻,起身说道:“走!咱们到前面去看看!”
五个人从后门进了绸缎庄,此时的荀海凤又在店铺的门口,很急躁的朝远处眺望着,见众人来到店铺,她笑着走了过来:“你们先回去喝会儿茶,瑞卿忙应该马上就回来了!我在这里等他,你们快回去坐!”说着,她对小风嘱咐道:“小长风,姐这里忙,你陪着几个哥哥到后面去喝茶!”
小风一边答应着,一边示意几个人暂时先回后院儿,林逸飞淡淡的问道:“海凤姐,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海凤笑着掩饰道:“我们这里能出什么事儿啊?没事儿没事儿!你们……”话没说完,一抬头,她看到了林逸飞质疑的眼神,她的神情在瞬间颓废了许多。
海凤锁着眉头叹了口气,刚要说点儿什么,店门口,三个小伙子喘着粗气冲进了绸缎庄,一见众人,为首的那个小伙子愣住了。
林逸飞惊讶的问道:“铁蛋儿?你咋喘成这样了?出什么事儿了?”
海凤也上前急切的问道:“铁蛋儿,咋样了?”
铁蛋瞅了瞅裁缝铺里其他的人,拉起小风的手,闷着头就走向了后院儿,众人赶忙跟了上去。
进了后院儿,铁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呼哧呼哧的就哭上了,嘴里还在咒骂着:“我次奥他娘的蔡斧头!这个不是人的玩意儿!俺瑞卿哥出大事儿啦!”
听着铁蛋和荀海凤呜咽的讲述,大伙儿终于搞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真的出大事了!
眼看着天气变凉,荀海凤在绸缎庄备好了一些布料和棉花,送回了庙岛,并组织了一些庙岛的女人们给武工队的队员提前添置过冬的衣物。大伙儿的积极性很高,很快,那些棉衣和棉鞋就做好了。
王瑞卿想到了栖霞岭上蔡斧头的小队,于是,又让荀海灵带着妇女们给他们也做了些棉衣、棉鞋。
本来计划好了,那些东西做好后先送到绸缎庄,然后王瑞卿派人将那些过冬的衣物给蔡斧头送到山上去。可是庙岛的那些女人们嫌麻烦,前几天,直接给蔡斧头送到山上去了。荀海凤和王瑞卿知道后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从庙岛上岸后到凤霞县城,半途中就路过栖霞岭,直接送上去也好。
可就在昨天上午,王瑞卿和荀海凤穿戴一新,正准备去参加大黄婚礼的时候,铁蛋带着两个武工队员从庙岛赶了过来:庙岛出事了!
原来,就在三天前,三个庙岛的女人挑着做好的棉衣、棉鞋,做着伴儿去了栖霞岭。上山之后,她们放下了那些衣物就准备下山,却不料就在这时候,出事了……
那天中午,蔡斧头和几个小头目喝了不少的酒,眼见着三个水灵的小媳妇儿进门,他动了邪火!蔡斧头关紧了房门,也不管那三个女人奋力的呼救和挣扎,伙同几个小头目愣是把人家给糟蹋了!一直到第二天的天亮,他们才放人家下山!
三个小媳妇儿哭哭啼啼的下了山,在回庙岛的途中,其中一个烈性子的小媳妇儿是越想越气,直接从船上扎进了海里,淹死了!两个女人带着一具尸首回了庙岛,登时,庙岛炸锅了!渔民们是何等的血性!何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就连扁担岛的海蛎子他们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一个毛贼蔡斧头!渔民们群情激愤,义愤填膺,当时就准备开拔,要去栖霞岭宰了蔡斧头!荀叔夫妇好言相劝,总算暂时安抚住了暴怒的渔民,荀叔让铁蛋赶紧到凤霞县城,给王瑞卿报信儿。
王瑞卿一听这事儿头都炸了,当即安排店里的一个伙计带着礼金去了宋村,代替自己出席大黄的婚礼,他带着铁蛋和两个武工队员赶去了栖霞岭。
到了栖霞岭的山下,王瑞卿多了个心眼儿,他让铁蛋守在山下,并嘱咐他:“如果到晚上我还没下山,那就是在山上出事了,你赶快去给你海凤姐报信儿!”
铁蛋劝王瑞卿:“瑞卿哥,要不就别上山了吧!咱们人太少了,等武工队的人都上了岸,咱们再去找他理论吧?”
王瑞卿却很有信心:“不行!我必须马上见着蔡斧头,他应该不敢对我怎么样!毕竟这还是咱们武工队内部的矛盾,要是上山的人一多,性质就变了!蔡斧头同志还是可以挽救的,我先上山做做他的教育工作,看他的认罪态度怎么样,最后再做决定!”
可是,王瑞卿这一走就没了音讯!铁蛋在山下足足等了一夜!他也不是不想回城报信儿,只是到了晚上凤霞县城关了城门,他想回也回不去了啊!所以,还不如就在山下再等等,也许瑞卿哥能平安回来呢?
可就在天亮的时候,两个栖霞岭蔡斧头的手下从山上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