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来人进门一抱拳:“各位有礼了,请问哪位是狗子先生?”
狗子?还先生?林逸飞觉得这称谓着实有些可笑,狗子上前答了话:“我就是!这位先生,我看您很面生啊,咱们好像以前没见过吧?”
来人又是一抱拳,笑得有些腼腆:“是!咱们确实没有见过,我也是受一位朋友所托,冒昧登门有要事相告!”
大黄凑了过去,警觉的问道:“朋友?敢问您的那位朋友是……?”
来人迟疑了一下,向前两步靠近了狗子,拱手道:“不知狗子先生可否介意不说话?”
狗子扭头看向了林逸飞,林逸飞点头默许之后,狗子和那个陌生人来到了正堂的角落,那人俯在狗子的耳边窃窃私语了几句,狗子默默地听着,身形猛地一震,脱口而出:“啥?小风?他在哪儿?!”
是小风!林逸飞顿时紧张了起来,黑子已经关紧了房门,大黄几步靠了过去,冷眼盯着眼前的“斗笠客”:“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认识小长风?”
那人看了看大黄,对狗子问道:“这位是……?”
狗子此时已是满脸的急躁,匆忙回答道:“哎呀先生,这里没有外人,现在这屋里的人都是我的哥哥,您就快说吧,小风他现在怎么样了?”
来人自报了家门:此人姓王,本名王瑞卿,是滨城凤霞县当地人,年少时读过两年书,后来去外地做了学徒。学成之后回到家乡,现在滨城附近做点小生意。前几天深夜路过雷公山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受伤昏迷的年轻人,王瑞卿将那人救下,并带回家中进行了救治,那人苏醒后告诉他:自己名叫小长风,是栖霞山上清观的人,他委托王瑞卿来这里找他的一个朋友:狗子!并且还叮嘱他:在见到狗子之前,不要告诉其他任何人关于他现在的消息。
在林逸飞听来,此人的讲述中充满了疑点:学徒?他学的是什么?为什么一个在异地学徒的人又回到了凤霞县做起了小生意?当时自己和小风分开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一个生意人深更半夜的路过雷公山干什么?并且,放着大道不走,他偏偏走得是山路?再说了,如果真如牛肉店小二所讲,那天晚上漫山都是进行搜查的日本兵,难道这个王瑞卿没有听到枪声?也没有遇到日本人?这倒是很稀奇了!
但是现在不是怀疑的时候,无论如何,这个人带来了小风的消息。
听到小风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并且伤势没有大碍,大伙儿纷纷对来人道谢,大黄抱拳道:“多谢恩公施救,不知小长风他现在何处?如果方便的话,我们想见一见他,接他回来,可以吗?”
王瑞卿很客气的回答道:“这没有什么难的,本来他也想回来的,可是他身负枪伤行动不便,又害怕朋友们担心,所以才委托我上山给诸位报个信儿,你们若不怕路途劳累,可以随我前去见他。”
听王瑞卿这话的意思,想必他的家离栖霞山不近,从他那风尘仆仆的样子已经可以看出一二。
大黄把林逸飞等人叫到了一个角落,低声说道:“先别管这人说的是真是假,既然有了小风的消息就是好事儿!一会儿我和黑子跟这个人去见小风,你们在家里等我们的消息。”
林逸飞急了:“不行!我也要去!这几天都憋死我了!这事儿是因为我而起的,我必须去!”
大黄犹豫着正在为难,狗子也蹦起来了:“凭什么不让我去!小风说了,他让那人是来找我的!那我肯定要去见他的!”
恩,理由都很充分!大黄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吧!那咱们一起去,都带好了家伙,路上都多长个心眼儿,这家伙是个什么货色咱们还不清楚,一切见机行事!”
因为晚上要出远门,福叔让厨房提前准备了晚饭,开饭时间比以往早了许多。林逸飞告诉福叔:已经有了小风的消息,他们晚上会去见小风,如果这几天老道长过来寻人,请福叔千万帮忙再遮掩一下,就说他们一起去山下游玩了!
福叔不住的点头应允,并叮嘱他们在路上一定注意安全,尽快带小风回来!
狗子在出发前又去了后堂的密道,回来的时候给大黄和黑子带来了两支崭新的“德国造”。狗子还将一些装满子弹的弹夹分发给了其他三个人,四个人藏好了枪支,一切就绪!
傍晚的时候,下人们从后院牵过来五匹马,可是王国卿却很谨慎:“我看咱们还是不要骑马了,这一路上鬼子盘查的很严,沿途还有不少伪军的巡逻队,咱们骑着马容易引起鬼子的注意。”
大伙儿都愣了,狗子咧着嘴一脸的惊愕:“啥?什么鬼子?山下闹鬼了?!”
王国卿腼腆的笑了笑:“哦,对不起!是日本兵!老百姓私下里都管那些日本兵叫‘小鬼子’。”
小鬼子?有点儿意思!林逸飞也觉得这个称呼还挺贴切。王国卿的话和他的谨慎让林逸飞放心了不少,最起码,他可以断定这个王瑞卿不是“小鬼子”的人。
离开了别院,几个人沿途走着山路绕开了凤霞县城,然后一路向北,夜里大概十点多钟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一处布满了礁石的海边。王瑞卿让他们在这里稍等片刻,便急匆匆的离开了,大黄怕王瑞卿耍诈,他朝黑子使了个眼色,黑子跟了上去。
林逸飞、狗子和大黄蹲坐在一块礁石后,他们的手都插在怀里,握着枪柄机警的环视着周围。没有多久,不远处的黑暗里响起了一声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