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于秋走后,再没有人来串门。
墨上筠吃过午餐,洗好饭盒,本来想在办公室睡会儿的,可昨晚熬夜奋战没回宿舍洗澡,现在短袖被汗水浸湿,味道着实不好闻,想想便回了趟宿舍。
没想到,刚洗完澡出来,就听到敲门声。
用毛巾随意擦了下头发,墨上筠干脆将其搭在头上,然后就走去开门。
门一开,就见穿着得体军装,身姿笔挺,英姿勃发的姜琼站在门口。
头发凌乱湿透,搭着毛巾,穿着短袖长裤还有些乱的墨上筠,跟她面对面站着,倒是有着非常鲜明的对比。
见到这样的墨上筠,姜琼的神情有些惊奇。
见惯了墨上筠在训练场上叱咤风云、掌控一切,在会议厅里认真严谨、表述清晰,在办公室里专注工作的模样,如今见到如此接地气、生活化的她,难免会有点儿……嗯,新奇,难以适应。
长得精致漂亮,工作时很难会注意她的长相,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被她的容颜所惊艳。
她连二十四岁都没有,那是一种一眼就能辨认出来的年轻。
“墨上筠,”姜琼将敲门的手收了回去,打量她一眼后,不由得笑道,“你手机多久没开机了?”
用毛巾擦了下脸上的水珠,墨上筠道:“一直没开。”
至今没有停歇过,甚至都没好好休息过,曾经的东西拿到手上,墨上筠都没从包里拿出来过,更别说玩手机了。
“难怪,”姜琼点点头,道,“你爸找不到你,电话打我办公室去了。他让我提醒你,假给你请好了,月底回家一趟。”
“嗯,”墨上筠道,“谢了。”
“忙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到收尾阶段了。”
“那行,”姜琼道,“下周的演习,领导还是挺看重的,这是证明女二队的机会,好好把控。”
“嗯。”
“你先休息吧,有事可以找我。”
姜琼告了别。
墨上筠合上门,将毛巾扯下来的时候,伸手抓了抓头发,感觉到长度后,不由得挑了下眉毛。
这头发,真是一个不注意就长了……
本想眯会儿再去送报告,但刚刚姜琼的交代,让墨上筠有点无法安心睡觉。于是将着装稍作整理,她便出了宿舍,拿着报告走去隔壁的男一队。
在抵达一楼时,正好遇见下楼的阮砚。
“找阎天邢?”阮砚问。
“嗯。”
“他不在。”
“哦。”墨上筠一应声,然后道,“我先去他那儿放一份报告,再来你那儿睡一觉。”
阮砚点了点头。
墨上筠便摆摆手,颇为困倦地走向楼梯。
……
阎天邢果然不在办公室。
墨上筠将报告往他桌上一放,然后就抓着头发来到阮砚办公室。
阮砚是个懂得享受的人。
不像阎天邢那样,只是喝点茶什么的。
gs9不限制对办公室的适当改造,只要不改造得太夸张,领导们基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何况阮砚的办公室基本不会有什么领导踏足,所以就更肆无忌惮了。
阮砚的办公椅、办公桌都是高配,据说是从阎天邢那里坑过来的;沙发是全新的,虽然不大,但很舒适,抱枕松松软软的,据说是跟步以容打赌,步以容输给他的;茶几上有好几种饮料,茶叶、咖啡豆、奶茶,且配有相应的用具……
有个传闻是,这大半年来,阮砚在一分不花的前提下,将一无所有的办公室,改造成一队史无前例的舒适房。
有空的时候,每个学员都喜欢来这里坐一坐,就算不喜欢喝茶喝咖啡,那也会象征性地弄上一点,就当是纯粹的情趣了。
而且,办公室内,一般不会开空调,毕竟都是军人,在外风吹雨打习惯了,没有多追求享受的意思——就连墨上筠一般都不会开。
可是,阮砚从来都是合理利用资源,他在办公室的时候,绝对不会苦了自己。
墨上筠一进门,感觉到房间里凉飕飕的风,笑了笑。
视线在里面绕了一圈,发现才几天的时间,阮砚又在他的书柜上放了一新的坦克摆件,啧了一声,墨上筠哭笑不得地走向沙发。
往沙发一倒,再靠在抱枕上,毛毯往身上一搭,很快就睡了过去。
三天没怎么合眼,昨晚直接爆肝加班加点地整理报告,加上阮砚这沙发睡起来着实舒服,墨上筠这一觉睡得很沉。
一直听到门被推开的动静后,墨上筠才凭借多年练就的敏锐苏醒,但依旧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她嘟囔地问:“几点了?”
“六点半。”阮砚及时回答她。
“嗯?”
墨上筠皱皱眉,翻身就坐起身。
她眯了眯眼,眼睛睁开一条缝隙,视线落到门外的天色上,果不其然,晚霞满天,有天黑的趋势。
阮砚刚训练完,进门后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朝墨上筠问:“你一直在这儿睡?”
“阎天邢回来了吗?”
墨上筠一边问着,一边被阮砚给吸引了注意。
记忆中一直做幕后、坐办公室的阮砚,墨上筠很少会见到阮砚在训练场上训练的场景——可以说,基本没有。
顶多看阮砚跑几圈。
眼下阮砚显然是刚训练过的,尤其是在这大热天的,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来之前洗了把脸,脸上倒是挺干净的。
“嗯。”
应了一声,阮砚将水一饮而尽。
墨上筠清醒不少,朝他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