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遇到了什么?”
充满威压的声音,带着满满的质问,平静中总是不含任何情绪。
一道光打到墨上筠身上,刺得她眼睛不由得眯了眯,颇为不适。
几道视线全部注视着墨上筠。
墨上筠的回答平静而缓慢,“我们看到了很多脚印。”
那一晚,他们遇到了什么?
一场恶战。
正面迎上,连撤退的机会都没有,装备等级、人数力量都不在同一个档次的恶战。
在十多天的野外生存训练后,没有一个人愿意跟别人交战,所以这不是他们自愿的。
可,事情来得实在是猝不及防。
他们第一时间就想避开脚印,但对方并没有走得太远,而且以一种非常滑稽的方式跟他们碰面了——对方迷路了。
绕来绕去,最终又跟他们撞上。
他们还摸不准是敌是友,对方一见到他们的装束,就朝他们发动攻击。
这一路上,墨上筠和丁镜都怀疑过,考核结束的时候是否会“安排”一场实战,以此来考验他们的综合实力。
所以,在看到那些脚印和人的时候,她们第一反应就是——这有可能是安排的。
但是,她们也没有手下留情。
直到真的交手,发现对方是来真的,而且招数都尤为狠,以及很多人的身高、年龄都不符合军人、武警的标准后,墨上筠和丁镜才意识到,这一次可能是真的运气不好,撞上了意料之外的一群匪徒。
“然后呢?”
又有人询问,依旧是那冷冰冰的语调。
墨上筠便继续道:“我们交了手。”
“为什么不选择撤离?”
“没有机会。”
对方那一伙跟毒蛇一样地缠上来,让他们没有撤离的可能性。
再者,对方身上有杀伤性武器,这群人可以眼皮都不眨一下,就直接跟他们开枪。
这些人身体体能、作战经验、心理素质、武器装备等方面,都是专业的,而且——就那样的状况而言,完全碾压墨上筠等人。
墨上筠等人长途跋涉、体能消耗得都差不多了,跟这一群人俨然没法比。
墨上筠看了眼被绷带缠住的左手,有条不紊地继续进行讲述。
他们很快就陷入被动状态。
尽管他们也是专业出身,但在各方面都处于劣势的情况,都只有被吊打的份。
“你觉得遇到这种事,是你们队长考虑不周的结果吗?”
那人继续问,话语咄咄逼人。
墨上筠冷静地说:“如果没有他,我们都会死在那里。”
没有偏护的意思,这绝对是实话。
墨上筠和丁镜凭借着丰富的作战经验,也只能各自缠住一个人,在解决掉这一个人的时候,她们身上多少都有受伤,之后哪怕是任何一个人来向她们动手,都能轻而易举地让她们命丧黄泉。
意外的是,傅哲在紧急的时候,拉响了信号弹。
按理来说,在不知具体发生什么的情况下,支援需要几个小时后才能赶到。
可这一次,没有几分钟,阎天邢就带着一队人从天而降,这一次行动中,除了带头的那个刀疤脸成功逃离,其余所有人都被他们抓获。
五个学员,除了受了点伤,严重点的需要住院修养两日,没有一人有生命危险。
“如果他还能想得再全面一点,你们可以避免跟这群人交战!”那人凶神恶煞地说。
“这是难以预料,而且不可避免的因素。”墨上筠不经意地皱了皱眉,“而且这跟本地的治安有关。”
“你说这话,我们怀疑你持有私人情绪。”
墨上筠道:“我只是陈述事实,不发表任何私人观点。”
“在你的陈述中,你们的教官赶到后,你并没有放弃!而是追着一个人跑了很远!你知道这个决定的危险程度吗?!说明你的理由!”
“身为一个军人,在没有倒下的时候,在还可以战斗的时候,就不该放弃!”墨上筠一字一顿地说,“另外,我不是一个人!我们的教官一直在我身后!”
狭窄的房间里,顿时陷入沉默。
一道光,只落在墨上筠身上。
空气中泛着一种让人压抑到窒息的气愤。
沉默很久后,对方终于跳过了这个问题,但紧随而至的,又是一连串的询问。
细节之处,一而再再而三地询问,生怕漏过一点。
这是一次比较大型的走私案件,上面很是看重,于是每一个细节都值得考究起来,意外撞上这一事件的特种部队学员考核,竟然也被莫名其妙地牵连进来。
总是有一堆的事。
这一两年来,墨上筠没少遇到这样的场面,如今早已能平静地面对。
*
墨上筠离开的时候,天都要黑了。
一看时间,七点已过,饥肠辘辘。
她心情不怎么好。
跟她一起的丁镜也是。
丁镜比她先一步出来,正在门口等着她。
“头疼吧?”
丁镜朝她招了招手,跟招猫逗狗的动作一个性质。
墨上筠甩了她一记白眼。
“什么感受?”
“揍他们一顿的感受。”
“哈哈哈……”
丁镜倒是笑得很愉快,想必是平时乱子没少闯,这种事情也没少经历。
丁镜说:“傅哲今天刚出院,要过两天才安排这套程序,x特战队那俩哥们儿刚被带回去,走的时候,让我带他们向你问声好。”
“哦。”
说实话,现在头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