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几个穿着短打,像是在码头上做苦力的人涌上来,围在这条狭窄的胡同内面面相觑。
这条胡同他们当然认得,四方胡同里的铁帽胡同,之所以叫做铁帽,是因为这胡同又长又窄,且有进无出,就像是一只盖住头的帽子。
前头已经没了出路,难不成她们藏人的地方就在这附近两边的民宅里?
可是这样一来就又麻烦了,附近是深沟村,这村子虽破落可是却人多房子也多,家家户户都长得差不多,谁知道他们是进了哪座屋子了?
一行人无奈了一会儿,叽叽喳喳的聚在一起争论了几句,终于决定放弃,可是一转头,他们却发现,原本来时的路不知何时已经被一辆刚好完全堵住路的马车给挡住了。
这时候他们才记起来。
这条胡同的特点,那就是进来了,若是不住在这里头,若是堵住了来时的路,那就无路可走了。
这也是为什么卫安会在这里消失不见的原因吧?
想到这一点,一群人竟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颤。
他们的的时候主子吩咐过,若是被人发现并且抓住了,那就要做好准备......
林跃负手看着他们,眼里闪动着厌恶和如释重负,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等待了许久的老虎,他动作轻柔却又坚定的挥了挥手,两边的普通民宅里就掠出不少人,一拥而上把这些仍旧没反应过来的人尽数围在了中间。
地方本来就狭窄,想逃也没地方逃,落进了卫安的圈套,想再要逃出生天是不可能了,缩在中间的一个精明矮小的男人果断的大喝了一声:“你们还等什么?!”
众人就突然如梦初醒,飞快的从手里抛了一个什么东西进嘴里。
天色渐渐的暗下来,白天的热闹渐渐散去,沈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坐在芳菲苑的露台上,看着渐渐亮起来的万家灯火,皱着眉头在信上写上最后一个字,而后才问:“还没来?”
汉帛连忙上来接了站在一旁,也疑惑的应了一声:“是啊,按理早该来了......”
他不能亲自过去,可是雪松和寒枫却都亲自等在那里了,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早知道不该这么冒险的,虽然这是最好的办法,卫安身边也有何胜他们,可是到底她不过是一个女孩子......沈琛有些担忧的站起来,打算还是亲自出去一趟。
汉帛跟在后头很是兴奋激动:“侯爷您亲自去找寿宁郡主吗?”
沈琛狐疑的转头瞪了他一眼,总觉得他狗腿得有些比从前更狗腿。
汉帛便有些心虚的顾左右而言他,心里却在狂喜----看来他真是话本子看多了都有经验了,自家侯爷这不是情窦初开了怎么才是啊?!
哈哈哈哈发财了,他想到跟寒枫和雪松那两个家伙的打的赌,眼睛里看见的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他屁颠屁颠的跟着沈琛下了楼,还没从发财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就听见西侧们那边守着的小二们小声的让人准备客房。
卫安每次过来,都是从西侧们,也都是这些人迎进来的。
可是这动静不对。
每次卫安过来,这帮人都是直接把她往芳菲苑的,何况这回还有雪松和寒枫跟着。
而且小二有些慌乱的模样也跟以往的镇定不同。
沈琛径直绕过了锦绣楼往西侧门走,雪松刚好小跑着过来,轻声跟他说:“侯爷,出了些问题,那帮人是不要命的......”
“什么意思?”沈琛皱着眉头:“你跟寒枫是做什么的?”
雪松急忙跟上他的步子垂下头:“那帮人动作太快,身上除了刀具之外还带着火弹......”
沈琛不想听这些,冷声问:“寿宁郡主呢?”
“郡主没事。”雪松连忙回答:“就是受了些惊吓。”
沈琛已经停了步子,西侧门种着的木棉花开了,此刻大朵大朵的花在冰冷的深冬初春里开的正好,卫安正侧着脸不知听玉清说些什么,脑袋一转看见沈琛,步子就停了下来。
两个人隔着一院子的花和枯叶,对视了一眼,都愣在原地,过了片刻,又不知为何忽然都笑起来。
汉帛在后头扯了扯雪松的袖子,做出一个给钱的手势。
雪松面无表情的瞪了他一眼,装作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天还有些冷,卫安身上的披风已经沾上了水渍和污泥,沈琛看了她片刻,忽然大踏步上前把身上的大氅解下来将她整个人都罩在里头,一面吩咐表情有些诡异的寒枫:“通知厨房准备热水。”
这么冷的天,身上沾了水,风一吹就容易得风寒。
卫安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很快又忍住,定定的看着沈琛:“是死士.....”
她面容凝重,漂亮的眼睛里头一次浮上了深刻的担忧和后怕。
沈琛也看着她,轻轻嗯了一声,仿佛听见的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低声冲跟在她背后的玉清和蓝禾吩咐:“先服侍郡主沐浴更衣。”
一面又看了雪松一眼。
雪松不大明白。
还是汉帛飞快的反应过来,腿就像是安上了轮子一样,飞快的滑了出去,还不忘记狗腿的跟沈琛表功:“侯爷,我去我去!”
雪松就咳嗽了一声。
去什么去?去干什么?
沈琛没理会他们,转过头看着卫安,沉稳的叮嘱:“其他的都先放在一边,待会儿我们再仔细说。你先去把衣裳换了,当心着凉。”
玉清也在一边连声附和:“可不是,这大冷的天,咱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