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收看中部法制频道，王珂正在为您直播。”
“我对很多人都想问这个问题——从小时到现在，从什么时候，从一个什么样的事情开始，‘法律’这个概念在你生活中、在你意识中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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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无情，法律有情。法律规范人与人的关系，确实不能牵扯到人的感情。法制节目煽情固然不好，但是如果让人无动于衷，记不住，就是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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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会以什么角度看待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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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罪犯，这一点是肯定的。但我们可以从他拿出的资料来看，这些资料一部分已经被证实。大家请看大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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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师说的好，不管他做这些事的动机是什么，他都是在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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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镜头，微笑着说：“在节目的最后，我想以私人的身份，对你说一句：谢谢，你让我看到了……”
话音骤停，突兀的就像被一把锋利的刀子割断。
电视画面一阵晃动，依稀听到一声短促的尖叫，大约一秒镜头再次对准。
一个男性主持。
“各位观众，你们好，由于地板太滑，导致我们工作的失误，在这里我代表法制频道对广大观众表达由衷的歉意。”
“今天的节目就到这样，欢迎大家收看。或许应该告诉我们勤劳的清洁工作人员，地板太干净了也不是那么好。”男性主持最后挤眉弄眼开了个玩笑，现场观众配合着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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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陋旅馆，边角黑漆脱落的旧电视，正播放着本地新闻。
周志远的屁股坐在沙发边缘，尽量避免碰到沙发正中心那些成了固体的污迹。
污迹灰黑色，不知道是什么玩意，脏了这身衣服可不好。
周志远此时穿着西裤、衬衣，西装上衣随手丢在床上。整套衣服包括皮鞋，全是黑色没有一丝污迹，比黑·社会还要黑。
有线电视，看着洁白的床铺，虽然脏但独立的卫生间。
这一切只需要五十块一晚，可以说物超所值。
周志远关掉电视，走到床边，弯腰从床底拖出一个黑色的旅行包。
打开旅行包，看到分割成一格格的容纳地。一叠叠半旧的百元钞票整齐排列，最中央放着一大一小两个铁皮盒子。
打开大的铁皮盒子，映入眼帘的是十部一摸一样的手机，和手机旁叠着的一堆卡片。
随意拿出其中一部手机，掰出卡片中的卡，插入手机，开机。
从记忆中翻出一个电话号码，手指快速移动，拨通。
“我是罪犯。”
一个女声：“罪犯？请问你是谁？”
声音干练，带着微微的一丝沙哑，听着十分刚健。
女人的声音听着刚健顺耳，简直是异数。
周志远嘴角一咧，对着城市另外一边的女人说道：“王珂同志，刚才你称我为罪犯，这么快就忘了？”
沉默，周志远敏锐的五官，听到那细微却清晰的急促呼吸声。
一秒，或者两秒。
王珂沉稳的声音传来：“请不要开玩笑，要知道以你现在的行为，如果我起诉你，你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笑声，王珂牙一咬：“你笑什么！你到底是谁？再不说话我就挂了。”
“别挂别挂，王珂同志息怒。”顿了一顿，周志远笑着说：“我确实是你刚才口中那人，名字自然不能告诉你，可以叫我血影剑客。”
王珂此时正在市中心电视台，她左右瞥了两眼，渡步到三米高的落地窗旁，看着楼外霓虹闪烁。
不愧是当红的法制节目主持人，沉稳非一般人能有。
“外号是你自己的取的？你的审美观真令人惊讶。”
周志远微微愣了一下，琢磨着确实不怎么顺耳，他接道：“当然不是自己取的，你可以叫我剑客。”
为一个称呼不必多话，他又说：“这次电话，是为了感谢你在节目中的那声谢谢。”
“不客气。”王珂偷偷呼出一口气，小声应道。
“不过我更好奇，你后面那句被打断的话是什么？”周志远说着话，却听到电话那头高跟鞋撞击地板的声音。
“对不起我要挂电话了。”王珂说话很快，比之先前听着格外突兀。
周志远心中浮现一丝失落，走在世界的阴暗面，这种坦荡却平和的对话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好的，但你那句话……”
王珂声音急促而细微的说：“那句话是谢谢你让我在黑暗的世界里看到一丝光明，再见。”
“嘟……嘟……”
周志远听着忙音挂掉电话，随手掀开电话后盖，同时走到那个肮脏但独立的卫生间。
取出卡折断，随手丢进便池。手机关机，快速的拆成一堆零件，用一个小袋装着，丢进垃圾桶。
关机状态，再先进的仪器也无法追踪。分别在数个电话亭中买的不记名卡，五十块钱一张，和房价等同。
当然他不会缺钱，在空间中兑换的一袋足有百枚的钻石，只要出手，这个城市比他有钱的屈指可数。
钻石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这两天四处搜刮的现金，也有小几十万，足够了。
现代社会，一句话便可概括——知人知面不知心。
周志远感谢主持人王珂的肯定，但不想让这种美好的感觉出现任何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