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四刻。
脚力喘着粗气停在了鹫峰谷谷口,余少白跳下车便急急忙忙赶回药庐,果然他那位阿才师兄已经等候多时,免不了说他几句。
一个时辰后,余少白走出药庐,来到自己客房门前,忽然听到隔壁房里的呻吟声,他凑到门窗前,好像是黑玄的声音。
他推门而入,便看到黑玄光着膀子坐在床上,一旁还站着一个女人。“流香?黑玄?你们?好吧,我还有事,我先出去了。”看到这个情况,余少白误以为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你这家伙刚来怎么就要走,流香姑娘~有劳你给我上药了。”
站在门口,看着流香从自己身边走过,余少白有些恍然,下意识的耸了耸鼻子,屋子里确实有股血腥味。
“怎么?还受伤了不成?”
“看你那幸灾乐祸的样,没错,我是受伤了,被柳谷射了一剑。”
余少白探头看了看他背后,果然是箭创。看到黑玄自己包扎伤口,他上前帮忙。“流香怎么会在这里。或者说是你和她什么时候搞在一起?”
“你可别乱说。这次多亏了流香姑娘,她发现我晕倒在谷口林子,便将我背了进来,还替我处理伤口,你要是敢毁人家姑娘名声。别怪老子跟你急。”
余少白摊手表示自己只是随口一说。“话说回来,这次官府突然夜袭青淞寨,让人有些捉摸不透,到底是冲着青淞寨还是为了你们这些乱党?”
“咳咳~是咱们,别你们你们的,搞得你不是无妖堂弟子似的。”
听到这话,余少白尴尬的笑了笑,说实话他对无妖实在无感,他还是想做个良民。“那就咱们。我就怕虚净堂那边出了什么岔子,要不然行动怎么会走漏,以后你要是再和虚净堂联手,恐怕要小心才是。”
“这次确实蹊跷,以前我们可从没遇到这种事情,可惜我那银钞都毁了,金子也丢了,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多出箭伤。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行了,你要报没人拦着你,折腾了你整夜,我撑不下去,回去睡了。”说罢余少白便走出了房间。
从中午一觉睡到太阳下山,余少白这才伸着老腰,走出房间。看了看时辰,他便去了药庐,做完针灸回来接着睡。
这一睡便是第二日清晨,他被砸门声惊醒。
“余少白!快开门!再不开门,老子可就要破门了!”门外站着的大汉光着膀子,不停的叫骂,把隔壁的黑玄都吵醒,一脸不悦的走出房门。
“大清早的,是那只癞皮狗在我房门前闹事?”余少白漫不经心的走出房间,看到大汉他直接无视,而且将目光投在他身旁的少年郎身上。
“呦呦呦~这位公子看着好面熟啊?”余少白一把推开拦在自己面前的壮汉,来到少年郎身旁,冷声笑道:“我想起来了,你当初把我卖进青楼,是不是就没考虑过后果。”
听到这话,赵奋书似乎听到了天下最可笑的一句话,捂着肚子不停的笑着,对着一旁的家丁们说着:“你们刚刚都听到了吧,他说让我考虑后果,真是哗天下之笑谈……”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余少白一把拎起,凑到他面前,只听到:“别以为你爹是什么大商人就了不起,说不定哪天就会临难!”
“你放开本少爷!你们这群狗奴才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上!”
余少白扫了一眼周围的家丁,无奈的笑道:“大家都是明朝人,何必把关系搞得那么僵,而且我是一个读书人,可不能动手。不就是放开你吗?简单!”说罢他右手猛的发力,使劲一推,将赵奋书扔了出去,正好落在门旁槐树的树叉上。
“好大的力气。”家丁们看到这一幕,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也不想着群殴余少白,慌忙跑到树下献殷勤。
“怎么?这就是把你卖进青楼的小子?”黑玄颤巍巍的来到余少白身前,玩味笑道。
“你都这幅模样了。还出来溜达?老老实实呆在屋里养伤吧。”忽然余少白看到不远处的一道身影,凑到黑玄身旁笑道:“你觉得流香如何?”
“……很好。”想了想,黑玄嘴里只蹦出了两个字。
“我感觉也挺好,你看人家给你送药来了。”
听到这话,黑玄转过身去,看到走近的流香姑娘,有些愣神:“流香姑娘,你怎么来了?”
流香朝余少白行了礼,这才开口说道:“这是我熬的汤药,给你送过来。你现在伤还没好。还是趴在床上为好。”说罢她走向房门,只留下一脸暧昧得余少白和愣神的黑玄,这辈子都没人给他熬过药,幸福来的太突然,能不愣神吗?
“还傻愣着做什么,赶紧进去吧,药凉了就不好了。”
看着黑玄进了房间,余少白嘴角露出笑意,这两个人……有戏。不过显然他们二人都将挂在树上的小家伙无视了,七名家丁在下面急得团团转,愣是没有一个人会爬树,慌忙跑开寻找梯子。
余少白径直来到树下,饶有兴趣的问道:“赵大少爷,怎么?上面的空气很好吧?”
“你等着!等老子下来跟你没完!”
“呦呦呦,搞得人家心里好怕。我现在是不是该跪地求饶?”
“求饶?晚了!”
听到这话,余少白无奈的摊了摊手:“是你自己不愿意接受我的求饶。那我只能打消这个念头了。”说罢他抬脚踹在树上。
“啊~”
他的一脚踹在树上,剧烈的摇晃差点把树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