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疼。
又湿又冷。
脑袋像是被开瓢了一样疼。
当她渐渐有知觉的时候,秦满就觉得自己可能被庄野给死后虐尸了。
否则明明是胸口和心口中枪,为什么会头痛得要命。
但作为军人的敏锐,秦满在感觉到知觉的第一时间就倏然睁开眼睛,满眼的白,和宁静的房间。
窗外温暖和煦的阳光从窗外透了进来,窗台上摆放着一株小盆栽正沐浴在光线下,显得一切是那么的美好。
没有那刺耳的枪声,没有庄野得意地狞笑,以及最后失去意识前那无边沉沉的黑夜。
这里……是哪里?
秦满霍地从床上弹了起来,环顾了一圈周围。
这个陌生却安全的环境是什么地方?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被打死了吗?
正当她倍感奇怪的时候,突然间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迷彩训练服的男人从外面急匆匆地走进来。
“你醒了?”那男人一看到她坐在那里,先是长舒了一口气,随后眉头拧紧,就道:“秦蛮,你既然不适应部队的训练,就迟早离开这里,这次攀爬训练摔下泥坑,下次万一还有其他的训练呢?你是不是要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女扮男装混进部队的!”
他的语气很是严厉,但此时秦满无心关注,更没有在意他叫自己名字时满字和蛮字的奇怪音节,反而在意的是他那句……女扮男装混部队?
她没听错吧,女扮男装?!
混部队?
秦满低头一看自己身上那件满是泥水的迷彩服,怪不得她刚才觉得那么冷。
可是,为什么她会穿着迷彩服,女扮男装的混入部队?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站在床边的男人看到她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不免觉得似乎有些奇怪,以往这个时候她应该早就哭闹起来了才对。
为此,他略有些迟疑地问:“你还好吗?要不要我再找医生来看看?这次是我送你来的,就算医生给你全身检查,也不会暴露。”
他以为眼前的人是真的被摔伤了脑袋,所以才会这样傻傻呆呆不说话。
毕竟以他们从小到大的认识和交情,她完全就是一个被养坏的刁蛮任性的千金小姐。
否则也不会为了能够靠近自己,而利用父亲的职务之便浑水摸鱼的竟然女扮男装的进入部队,还闹出这些事情。
要不是秦叔当年对他们有恩,他根本不会替她隐瞒,甚至还主动揽下这件事,生怕她的身份被暴露。
一想到秦叔的好,他心里有些泄气地准备去叫人。
可就在这时,一直坐在那里没有说话的人忽然从床上跳了下来,直接撞开了他,就朝着门外冲了出去。
她的速度很快,快得让那个男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早就已经离开了房间。
他连忙追了出去,并且试图喊住她,“秦蛮,秦蛮!”
可惜,已经跑出去的人根本没有因为他的呼喊有半分的停留。
由于,脑部受伤,有轻微的脑震荡,她跑起来有些横冲直撞,但尽管如此她还是以最大的速度冲了出去。
只因为她要回去。
她不知道什么女扮男装,她也不知道什么见鬼的部队训练,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她活着!
后脑勺的疼痛感时刻提醒着她秦满还活着这一事实!
那么,既然还活着,就没理由留下庄野这个叛徒。
她要回去,她必须要竭尽一切的回去杀了那个叛徒!
但可惜的是,她才刚冲出门口,眼前的晕眩感让她的脚下一个踉跄,让她身体一歪,就直接摔在了地上。
身后追上来的男人连忙将她一把抓住,并且将她拽了回来,“你在干什么!以你现在的身体,医生说必须要静卧几个小时才可以!”
说完就要准备将她拽回病房里去。
但秦满却站在那里,望着前方,径直挣脱地道:“放手。”
那男人抓着她的手臂,耐着性子说:“跟我回去。”
“放开我。”秦满再次强调。
可惜,对方并没有在意,只是将她一味地往医院里拽去,“别闹了,秦蛮。”
本就因为报复而有着强烈杀意的秦满被他几次三番的拉扯,终于失去了耐性。
她一把挥开了对方的手,眉眼夹带着戾气,“我说放开我,聋了啊!”
对方显然没料到她会使出这样大的力气,甚至还说出这种话,不免神情也有些许的变化,“秦蛮,你别以为你名字里有个蛮字就可以如此刁蛮任性!”
说着就再一次地上前抓住了她的手。
而此时的秦满脑子里就一个念头,杀回去,必须要回去把庄野那个兔崽子给杀了,所以她站在那里,冷冷地道:“是啊,我不仅可以刁蛮,还可以野蛮,你要试试看吗?”
话音一落,她拳头随即就朝着对方的脸上狠狠地砸了过去。
那凌厉的拳风不带丝毫的犹豫,让对方下意识地松手往旁边闪去。
“秦蛮!”男人显然没料到她出手会这么狠,当即带着怒意地喊了一声。
可惜,秦满给了他一个暴戾的字眼,“滚!”
继而就转身朝着前面跑去。
只不过她才冲到门口,原本眼前的眩晕越发的加重,最终两眼一黑,就此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秦蛮!”身后传来的还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随后她就感觉自己像是被鬼压床了一般,明明听得到外界的声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