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云中子还要再牺牲侠魔左丘刃,周遭众人无不吃了一惊,鬼智灵童更手指云中子说道:「你说什麽!三角困龙只是计策,你还要拿师尊来牺牲。」
反而当事人侠魔左丘刃十分冷静,负手於背,转过头仔细。」
「一切要借住识界之力……」云中子这便将他最後一计娓娓道来,左丘刃在听完他的说词後,缓缓问道:「照妖监、赤霄剑,你跟识界究竟有何关系?」前生他到底曾经看过霹雳神州,虽不明白後续发展,但也清楚识界之中多数臣服在一股恶势力之下,在剧情中扮演的是反派,云中子接连拿出识界宝物跟武学,令他不得不心生疑窦。
「这一切,要从我修成元神出窍後,偶然进入识界,与识界双王中的白泽相识说起……」云中子假托孔少天的身体,将口述一段尘封已久的过去。
在东方鼎立将老师申公豹带回与太真君、黄泉赎夜姬会合後,三人发现申公豹伤势非轻,连忙一起运功助他驱除体内恶寒,使申公豹的脸色由苍白转回红润,也恢复了精神。
申公豹甫睁开双眼,随即抓着东方鼎立的衣领问道:「天妖令!我的天妖令呢?鼎立,你可有看到?」东方鼎立略一皱眉,但还是回答他:「我只见到老师一人,四处并没有看到天妖令。」
「失了天妖令,我的大计,我的大计该如何继续下去啊!」申公豹懊恼地说。而黄泉赎夜姬则是向老师禀报战况:「三路战线,目前天妖仍与号崑仑对峙,大师兄跟我击退崑仑二道,但是二师姐妙铃舞却是战死了。」她提及师姐阵亡时,语气不禁转哀,但是才刚遗失的天妖令的申公豹却无暇悲春伤秋,淡淡地说道:「喔!铃舞战死了,真是不中用。」
百年铺陈的大计功败垂成,不但自己身负重伤,更失去天妖令,让申公豹心情大坏,不再掩饰自己薄情寡义的真正性情,轻描淡写地一句话,重重打击黄泉赎夜姬的心理。
此言出口,申公豹亦自知不好,但心悬天妖令与恢复功体,一时间无法分神去想,因此他虽然能推会算,也无法猜透事情的後续发展,在这时便言道:「吾先找一处隐密地方静坐回元,三个时辰後就会回来。」
太真君看黄泉赎夜姬听到刚刚申公豹那句话,脸色转阴,决心再推一把,说道:「老师可需要我等护持?」
申公豹闻言神色一凝,在他虽然倚重这三徒弟的心机谋算,但心里对他也最不信任,因此摆手说:「不用,为师自行疗复便可。」殊不料这话落入已经对申公豹信心动摇的黄泉赎夜姬耳里,却成了另一番意思:「老师这是何意?难道他连我们这些徒弟也不信任吗?难道这就是老师真正的心思?」
所谓患难见真情,在兵凶战危之际,黄泉赎夜姬突然发现以往老师申公豹的温言暖语全是作伪,一时半刻间十分难以接受,早已明白申公豹里外不一的东方鼎立,在申公豹起身避开三名弟子寻觅地点练功後,便向师妹说:「这就是老师真正的个性,你到今天才看明白,实在晚了。」
黄泉赎夜姬辛苦地哑声问道:「难道,这就是大师兄多年不与师门联络的原因?」东方鼎立不置可否,只是说道:「看他多年处心积虑就是要牺牲小师弟羽飘离,你当时还没看明白吗?」
是啊!早该从羽飘离的死,就能看出申公豹说一套、做一套的冷酷行径,只是黄泉赎夜姬当时仍感念师恩,因此不往这方面去想,如今这念头被引了出来,登时如黄河泛滥不可收拾,把申公豹的一切行为都往利用、牺牲想去。
「哈!哈!哈!」一旁的太真君忽然大笑三声,惹得黄泉赎夜姬侧目,并问道:「三师兄何故发笑?」太真君道:「我只是想起一个名为马舍火灾的小故事,与眼前情境十分相符,不禁笑出声来。」
「喔!」东方鼎立质疑一声,太真君便自顾自地说起故事来:「据闻儒教有个寓言,昔年至圣先师孔子曾於某日孤身造访朋友,待回到居所之时,子路、子夏慌张地跑到孔子面前下跪赔罪,原来在孔子出门後,马舍突然失了火,两位弟子因在房中念书并无发现,待察觉发生火灾赶往之时,马舍已经烧光,其中孔子最喜爱的白马也被活活烧死了。」
说到此处,太真君故意一顿,黄泉赎夜姬便问道:「那孔子有什麽反应?」太真君才接下去说:「孔子首先问,几位弟子都没有受伤吧!子路跟子夏都回应说,只有马舍发生火灾,没有弟子受伤。孔子即说了一句,邀天之幸。对心爱的白马被烧死全不在意。」
听完太真君所说的故事,黄泉赎夜姬脸色巨变,她将故事中的孔子与眼下的老师申公豹一比对,立时更加突显出申公豹的寡情,她一声叹息,然後言道:「两位师兄,小妹心冷了。」语毕,回头往反方向走去,竟是打算远离天河这个战场。「师妹哪里走?」太真君见状,连忙问道,黄泉赎夜姬则是回了他一句:「不知道。」人已远在数里外。
东方鼎立解开长日狂阳,收回腰间也说:「如果我没记错,这个故事虽说孔子,却是出自东瀛戏话,三师弟,你的身分与来历,在我眼中招然若揭,但是我已没有揭穿的必要。」说完,东方鼎立施展轻功追上黄泉赎夜姬,一同远离此地。
「啪!啪!」两声鼓掌轻赞,一老一少两人慢慢从暗处走出,其中的少年正是在金石壁上出掌袭击申公豹的文士,他微笑说道: